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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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从小院儿的花丛中剪下一些干枯的花,装在一个干爽的袋子里,留着给他泡水喝。做完这些,她又到老乌龟那里,给他要了几瓶极好的创伤药、止血药,跌打损伤药,将这些药包在一起,和那包干花放在一起,包在了一个小小的包袱里。

营地里,大军们都起来了,忙着拆帐篷,收拾东西,准备吃早饭,然后向沁伦出发。

南宫逸在大营里巡视了一圈儿,交代了几位手下一些事情,便回了自己的营帐。

帐子里,采薇已经把做好的面条儿摆在了桌子上,几枚剥好的鸡蛋盛在一只大海碗里,大碗边儿上还有一碟子的黄豆酱。

见男人回来了,采薇迎上去,帮他把披风脱了下来,顺手将一条事先投湿了的手巾递了过来,温柔的说:“快擦擦手,吃饭吧。”

南宫逸一边儿擦手,一边笑道:“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采薇白了他一眼,娇嗔道:“少贫嘴,快吃,待会儿凉了就不好吃了。”

南宫逸挽着她的手,两人一起坐了下来,开始吃早餐。

采薇今天擀的面条不是一般的面条,而是鸡蛋面,即用打散的鸡蛋和的面,所以面条里出了又小麦的清香,还有一股鸡蛋的香味。

采薇的厨艺很好,虽不如御厨精致,却又御厨做不出的家常味道,常年吃着宫膳,他更爱她的厨艺,自从第一次躲在她的绣房养伤就一直惦记着,只是舍不得劳动她替自己做来吃罢了。

见他吃得开怀,采薇又给他夹了一个鸡蛋,放在面前的碟子里,并将鸡蛋夹碎,拌上了酱。如此周到的服务,他可是头一回享受到,于是笑着笑着用膳,一句话也不多说。

今儿这种待遇可不是常有的,下回指着她这么伺候自己还指不定要等到什么时候去呢,他得好好珍惜。

一顿早膳用了近半个时辰的时间,用罢之后,南宫逸起了身,意态满足。

“娘子,为夫就要出征了,你可有什么要对为夫说的。”

采薇说:“要多保重,好好保护自己的身子,我等着你回来。”

说着,拿过自己准备的那个小的包袱,递了过去。

“这里有几瓶止血药、创伤药和跌打损伤药,比你军队里的军医开的方子不是好上多少倍,你省着点儿用,还有一些花茶,我想着喝茶虽然提神,但晚上喝茶睡不着觉,所以特意给你准备了这些花茶,你留着喝吧。”

南宫逸接过小包袱,将她抱在怀中,在她的颈窝里嗅了嗅,低声道:“多谢娘子,你好好的呆在这儿,等我的好消息。”

采薇点点头,想了想,又说:“别忘记你答应过我的,不可以屠城,想办法逼拓跋奎投降。”

男人答应了,又抱了她一会儿,才带着大队的人马出发。

这个营地里,还留下了几百士兵,这几百人,是前些天打仗时的伤兵,还有病号,因为他们无法行军打仗,所以便被留了下来,由一个姓刘名封的侍卫长统一管理。

采薇可没打算乖乖的呆在这儿,虽然她答应了男人不去找拓跋奎,可那也仅仅是为了让他安心,事实上,她早就决定要找他谈一谈了。

男人走后,采薇进了空间,先练习了一个时辰的内功心法,直到练得满头大汗才停了下来,到温泉去洗了个澡,一边洗,一边联系到了鹦哥,询问那边的情况。

鹦哥苦兮兮的说:“主人,锦贵妃还在病中,姚院判说是急怒攻心,得休养一阵子才能下地呢。”

采薇想了想,说:“既如此,你去应天府一趟,查看一下霍大哥的情况,看看他有没有受苦,若有,速速报我知道。”

“是,主人!”

