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2 / 2)
也正是捕捉到了这个表情,我心里恍然大悟。原来这一切都是明哥故意为之。先前,我已经告诉了明哥王继承可能会有暴戾的性格,而通过前几句的审讯,我们不难看出,我的推断没有偏差。
明哥的这种做法的精髓就四个字“以暴制暴”,这就好比“文争武斗”,你跟一个武夫说道理,没用,除非你能在功夫上压倒他,他才会服你。像王继承这样的人,你跟他走心,一点用没有,要想让他服,你必须要表现出凶狠的一面。
有人可能要问,这难道不涉及刑讯逼供吗?在这里我必须要解释一下,刑讯逼供是用肉刑或者变相肉刑折磨被讯问人的肉体,获取供述的一种极为恶劣的审讯方法。明哥这种做法最多就是有些不合适,但绝对不是刑讯逼供。
“小龙,给他擦擦!”明哥把放在桌子上的抹布扔给了我。
我点了点头,将王继承脸上的水渍擦拭干净。
“你可以说了!”估计明哥也感觉到了他的态度有些变化,点了一支烟,站在他身边,说道。
王继承甩了甩头,冷笑一声,缓缓地张了口:
“我觉得我说出来,你们一定会觉得不可思议!”
“哼!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也不缺你这一只!”明哥比喻得恰到好处。
王继承翻眼瞅了明哥一眼,自嘲地说了声:“我确实是个另类。”
“别给我扯远了!”明哥警告道。
王继承的喉结上下蠕动,用眼睛瞟了瞟明哥拿着纸杯的右手,接着缓缓地说道:
“从我记事起,在我的心里就有一种冲动,小时候不明白,等稍微长大了一些,我才知道那是一种犯罪的冲动!说起来你们可能不相信,别人心里都在幻想着有钱、有地位,可在我的心里,我就是想杀一次人。”
他稍微停顿了一下,接着说:“这个念头一直埋在我的心里,埋了好多年。我很崇拜《电锯惊魂》里的那个杀手,可以肆无忌惮地肢解人的身体,我无数次地幻想,如果我能那样一次该多好!”
“一直到了上大学,接触了形形色色的人,我的这种欲望越来越强烈,为了能抑制住这种欲望,我每天在半夜里用钢锯锯树枝来缓解。可这个办法并没有让我的欲望有任何消失的迹象,反而越来越强烈。”
“我的养父为了给我挣钱交学费,在老家包了果园,每年放暑假,我都会给他看两个月的保安室,也就是在那里,我的梦想终于能够实现!”
王继承说到这里,脸上竟然露出了幸福满足的笑容,我只能说,他的世界,我们不理解。
“我记得是四年前的七月份,我在保安室里坐着,有一个女的来到保安室,想让我给她倒杯热水吃药,我看她面色苍白,嘴唇发紫,就知道这就是老天送给我的礼物。”
“我把她骗到屋里,用枕头直接把她捂死。那个小区里住的都是外来打工的人,所以我知道不会有人找过来,我就放心地把尸体在屋里放了一夜。第二天,我去买了一个新的切割机,还有一大块塑料布,准备晚上开始分尸,实现我多年的梦想。”
“好不容易熬到了晚上,我把尸体的衣服脱掉,开始用菜刀切开她身上的肉,用洗脸盆放掉她身上的血,我打开切割机,一点一点地锯开她的骨头。一具尸体,我整整分割了三个晚上,做完这一切,我有着前所未有的满足。”
“我以前听我养父说过,门口的窨井是废弃的,那里面刚好可以藏尸,所以我就把肢解后的尸体用编织袋一装,趁着晚上没人,扔到了井里。接下来的三年暑假,我每年都会杀一个。”
“你对作案目标有没有选择性?”明哥问道。
“因为我个子不高,所以我都会选择那些身材矮小的人!”
“你为什么只选择女性?”
“因为女的普遍反抗力小,成功率高!”
“你难道没想过,藏在窨井里的尸体会被发现?”明哥问了一个很刁钻的问题。
“我养父说了,那个地方废弃了很多年了,而且在去年暑假时,上面还盖了垃圾池,更不会有人碰。”
“哼,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吧!”明哥有些轻蔑地瞅了他一眼。
王继承仿佛有种被看透心思的恐慌,他的身子不由自主地一抖,很显然,明哥的话好像戳中了他内心的某个阴暗面。
“跟我就别耍什么滑头了,快说!”
王继承看着明哥的目光,忽然透着狼群捕食前的那种嗜血,他缓缓地张口说道:
“我准备把窨井填满。”
五十七
云汐市郊区的某个村庄的私人别墅内,黑压压的十几人正在客厅中焦急地等待。
吱呀!室内三楼的一扇房门被推开,三名身穿白大褂的男子沿着屋内的木质楼梯快步走了下来。
屋内的所有人听到动静,慌忙起身,朝楼梯口围了过去。
“郝大夫,是否成功?”说话的是丹青。
“对啊,怎么样?”同样精神高度紧张的人是这次交易的受益者,鲍黑。
“七名受体的身体素质相当不错,手术很成功!”郝大夫拽掉口罩,乐呵呵地说道。
“这次辛苦你了,这是一点心意!”丹青从包中掏出了厚厚的三沓百元面值的美元塞在了大夫的手中。
郝大夫欣然接受,很显然,这种交易在他们之间肯定不是第一次。
鲍黑趁着这个空当,用询问的眼神看了一眼站在郝大夫身边的另外两名男子。其中一名男子对他微微地点了点头。
得到答复的鲍黑,这才露出了笑容。
“石头!”鲍黑冲他身边的一个男子打了一个响指。
“老大,您说。”石头走到鲍黑面前,恭敬地弯下腰。
“马上快过年了,给郝医生拿点盘缠,十个!”
石头很快会意,从口袋中直接掏出一张画着一串“零”的支票,整整一百万元。
“鲍黑哥,这……”郝医生有些受宠若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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