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2 / 2)
出院后,我招了一辆出租车,对司机说出来一个在脑海里铭记了整整一年的地址。
半小时后,出租车停在了一栋偏僻的郊区小楼房前。我按响了门铃,几分钟后,门开了,站在门里的人是于筱叶。她看着我,幽幽地说“真正的男人终于回来了。”然后我们紧紧拥抱在了一起。
好了,我该告诉各位一些秘而不宣的真相了。
那天进行宣泄疗法,快到结束的时候,于筱叶并不是第一次向我提到真正男人与女人的话题,在那之前,我们已在于家的那栋小楼里进行过多次深入浅出的探讨。正是在探讨问题的过程中,我发现自己爱上了这个不算太漂亮的女人。正因为我爱上了她,便自然不会再替她哥哥于默峰实施杀她的计划。
以前的治疗,都是下午进行的,但偏偏在那一天,于筱叶大清早就把我拉到院子里进行宣泄疗法。这个时间是我俩早就计划好了的,目的就是想让于默峰和他父亲同时看到我袭击于筱叶的场面,然后不得不同时出手制止我的暴力行为。
于筱叶也知道有人用兴奋剂换掉了她开出的镇静剂,毕竟她也已经是个合格的心理医师,能够辨别出镇静剂与兴奋剂在气味上的差别。但她没想到那是她父亲调换的,还以为这也是哥哥于默峰的杀人计划中的一部分。所以她才让我装作暴力倾向症状发作,同时也为下一步我在旅途中杀死于默峰埋下伏笔。反正兴奋剂是于默峰调换的,那就让他自作自受吧。
也就是说,我用于默峰原来设定的计划,替于筱叶杀死了于默峰。
以彼之道还治彼身,不亦乐乎哉。
但她父亲所干的事,却是于筱叶不知道的,所以当她出院后听说一切时,不禁大吃一惊,立刻晕倒在了地上。
现在这个地址,也是她与我在房中探讨真正的男人女人这个问题时告诉我的。在她知道了哥哥的杀人计划后,便在郊区租下了一栋小楼,等待着日后与我双宿双飞的逍遥日子。
很好,现在一切都结束了,我和于筱叶也迎来了属于彼此的好日子。
三个月后,我与于筱叶结了婚。
新婚之夜,我与她缠绵完毕之后,我忽然将两根手指压在了她的颈子上,满面狰狞地说:“我忘记告诉你了,自从我离开精神病院后,便开始偷偷服用兴奋剂。如果我现在掐死你,警方会不会以为我是在身体不受控制的状况下杀死你的呢?接下来,你的所有财产会不会也最终归属于我呢?”
于筱叶顿时脸色苍白,双眼射出无法遏制的恐惧。
我的手指旋即松开,笑了笑,说:“呵,我是在和你开玩笑呢。”
“你疯了!你怎么能开这样的玩笑?”她大怒道,转过身,以冰冷的背脊对着我。
我搂住她,又说道:“那些兴奋剂是我在你的抽屉里找到的。同时还在抽屉里找到了你的病历,你是因为创伤后遗症而到某家心理诊所去开了药。三位亲人都在同一天死了,心理肯定会受到创伤的。不过,为什么医生开的镇静剂却被你换成了兴奋剂呢?你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吗?是不是准备哪天也把我杀死,就用我杀死你哥哥一样的理由来脱罪?”
于筱叶顿时无言以对。
幸好我在精神病院连续服用了一年的镇静剂,久病成良医,早就能够分辨出镇静剂与兴奋剂在气味上的差别。
几秒后,我将手指移到了于筱叶那粉嫩的颈子……
这一次,我又变成无辜的受害者了。
chapter 13 一场手忙脚乱的谋杀案
为什么在命案发生时,你穿着一件与刘青一样的服装,并开着一辆与他牌照相同的同款轿车?
