第35章(1 / 2)
穆清雨抱着手炉,扣着上面的云纹笑道:“其实臣妾也没说什么,大抵是将他骂醒了罢。”
她这厢正想着如何与常珝说那日遇到封珲一事,忽听外面传来杯盏碎裂的声音,但见重雪站在百城阁内室的门一侧,一脸凄惶之色。
穆清雨此刻还靠在常珝怀中,见状忙起身道:“陛下,臣妾瞧瞧那菜热好了没有。”
重雪蹲下身拾起地上杯子的碎片,从穆清雨的角度侧看过去,她的眼眸处含了泪意。她虽看起举袖似要撩起额角碎发,实则是在拭去眼角泪水。
穆清雨有些不解,她若是赵太妃的棋子,为何在听到大耀皇子一事后反应这么强烈呢?
她拿勺子搅了搅腊八粥,粥内的红枣、桂圆、白果跟着勺子一起转动,她心下忽然清明,有了个不可思议的猜测。
百城阁内的靛蓝色门帷,映着重雪略显苍白的脸,穆清雨端了粥放到常珝身侧,似不经意道:“臣妾从前在大耀的时候,封珲似对那四皇子存了和对您一样的心思。他一直以为,四皇子之死,是臣妾的错。”
常珝颔首,淡淡瞧了她一眼:“朕近来很喜欢一句话,昨日之事譬如昨日死。世事往事,既然封珲已不在纠结,皇后也勿虚再多想了。”
他抱过她,凑在她耳边道:“倒是皇后,何时给朕生个孩子呢?”
穆清雨将头埋在他的颈窝,别过头的时候,重雪仍跪坐在地上,双肩颤抖,瞧起来像是陷入了极大的悲恸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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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向璟王:“王景,我觉得自个儿实在是不厚道,昨日在百城阁内不仅利用了自个儿,还利用了常珝。实在是太心机了!”
“无妨,反正你和皇兄是一对损招夫妇,唯一对不起的就是那小姑娘了。”璟王揉了揉太阳穴:“所以……你的意思是,那个重雪,是县主小姐?原来的穆清雨么?”
☆、第47章 太妃之怨
放下手中暖炉,穆清雨点头:“我虽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但这个想法在赵太妃入宫那日便已开始萦绕了,直到昨日见了重雪……我大概可以断定,她就是县主小姐。”
璟王靠到后面的软垫上,思忖了片刻,忽然长叹一口气道:“清雨妹子,这些日子我总在想,我怕是哪一日就会离开了,我失去意识,并不是因为有了什么病。”
他看着她:“怕是原来的璟王意识犹存,要赶走我这个鸠占鹊巢之人了。”
打璟王府出来后,穆清雨没有直接回宫。杏芙和郑海的婚事在即,没有跟着她出来。她打发走了三七,便先去杏花春雨上了货,而后独自一人沿着南市走着。
璟王的说辞委实有些吓人,若是原先的璟王回来了,那王景该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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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市正在化雪,地上湿漉漉的。穆清雨怀着心事,未看脚下,一不小心便滑了一跤。
她揉了揉脚踝站起啦,发现自个儿崴了脚。
屋漏偏逢连夜雨,她这一崴脚,再一抬眸,便看到了站在她面前的重雪。
她下意识问道:“重雪?你怎么在这儿?”
重雪穿着玉绿色花裙,眼神有些飘忽,顿了顿她忽然笑道:“过年了,宫内不必再当值,我便回家了。”
冬日里,她穿的很单薄,风儿刮过,穆清雨觉得重雪这小身板还随着风晃了三晃。若她真是县主小姐,那自己便是个鸠占鹊巢之人,她心中存了惭愧。柔声问道:“重雪,你家在哪儿”
重雪抬眸:“我没有家,我住在太妃这儿。娘娘,你好似崴了脚,要来坐坐么?”
鬼使神差的,穆清雨听进去了她的话,她揉着脚踝道:“那便走吧。”
行至太妃住的宅子前,重雪忽地扯出一丝笑,她面容有些破碎道:“你不欠我了。”
“啊?”穆清雨诧异道。
街道两头蓦地冲出来几个和《名侦探柯南》中凶手一个打扮的人,就如同上回在南宫见过的凶手一样。
——是太妃的暗影。
她的头忽然被人从后面重击了一下,眼前便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中……
很冷,仿若坠入深不见底的深渊一般,穆清雨耳畔传来了女子的吟哦,她动了动手指,直面便感到一盆加了冰碴子的水泼到脸上。
她醒了过来。
这是一间破旧的像柴房似的屋子,屋内光线晦暗,只有靠近顶部的一张小窗漏出些许月光
面前却是一片淫靡景象,几个黑影正在侵犯一个女子,那女子披头散发,伴随着生理上原始的吟哦,正大声哭喊着。
她打了个哆嗦,看向一旁。
太妃轻抚着指上的凤仙花纹饰的护指,挑着空洞的眼眸瞥向她。她苍白的脸扯出一丝张狂的笑,她道:“皇后娘娘,满意你看到的吗?”
穆清雨张了张嘴,但见一个黑影扯了地上那女子的头发将她拖过来,穆清雨定睛一看,这女子竟是重雪。
她愤然道:“赵太妃,你为何要如此对她?”
“勾引不到男人的女人,就是这个下场,”赵太妃冷笑:“我叫她去勾引你那个狗皇帝,可她竟然办不到。”
赵太妃弯下身子,用护指划过重雪的脸,笑中带着疑惑:“这样美的脸,生的与你这么相似,你说你们俩有什么不同?常珝怎么就瞧不上她呢?”
她又自顾自道:“哀家懂了,大抵是你床笫功夫好,让她这个真货,都回不了原位罢?”
赵太妃站起身来,及地的斗篷略过重雪的脸,她走到穆清雨面前蹲下,举手撑起她的下巴笑道:“有了,既然如此,不如你来教教她,如何服侍男人?”
穆清雨浑身被缚着,动弹不得。她直视着她道:“赵太妃,你也是女子,就这样让一群男人欺负一个女人,你良心何在?”
“你个西贝货还有理了?”赵太妃大笑道:“哀家便告诉你,什么是良心。”
她指着重雪道:“我要这些男人来折磨她,一旦她有了孕,哀家便给她灌下红花。”
“可是不知为何,她小产了三次后,便再也没有小产了。哀家觉得,她恐怕与我一样,绝子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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