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2 / 2)
等潘阳也吃完,刘铁柱起身要去付钱,说好了今天他请潘阳吃,哪怕贵,他都得去付钱,做人不能孬熊,有来才有往。
哪知他刚起身,潘阳就让他坐下,“我已经付完了,咱们走吧。”
刘铁柱看看柜台服务员,又看看潘阳,脸涨得通红,急道,“说好我请潘哥的,怎么又让你请客了。”
潘阳不甚在意,擦擦嘴道,“没事儿,谁请都一样,既然你叫我一声潘哥,哥请你吃顿饭算什么。”
刘铁柱不愿意,死活要掏钱给潘阳,两人在饭店里推搡了几下,直到服务员气冲冲的喊道,“吵什么吵,当这里是你家啊,要吵出去吵,乡巴佬!”
刘铁柱脸更红了,一米八几的大汉经不住服务员这般蔑视,恼得想揍她,潘阳赶紧将他拉出去。
“潘哥,说好了,下次一定要我请你,不然我没脸再见你。”从饭店出来,都走老远了,刘铁柱还在惦记着刚才的事。
潘阳好笑之余,又为眼前这大汉憨厚的举动而感动,她啊,恐怕也就只能在这个年代碰见踏实憨厚的汉子了吧。
刘铁柱卖了东西,今天就要赶回去,潘阳不急着回去,来一趟县城不容易,她想再待几天再说,于是两人在大前门分开,各自行动。
潘阳想着要去潘广臣家一趟,她手里还拎着两只鸡,行动多有不便,寻了个没人的地方,潘阳集中精力,将野鸡放到空间里,而后才朝小西门潘广臣家走。
去了潘广臣家,敲半天门才有人开,开门的是潘广臣岳母,吴秀娟表里不一的性子像极了她老娘,老太婆见来人是潘阳,门只开了缝隙,她人挡在缝隙那里,笑呵呵的对潘阳说,“广臣他两口子上班去了,你找广臣有事?”
话虽如此,却没有开门请潘阳进去的意思。
潘阳也没打算进去,站在门口说,“昨天忘了告诉广臣哥一声,我今天准备回去了,劳烦大娘告诉广臣哥我来过。”
老太婆一听潘阳没有要赖在她家混吃混喝的意思,这才松了口气,笑道,“就是,该回去的,像你们啊,就不该来城里,能干什么?又没什么文化,不像我家广臣,好歹能当个教书匠,你们啊,还是回去老老实实种地吧,至少能混口饭吃,你说是不是,还是踏实点好。”
潘阳面上呵呵笑,不欲跟老太婆再多说,告辞离开。
因为天还早,总不能每天只等着早市,而后荒废一整天。潘阳琢磨着自己是不是应该主动点,去人口流动多的地方,再卖掉点东西。
其实她当初存放了许多末世来临可能用到的东西,除了米面粮油外,尚有煮锅,酒精块,还有方便面、罐头、饼干火腿之类存放时间长而且管饱的食物。
潘阳环视四周,小县城里没有火车站,那么人口流动大的只有学校了。
潘阳的母校一中在她上高中那会儿已经有七十年的历史,说明现在县城里已经有一中这个地方。潘阳按记忆摸到她母校一中,这个时候的一中远没有她上学那会儿的规模,清一色的大平房,破旧低矮,大铁门口守着门卫,潘阳进不去,只能静静地等着中午下课。
约莫十一点多,高中校门打开,高中生们三三两两从里面走出,他们有穿着得体的,有穿着极差的,但他们脸上皆洋溢着青□□彩,俨然承担了整个民族以后希望的派头。
别看他们现在辛苦,这群人以后可将会是各行各业的大领导啊!
带着敬畏之心,潘阳瞄准了一位穿着比较好,梳着大背头,脚蹬皮鞋的年轻男子,这种人的买东西的可能比较大。潘阳朝他走了过去,喊了声同学,跟他并排走。
年轻男子扭头看了潘阳一眼,并没说话,面带好奇之色。
潘阳道,“同学要买零食吗?”