周五中午,我收到了一包特快专递,拆开来,两块伪造的车牌出现在我的面前。我开始打电话,约刘青和另外两个朋友打麻将。约好之后,我对慕容霞说,晚上要在茶楼里和刘青他们玩通宵麻将,不回来睡了。慕容霞是我老婆,她一向对我很放心,所以立刻就批准了我的请求。
清晨六点,我精疲力竭地回到家。慕容霞为我开了门,问我:“秦川,你今天白天要好好补一补瞌睡吧?”我摇了摇头,说:“夜里打麻将的时候,我忽然构思了一个非常棒的故事,今天想把它写出来。”
我是一个作家,平时为各家杂志写悬疑小说,这是我唯一的生活来源。
慕容霞善解人意地从冰箱里取出两罐补充能量的红牛饮料,又抱出了我的笔记本电脑与备用电池,最后给王东打了个电话,王东是一位与我相熟的出租车司机。
每个作家在写作时都会有一些怪癖,我的怪癖就是,喜欢去偏僻的地方写作。比如荒山野岭,比如郊外的公墓。每当我准备去郊外写作时,都会花上三百元钱,包王东的出租车半天,让他载我去事先挑选的写作地点。
这一次,我准备去远郊的一处公墓写作。不过,在笔记本电脑的拎包中,我不仅放入了电脑,还把那两块伪造的车牌也放进去。
王东开车很快,半个小时后,他将我送到了那处公墓的大门外。
我抱着放有笔记本与车牌的拎包下了车,对王东说:“今天我的构思还不是很完善,不知道会写多久才会出来。所以请你留在这里等我。”
王东笑着说:“秦作家,今天您出了三百块钱,我的车这半天都跟着您姓秦了。”
与王东告别后,我径直走入了公墓大门。在大门右侧,立了一块牌子,上面写着:“天干物燥,严禁野外用火,严禁燃放鞭炮”。大门左侧,则有一条便道,沿着便道走上十多分钟,我就看到了路边停着的一辆绿色伊兰特轿车,轿车的车牌被卸掉了。
我从拎包里取出伪造的车牌,装在伊兰特轿车的前后,又从衣兜摸出一把车钥匙,打开了车门。坐了驾驶座上,我从后排座上翻出一套蓝色的套头运动衫,脱下西装,扔在后排座上,很快换好了这件运动衫。接着,我又戴上了一副可以遮住半张脸的墨镜,为了不被人打扰,我关掉了手机。最后,我发动引擎,将车驶上便道,开出公墓大门。
出公墓大门时,我看到王东正坐在出租车里看报纸,他根本就没留意到驾驶伊兰特轿车的人就是我。
这辆伊兰特轿车,是我昨天去茶楼打麻将前,在一个无人值守的支马路边偷的。而我刚为这辆车换上的伪造车牌号码,则属于刘青的,刘青有一辆绿色的伊兰特轿车,颜色和这辆一模一样。他还有一件蓝色的套头运动衫,和我现在穿在身上的这件一模一样。
我是在一个月前发现慕容霞与刘青有私情的。他们总是趁着我去郊外荒山野外写作时,偷偷在家幽会。
我不是一个冲动的人,自从我知道这些丑事后,就通过网络,从沿海某城订购了与刘青的轿车车牌号码相同的伪造车牌。
今天王东来接我前,我用一根很结实的绳索,从后面绕过慕容霞粉嫩的颈子,狠狠使劲用力,将她勒死在了我的怀里。然后将她的尸体扔在卧室里,再打开了卧室空调,并调到了热风状态,热风会阻止尸体变得僵硬,防止尸僵形成,这将阻挠警方对慕容霞死亡时间的调查。
其实我的计划并不复杂。刘青与我的身材相仿,我开着挂有他号码的伊兰特车,又穿着蓝色的套头运动衫,戴着墨镜,再耸着肩膀走入小区中,小区里的摄像头会忠实地记录下这一切。凭着对小区监控设施的熟悉,我只会让摄像头拍下我的背影。这样一来,所有看过监控录像的人,都会认为进入小区的人是刘青。
我回到家中后,会关闭卧室里的热空调。空调停止运转后,室温回复正常,慕容霞的尸体才会渐渐僵硬。当警方验查尸体时,会误认为她死于摄像头拍下刘青进入小区的前后时间段。
而在这段时间里,王东将会向警方证明,我一直呆在远郊的公墓中。那处公墓没有开通公交车,更不会有人知道我偷了一辆绿色的伊兰特,暗中回到了小区。为了让不在场证明变得更加充分,我甚至在打通宵麻将的时候,就向刘青和另外两个朋友透露了第二天我将去郊外写作的事。
同样在这段时间里,刘青却无法找到不在场证明,因为当时他会在家里补瞌睡。昨天夜里,我邀他打了通宵麻将。他住在一幢老式公寓中,车停在公寓外的马路上,没有摄像头监控,也无人能够证明车一直停在那里。
干完这一切后,我会离开小区,驾车回到公墓中,拆下车牌,埋在荒山野岭中,最后拎着笔记本电脑慢悠悠地走出公墓,让王东驾车带我回小区。到时候,我会成为慕容霞尸体的发现者,打电话报警。
这个计划万无一失,非常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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