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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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金毛察觉到秋芸的动静,立刻张开血盆大口,疯狂地咬了下去。

“啊!”尖叫声划破凌晨寂静的夜空。

秋芸竭力拉扯着腰带有点松的睡裤,惊恐万状地盯着死咬着她裤脚不放的金毛。

“旺财,金兄,有话好好说,别见裤就咬,咬伤了嘴巴,伤在你身,可痛在我心啊,乖,把嘴张一张,啊,姐姐明天给你带肉骨头……”秋芸语重心长地劝解。

“汪汪汪……”金毛却无动于衷,吠完继续和她的裤管做殊死搏斗。

五分钟后,一人一狗继续以该姿势胶着着。

秋芸见它并没有要真正咬自己,渐渐放松了戒备,然后睡虫渐渐找上身。

很快的,她又睡了过去。

这一次,秋芸睡得很沉。

无数梦境在她的脑海里匆匆掠过。

寒冬腊月、八十年代的动荡街头、凶神恶煞的土财主、牵着她跑过几条街的男人、追赶她的独眼恶狗、满目疮痍的乱葬岗、裹着破棉被了无生气的妹妹……

面容严峻的男人、跪在雨泼里的卢曼丽……黑暗的巷道、满嘴□□的几个男人、被挑断了手筋脚筋光着身体躺在地上的可怜女人……

裹着大衣行色匆匆的路人,将吃剩了一半的包子投放到她碗里的路人,拳脚相加的路人……

天空飘起雪花的夜晚,1988年的第一场雪,卢曼丽一生中见过的最后一场雪。

……

“呜呜呜……”这一次,警报声持续了很久,却没有将陷入噩梦中的秋芸吵醒。

秋芸梦见有个湿润的东西在舔舐自己的脸,待警报停下来后,她才悠悠转醒,却发现自己脸上已经一片冰冷。

窗外的天际已蒙蒙泛白,金毛不在身边。

秋芸用手揉了一把脸,却发现裤管上已经破了个大洞。

看来狗狗们除了爱吃翔,还特别钟爱“咬牙切齿”这个动作,否则也不会如此执着于难以咀嚼的肉骨头。

秋芸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已经五点多。

没过多久,警报又开始响起来,这次却整整持续了半个钟头,别说是继续补个回笼觉了,就是这耳膜,也差点因此报废。

伴随着响亮的警报声,秋芸压制胸中翻涌的怒火,在床上挺尸半小时后,蓦地从床上弹起来,仰天长啸:“苏拾东!你这个变态!!”

☆、第5章 车底亡魂

惨绝人寰的待遇持续了三个晚上。终于在第四天的早晨,苏拾东宽宏大量地放生了秋芸。

原因是,他找到了遗失的怀表,就在宴会当天的酒店门外的草丛里,也就是秋芸被黑衣人带走的案发地点。

这样一来,秋芸偷表的嫌疑就苏拾东的心里被坐实了。

他之所以肯轻易放过她,只不过是碍于没证据。

秋芸自知理亏,早已在这苦不堪言的三个夜晚中悉心忏悔过,但她还不能到苏拾东面前忏悔,因为她不可能告诉对方:其实我有习惯性偷窃癖。

目前,秋芸最担心的还是虞老板的生意。

她的衣食父母要是知道她把事情搞砸了,不知道能不能看在那一点血溶于水的骨肉亲情,强忍住将她人道毁灭的冲动。

那天来的时候没有注意打量这所庄园,现在青天白日地站在大门前这么一瞧,秋芸觉得这所庄园,简直跟美国白宫似的。

穷奢极欲的资本家啊资本家。

像苏拾东这类成功人士,往往心怀一腔征服民族乃至全世界的雄心,所以连住所都建筑得跟总统府邸一样。

华丽是华丽,但一个人住这么大的别墅,女佣再多也索然无味,还不如自己家那套洋楼来得舒适,规格虽然不算太大,但五脏俱全啊。

秋芸不会承认自己这是酸溜溜的仇富心理在作祟。

在秋芸促足观望的一分钟里,花园的草丛传来“窸窣窣”的声响,然后一只毛茸茸的身影从里面快速蹿出来。

跑得那叫一个英姿飒爽,活脱脱风一样的狗,简称疯狗。

艾玛,是那只金毛!

秋芸见状,连连后退两步,转身拔腿就跑。

“汪汪汪……”金毛在身后疯狂追赶。

秋芸一边狂奔,一边回头查看它和自己的距离。

在她猛然一扭回头的刹那,前方一辆黑色的座驾突兀地迎面驶来。

眼见就要跟车头来个亲密接触,秋芸心头一惊,连忙紧急刹脚。

只听“嘎”的一声,面前的轿车一个急刹车,仓促地停了下来,只离秋芸的膝盖相差0.5公分的距离。

秋芸惊魂未定地拍拍胸口。

刚才的那一幕着实惊险,险先她就要成为车下亡魂了呀。

这次要是挂了,可就没那么好运再重生一次。

轿车后座的车门打开,迈出一只程亮的黑色皮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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