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2 / 2)
几个人站在当街说话,过往的行人往来不便,甚为不妥,霍渊便提议,到附近的茶楼去坐坐,一边喝茶,一边谈。
去茶楼时,李金贵还想跟着一起,谁知霍渊一个眼色,跟在他身边的两个下人便无声的将李金贵拦了下来。
“嘿,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我可是县令大人的公子,你们敢拦我?”李金贵不满的嚷了起来。
下人不屑的嗤道:“我呸,县令的公子算个什么鸟?昔日安国公府的嫡三公子得罪了咱们公子,照样被咱们公子打折了腿,他们屁也没敢放出来一个!”
“……”李金贵吃了瘪,气得面皮涨紫,却又不敢怎样,狠狠的瞪了门口一眼,气冲冲的带着下人去了。
……
采薇等人进了茶楼,早有霍渊的手下订好了上好的雅间,拾掇整齐,引着他们走了进来。
雅间里,墨栏轩窗,华毯纱帐,红木的圆桌上,一壶沏得刚好的雨前龙井幽香阵阵,旁边摆开数只精巧的汝窑茶杯。
落座后,曹瑾与穆仲卿很快攀谈起来,二人年假相仿,又即将成为合作伙伴,因此,谈得甚为融洽,通过他们的谈话,采薇也知道了一些关于这位合作伙伴的信息。
曹瑾是一个成功的商人,幼时贫苦,自幼便走南闯北的做生意,如今已经在京城有七八间铺子,经营的项目包括医馆、酒楼、茶楼、布庄、秀坊、粮行等,在京郊还有两个不小庄子,可谓家财万贯,富贵逼人。
两人谈的投机,霍渊偶尔也和他们说上两句,但他更多的,是和采薇交谈。
采薇知道霍家的生意遍布天下,涉猎的行业极广,就试探着向他打听人参的价格。
没想到,霍渊对人参的行情很是熟稔,因为霍家的参行总行就坐落在汴州府,由霍渊在打理。
见采薇好奇,霍渊便详细的对她讲了怎样识别人参,不同参种的不同价格,讲的很是细致。
听完霍渊的介绍,采薇笑得见牙不见眼,她知道人参价贵,却不知道一株百年以上的老参,就能卖到千两银子以上的价格,若如此,她那些千年老参,岂不是要卖到万两之上。而她,有那么多的千年老参,若是都卖了去,岂不是要把银子堆成山了!
发了发了!她心中欢呼雀跃,载歌载舞!
杜氏忙着照顾几个孩子喝茶、吃点心,一回头,见采薇和霍渊有说有笑,相谈甚欢,不觉皱起眉头,轻咳起来。
采薇觉察到了娘的异样,知道娘是多心了,便无奈的翻了翻白眼,对霍渊做出了一个歉意的微笑。
霍渊不以为意,见到采薇俏皮的模样,爽朗的笑起来,遂不再与采薇多说,倒是和文儿武儿聊了起来……
……
再说李金贵,被霍渊当众打了脸,也没心情再去嫖宿莺儿了,带着几个狗腿子气冲冲的回了自家,一进花厅,见爹爹李县令正坐在花厅里喝茶,娘亲王氏陪坐在一边,两个姨娘和几个庶弟庶妹都在。
一见到李金贵回来了,全家都激动的站了起来,李县令起身离坐,疾步上前,急切的把儿子拉了过来。
“贵儿,爹听说你今天终于请到霍公子吃饭了?你们谈的如何?霍公子可愿再与你往来?”
李金贵一听‘霍公子’三个字,气得一捶桌子,骂道:“什么特娘的霍公子,不过是一介奸商罢了,哪配小爷巴结他,别说他不待见我,就是他上赶子来巴结我,小爷我也懒得理他。”
李县令一听,心顿时凉了半截,知道儿子坏了事,没哄住霍家未来的家主,情急之下,他一把拧住儿子的耳朵,恨铁不成钢的骂起来。
“不中用的东西,平日里狐朋狗友倒交了一大群,可到了真章,让你交个顶用的,你倒交不上了,我问你,你平日里交人的那些手段哪去了?”
“哎,哎呦,疼,疼,爹,快撒手……”
李金贵护着耳朵叫起来。
李县令就这么一个宝贝嫡子,当然舍不得多拧,听到儿子叫疼,就松开了手,可嘴里仍气咻咻的说:“赶明个给老子好好打听打听,他喜好些什么,咱们投其所好,我就不信他会不与你往来。”
李金贵叫起了撞天屈:“男人能爱什么呀?横竖不是财,就是色,可说到财,人家可是富甲天下的大晋第一首富;说到色,儿子可是选了百花楼的花魁莺儿去陪他,都被他给扔出来了,您倒是说说看,儿子还有什么法子去结交他?”
李县令吃了一惊:“什么?连莺儿都给扔出来了?这怎么可能?”
莺儿可是红遍半个榆树县的姐儿,生的细腰丰臀,风情万种,脐下三寸,曾害得他腰疼半月之久,差点儿残废了,才不得不疏离了她。
但是,他始终坚定的认为,莺儿的滋味儿,绝对没有哪个男人可以抗拒!
李金贵揉了揉耳朵,撇撇嘴,像看乡巴佬似的看着他爹:“莺儿算什么?不过是千人骑万人跨的窑儿姐儿罢了,霍渊中意的女人,可是干干净净的小姑娘,嫩的都能掐出水儿来,哪里是莺儿比得了的!”
“大哥,霍公子有中意的女人了?”
二姨娘的身后,他的庶妹李金枝又惊又痛的开了口:“霍公子中意的,是什么样的女人?”
李金贵瞅着妹妹失望又痛苦的表情,带笑不笑的说:“我说金枝儿,你还惦记着霍渊呢,省省吧,人家霍渊相中的女人,身上一件首饰都没有,连件绸缎的衣裳都没穿,饶是这样,也能把你甩出几条街去,就你这样的,还是该干嘛干嘛去吧。”
李金枝一听,忽觉李金贵所说的女人,很像青云镇来的那个小贱人,忍不住问道:“大哥说的那女人,可是穿了一身粉红袄子,梳一个垂云髻的?”
李金贵诧异道:“那小妞你见过?”
李金枝咬牙道:“何止见过,她做下的那些腌臜事儿我还都清楚的很呢,哼,什么干干净净的小姑娘,不过是贴着一张好看的人皮,到处勾搭的小贱人罢了!”
李金贵一听,顿时来了兴致,说:“金枝儿妹妹知道那小妞的底细?不妨说出来给哥哥听听。”
一见到李金贵那副猥琐的表情,李金枝立刻知道了他在想什么,她也正巴不得穆家的野丫头被她猥琐的大哥给睡了才好,于是,就把她在镇上听表姐于氏说的那些采薇如何勾引律俊臣,还有她亲眼见到的采薇如何欲擒故纵的勾搭霍渊的事儿,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说完,她狠狠的说:“呸,那小贱人就是一个既想当婊,又想立贞洁牌坊的烂货,可惜霍公子识人不清,被她给迷惑了。”
“能既当表子,又能立贞洁牌坊的女人,就是好本事。”
冷不丁的,李县令插进了一句,吓了李金枝一跳。
“爹,您这是什么意思?”
李县令咳了一声,接着低头喝茶了,他虽然厚颜无耻,但是有些话,还是无法直接对女儿开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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