鹦哥叫了两声,拍着翅膀飞离了似锦宫。

这时,应天府的大牢里,正上演着滑稽的一幕。

应天府府尹赵宏旺,亲自带着丰盛早餐来大牢里看望霍渊,还殷勤备至的给他盛粥,布菜。

从昨天得知太子成了残废起,赵大人就一直在不停的冒冷汗,感到后怕。

如今,太子成了残废了,皇上就算在偏宠他,也断不会立一个残废为储君,太子的政治生涯算是到此结束了;至于皇后所出的秦王,他相信,凭锦贵妃的手段,秦王定会在岭北一败涂地的,有没有命回来都还不好说呢!再加上皇后失宠,朝阳公主丢了皇家的脸面,秦王也不可能成为下一任太子了;剩下的劲王,出身低微,肥胖庸懦,蠢笨如猪,皇上根本不会考虑他为皇储;楚王因为犯下巫蛊之罪,已经被除了皇籍,下了大牢,这辈子都不可能再翻身了;剩下的皇子们年龄都还小,只有景王的出身最高,母亲贵为贤妃,而且景王本人也最得皇上重视,最有可能成下一任皇储了,而景王一旦成了储君,霍渊就成了太子爷的亲舅舅,皇太后的亲弟弟。

这会儿,他真是庆幸,幸好他昨天没有对霍渊用刑,不然,一旦景王成了太子,只怕第一个要收拾的,就是他这个敢冒犯皇上亲舅舅的应天府府尹吧。

“呵呵,霍兄,请——”

赵宏旺将一碗碧莹莹的紫米粥双手端给了霍渊,满面堆笑的说:“霍兄快趁热吃吧,这是愚兄命府上的厨子小火熬出来的粥,虽比不得霍家大厨的手艺,但总比酒楼里卖的强些,霍兄就将就着用点儿吧,呵呵……”

霍渊何等聪明,岂能看不出个中的原因,他接过粥,慢条斯理的吃起来,吃了几口,淡声道:“却实不如我霍家的厨子做的好吃,可惜霍戴罪之身,也只能将就着吃这些个东西了。”

赵宏旺一听这话似有敲打他的意思,顿时苦下脸,惨兮兮的说:“霍兄,此番牢狱之灾,实非愚兄本意,霍兄一向聪明绝顶,个中的缘由就算愚兄不说,霍兄也一定明白,愚兄受制于人,不得不委屈了霍兄,还望霍兄体谅才好!”

听闻此言,霍渊放下手中筷子,双手交叠在腹部,望着满脸是坑的赵府尹,笑了。

“赵大人此番来探望霍某,是既不想得罪上头,又不想开罪于我,是吧?”

赵宏旺的心事被霍渊直接说了出来,顿时觉得脸上火辣辣的,有点儿不好意思,他红了脸,赧颜道:“哎,不瞒霍兄您说,愚兄也是被逼的呀!”

霍渊道:“天下的事,很难两全其美,所谓熊掌和鱼不可兼得,赵大人若是选了霍某,就该立刻把霍某放了,弄这些吃吃喝喝的小玩意儿没有任何意义;若是选择了上面那位,就不必来此见霍某了,赵大人该不会以为,你将霍某拘在大牢中,只给霍某几句好话,几顿饱饭,霍某就能尽释前嫌,对你感恩戴德吧!”

“不不不,霍兄,你听我说,我……”

赵宏旺一边摆手,一边想要替自己辩解,却被霍渊抬手止住了。

“赵大人不必多说,若是赵大人觉得霍某有罪,就请赵大人只管审问;若是觉得霍某无罪,就请赵大人即可放了我,别的,都是无用之谈!”

赵宏旺闻言,拈着小胡子,眼珠子转叽里咕噜的转动起来。

锦贵妃现在人在病重,不知多久才能好,就算是病好了,最先关注的,也应该是她的儿子吧,他若是破了刺杀太子的暗自,锦贵妃一定会褒奖自己的,到时候,她哪里还会在意她那便宜弟弟的案子破不破?不过,若是他没有破了太子被刺的案,就算他严刑拷打,逼的霍渊认了罪,在锦贵妃的眼中,他依然是个无用之辈。

所以,锦贵妃怎样看待他,完全取决于他能不能破了太子的案子,而不在于有没有逼霍渊认罪。

而霍渊,听他的语气,若是这会儿他不放了他,只怕两个人的仇就算结下了,和未来的太后结仇,得最未来皇帝的亲舅舅,阿弥陀佛,他不敢!

“呵呵呵,霍兄,瞧您说的,愚兄今天就是打算放霍兄出这大牢的,不过是想想请霍兄吃过早饭再出去罢了,呵呵呵……”

有请人在大牢里吃饭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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