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2 / 2)
当讨论从激烈转为和缓时,众人的意见也发表完毕。以为即将散会,岑曼脸上终于露出了一点雀跃的表情,就在大家沉默下来的时候,张嘉绮突然把焦点指向了她:“岑小姐一直没有出声,我倒是很想听听你的观点。”
这话说得轻巧,但实质却是刁难。岑曼有几分错愕,她状态不佳,根本就没准备任何发言辞,至于刚才那几个比稿提案,她更是印象不深。
在此之前,张嘉绮都是直呼倪副总、张部长之类的职称,还没有叫过谁先生或小姐。此话一出,有人便口直心快地发问:“张小姐,你跟小岑是旧识?”
“当然认识,我们的渊源还不浅呢,这想来都是缘分。”张嘉绮朝她一笑,“我说得没错吧?”
对上那女人的目光,岑曼不难察觉那她眼中的奸诈。她笑了笑当作回应,继而硬着头皮说出自己对这个广告的看法:“我个人比较偏向于耀世的提案,分子料理又被称作‘实验室美食’,通过一段发生在实验室浪漫爱情来吸引受众眼球,应该是一种不错的选择。”
张嘉绮低头玩着自己的闪亮亮的水晶指甲,随口应声:“是这样吗?”
不知道这女人的葫芦里买的是什么药,岑曼只好以不变应万变:“是的。”
张嘉绮慢悠悠地点头,突然话锋一转:“可我觉得这个提案很庸俗,现在的广告,有事没事就扯上爱情,一点新意都没有。”
会议室的气氛似乎变了,大家的视线不约而同地投向岑曼,沉默着等她应对。
岑曼直起腰板,不亢不卑地回答:“依我看来,庸俗并无不妥。我们做广告,目的就是让分子料理这样特别的美食融入大众,经过庸俗的广告的中和,我相信会有更广的群体愿意接受。况且,任何事物流行,肯定是有道理的。正是因为喜欢的人太多,所以才可能显得庸俗,当然这也不能以偏概全、觉得大家都喜欢的东西就是庸俗的,就像大批影迷拥护张小姐,我们谁也没说你庸俗呢!”
话音刚落,会议室就响起了一阵很短促的低笑声,不知道是谁发出来的。张嘉绮的脸色微微变了变,好半晌也没有作声。
张部长以及其中两位同事都支持耀世的比稿提案,听了岑曼那番言论亦在心里暗爽。
散会结束后,岑曼第一个离开了会议室。或许是大姨妈作祟,她就算把张嘉绮堵得说不出话来,还是烦躁得想骂人。
提着手袋走到大堂,岑曼才发现自己忘了通知小李过来。她又烦躁了几分,正想着要不要坐计程车回去,手机突然就响了。看着屏幕上显示着余修远的名字,她原本下沉的唇角,便神奇地上扬了。
第56章 空港(三)
手机被接听,余修远的声音就传到她耳边:“下班了吗?”
岑曼回答:“刚下。”
余修远说:“那就下来吧,我在你公司楼下等你。”
走出办公大楼,岑曼很快寻觅到那台熟悉的车辆,余修远恰好也发现了她的踪迹,随后先一步把车子驶到她跟前。
以往小李并不把车子驶过来,为了不影响交通,岑曼一上车就对他说:“开车吧。”
余修远笑她:“干嘛?我还见不得光?”
想到了刚才那心情不爽的源头,岑曼故意说:“没错,公司里有很多小伙子暗恋我呢,总不能被你挡了我的桃花吧!”
余修远半真半假地说:“光挡桃花有什么用?我比较想将它们连根拔起。”
岑曼问:“那你的桃花,我又应该怎么对付呢?”
他不以为意:“我哪来的桃花?”
耳边那回响起那把故意找茬的声音,岑曼没好气地吐出三个字:“张嘉绮。”
听见这个名字,余修远的额角青筋猛地一抽。他在心里埋怨纪北琛给自己挖了这个大坑,嘴上突兀地转移话题:“今天这么晚才下班,忙什么?”
这男人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岑曼懒得提起,随口应他:“还是那些。”
余修远知道她这几天的状况,听出她语气不妥,他分神看了她一眼:“不舒服?”
“没事。”岑曼说,“今天有点累。”
他问:“要不请两天假?”
岑曼将手支在车窗上,眼睛斜斜地看着他:“你又怂恿我偷懒,要是我丢了工作,你肯定很高兴吧。”
余修远说:“高兴算不上。你真丢了工作也没什么的,我养你就是了。”
岑曼笑起来:“这便宜我可不敢捡。”
余修远也笑:“不捡也没关系,反正你已经逃不掉了。”
晚上回到公寓,岑曼早早就缩进被窝里休息。余修远也回了卧室陪她,她几次辗转后,他的手臂便伸了过来,虚虚地把自己环在怀里。
或许是由于身体倦乏,岑曼很享受被温柔地抱着。依偎在这宽阔的胸膛,她渐渐平静下来,跟随了她一天的浮躁终于被抹掉。温热手掌从她的睡衣下摆探进,轻柔地在她微凉的小腹上按压,一点一点地缓解着她的不适。
直至小腹被捂出了薄汗,岑曼才将他的手挪开,他改而搂住她的腰,问:“喝不喝水?”
“不喝。”岑曼吐了口气,并用脑袋蹭了蹭他,像一只被伺候得满意的猫咪。
才安分了一会儿,岑曼又开始翻身,他俩靠得近,不小心就磕到了余修远的嘴唇。
余修远闷哼了声,接着用很宠溺的语气抱怨:“你就不能乖乖地躺着吗?”
岑曼把脸埋进了余修远的胸膛,大半个身子都贴着他,说话时声音很含糊。
软玉在怀本该满足,但这种情况却让余修远倍感折磨,真怀疑这丫头是故意的。他没听清楚她说什么,于是就问:“说什么?”
这下岑曼抬起头来,委委屈屈地重复:“我也想乖乖躺着,可是我的腰好酸……”
余修远将手按在岑曼的后腰上,力度适中地替她揉着:“叫你别忙起来就坐着不动,你不听话,现在就遭罪了。”
岑曼撇了撇嘴,不假思索地说:“你以为你没有责任吗?”
听出她话中所指,余修远低笑了声:“我明明很克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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