潘阳从布兜里掏出一罐黄桃罐头。
年轻男子不过看了一眼,没露出大惊小怪之色,而是对潘阳正色道,“同志,像这种投机倒把的事是严令禁止的,我看你不像惯犯,就不举报你了,希望你好自为之,别再让我看见。”
潘阳心惊,暗骂自己大意,她竟然想卖东西给这帮学生,他们可是每天都在被洗脑的人啊,心中对这个国家一腔热血,无论家庭条件好的还是差的,都多少带了点不知人间疾苦的清高,哪怕饿死,都不会干投机倒把的事,卖东西给他们,不是找死是什么?
潘阳讪讪的笑了,赶紧收了罐头撤退。
哪知她没走多远,却被一位中年男人喊住,潘阳回头,中年男人手拎公文包,看架势有点像这个高中的老师,匆匆朝潘阳走来。
“同志,刚才你是要卖罐头给学生?”
潘阳惊疑不定的看着中年男人,不敢说话,生怕中年男人告发了她。
可没想到中年男人下一句话便是偷偷对她说,“罐头多少钱能卖?”
☆、第10章 大意失策
正如潘阳猜测那样,中年男人确实是一中的老师,教高二政治,他们高二政治教研组的组长马上要退休,中年男人有想法顶替教研组组长的位置,老组长跟他关系还不错,私下里给了他一个招儿。
让他直接去找校长。
平心而论,中年男人工作能力并不差,所带的班级升学率一直在同年级遥遥领先,奈何关系不够硬,一直干擦皮鞋的活儿,学校里但凡是个小领导,都跟校长多多少少沾亲带故,男人不是不郁闷,校长这人惟利是图,去找校长,送什么礼好?
中年男人正是头疼之际,无意间瞧见潘阳手里的罐头,眼睛一亮,心里有了主意。
正是下课人来人往之际,不便说话,男人将潘阳领到一处不起眼的胡同口,低声问潘阳,“同志,你身上有多少罐头?种类多不?”
说起罐头,潘阳还真储存了不少,牛肉、猪肉、鱼肉罐头,还有各色水果罐头她都有。潘阳侧身避开男人视线,集中意念,从空间里筛选一遍,将不同种类的罐头各拿出一罐,递给男人看。
种类不同的罐头包装也不同,有铁皮质的,还有玻璃罐装的,形态各异,包装精美。
男人拿在手上,眼睛盯着罐头,嘴里念念有声,“同志哪里来的,这个好这个好啊。”
潘阳见男人看的仔细,甚至还将罐头的牌子读了出来,似乎在认真回想自己有没有听说过这个牌子的东西。潘阳突然想到了什么,暗骂自己大意,在男人看清生产日期前,忙将罐头从男人手中拿回,抱在怀里,对上男人不解的视线,潘阳面不改色瞎扯淡,“同志,不瞒您说,我这罐头是通过小道弄来的,这上面的商标我得把他撕下来,否则我可不敢卖给您了。”
闻言,男人恍然大悟。
这个年代物质极度匮乏,普通人家一年连肉都吃不上几回,更别说这种纯肉制品了。听潘阳这么一说,男人脑中冒出的第一个想法是,潘阳手里的罐头可能是某个工厂的残次品,原本当做福利分给本厂的职工和家属食用,职工家属可能不舍得吃,转手卖给别人,几经周转才到了潘阳手上。
自我脑补到这儿,男人理解道,“同志,我懂你的难处,这样吧,不瞒你说,我是想买来送人,如果你把商标撕了,难免影响外观,你要是撕了商标就卖我便宜些怎么样?”
只要能把东西卖出去,怎么着潘阳都乐意。她故作考虑了下,才装出行家派头,对男人说,“同志,罐头我卖了不止一次,我卖给别人,猪肉罐头是一块五毛钱一罐,牛肉罐头是两块钱一罐,鱼肉要便宜些,给您的话,我卖您一块,至于水果类的,我也不管您要哪种,都给您按五毛钱算,您看怎么样?”
“这么贵?”男人一个月的工资才三十五块钱,平时无事,他哪舍得去买罐头这种奢侈品,是以从没打听过罐头价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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