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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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的明珠正委屈地伏在父亲肩头,声音嘤嘤切切,低声抽泣,小模样委屈得不得了。

欧韵致奇道:“她这是怎么了?”

周世礼答:“闹情绪呢!”说着他就笑起来,眼睛紧紧地盯着她说:“小公主想妈妈了,白天她倒还好一些,可是天一黑就发起脾气来,连爹地的抱抱都不肯要呢!”

欧韵致的表情垮下来,撇着嘴,一派要哭不哭的模样,镜头那头的周世礼看得笑起来,他用力地抿了抿嘴巴说:“亲爱的你要早点回来。”

欧韵致点了点头。

他又问她患者的情况怎么样了。她说还好吧,目前来讲还算正常,只是她也不能够确定究竟还需要等多久。

周世礼不说话了。

除非他自己愿意,否则的话,绝没有人可以用任何方式令他为他稍作停留,他只关心他和他深爱的人。

时间对于他们这帮财经巨擘而言,正如那句古训所说的:“一寸光阴一寸金!”——不,如果时光真可以折现的话,那么周世礼的时间绝可以用“价值千金”来衡量,所以他从不会为任何无谓的人虚掷时光。

他相信欧韵致也是如此。所以他不懂欧韵致的坚持。

或者,他只是假装不懂吧!

而欧韵致也是知道周世礼的脾气的。从本质上说,他们根本就是同一类人。他们从不愿为任何不相干的人和事虚掷光阴。

只这次,欧韵致为谭明朗破了例。

她没想到自己竟然整整等足了八天。

到第七天晚上,周世礼已经明显开始焦躁。因当天上午明珠打了一针疫苗,到晚间小家伙就开始发起烧来,整个人犹如霜打,奶也不吃,有气无力地趴在父亲的肩头嘤嘤哭泣,连哭声都比平常要明显羸弱,周世礼心疼得不行,一整个晚上都将女儿给抱在怀里,寸步不离地守着。

负责周家一总健康事宜的家庭医生梁剑平匆匆而来,看了看,也只说这是小家伙身体免疫的正常反应,一直叫周世礼不用担心,可是周世礼哪里肯听?

他只听欧韵致的。一整个晚上都在给欧韵致打电话,仿佛只有这样,他才能够安心一样。

欧韵致也很焦急。偏偏这个时候陈心媛发作了,病房里头乱成一团,她一面指挥着诸人将孕妇往手术室里送,一面吩咐各科室做好手术准备,另一方面还要抽出空来应对周世礼,整个人简直就忙作一团,所以她不得不匆忙地安抚了周世礼说:“这种疫苗的确是很容易引起副作用的,你不用太担心,如果明珠的体温一直维持在38.5c以下,你就不用作任何处理,一旦超过38.5c,你就立即请梁医生及时诊治,sorry啊世礼,我这里现在有一些忙,你要相信梁医生,他是这一行的权威,一定会作出最恰当的处理,我过一会儿再打给你……”说着她就把电话给掐掉了。

周世礼矗立在女儿的病床前,一手握着手机,半晌都没有说话。

这样的“专业”或“权威”诊断并不能安慰他。

实际上,无论是梁医生也好,欧医生也罢,此刻都不是他最需要的!他更需要孩子的母亲——他的妻子能守在他的身边。

他想念她。

他失落地坐在女儿小床边的沙发上,呆呆地望着小床上的女儿。

小宝贝儿有些哭累了,此刻正乖乖地躺在床上睡着,但即使是在梦中,也仍是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间或还撇撇小嘴,一副要哭不哭的模样。

周世礼俯下身去轻柔抚了抚她的脸颊。

到了凌晨一点,明珠又发起烧来,如此反反复复,一直持续到第二天中午,还是无法彻底退去。小小的明珠折腾了一天一夜,整个人十分萎靡,连看人的时候都有气无力,仿佛连抬起眼皮都吃力的模样。周世礼急得上火,实在忍不住命人兑了点奶来给她喝,明珠那小家伙饿得实在狠了,见了奶瓶居然眼睛一亮,狼吞虎咽地就抱起来猛吸,谁知道半瓶奶没有吃完,却“哇”的一声,一张嘴全都吐了出来。

周家上下乱成了一团。

周永祥也顾不上梁剑平了,站在客厅里跺着脚叫:“你们都是死人吗?没看到大小姐病成这样,还不快给我请医生去……”

裘为德慌慌张张地领着人去了。

☆、第六十二章

不一会儿,就有人引了城内卓有名气的儿科医生傅泽铭进来,裘为德见状,连忙迎上去,急急忙忙地领了傅医生往楼上走。

那傅泽铭不过四十来岁,为人素来小心。他是知道周家的一总健康事宜一向由梁剑平亲自负责的,依梁剑平在城内业界的名望地位,若是连他都感到为难,那这周家大小姐的病情看样子还真有些棘手。兼且,前去接他的周家司机将话说得不清不楚,他心里不免就更有些打鼓。

他一面惴惴地跟着裘为德快步上楼一面问道:“梁先生不在吗?我听说贵府的医疗事宜一向都是他在负责。”

“梁医生在的。”裘为德答,“只是,他更擅长心血管方面的疾病,不像您,是儿科方面的专家。”

原来是考虑到“术业有专攻”啊!傅泽铭闻言松了一口气,可是想了想,还是忍不住问道:“贵府的大少奶奶呢?我们业内对欧医生的医术一向相当推崇的。”

裘为德闻言,抬头看了他一眼道:“我们大少奶奶今日不在。”多的话他就不再说了。身为周家的大管家,他是一向懂得保护主人的*的。

两个人一前一后地上楼去,敲开门,周世礼正在卧室里头哄女儿。因刚才吐了奶,小明珠难受得大哭了一场。此时已哭累了,正有气无力地趴在父亲肩头,昏昏欲睡。

周世礼一面在客厅里头来回踱步一面轻轻拍她。孩子再小,但没日没夜地抱下来,仍累得他浑身酸软。但他着实放心不下,此时的女儿在他的眼里,脆弱得仿佛一碰就碎。他实在没心情搭理别人,抬头看见裘为德带了名医生进来,也只是淡淡点了点头,即算作招呼。

傅利铭不敢托大,轻手轻脚地走过来对周世礼说:“让我看看大小姐吧。”

周世礼这才松手,轻轻将明珠放在了自己的大床上。

小小的孩子烧得满颊泛红,喉咙亦有些炎症,即便不用听诊器,贴着胸口也能听到杂乱的心音。傅利铭上上下下地细致检查了番才道:“问题不大,小孩子发烧生病肯定需一个康复的过程。如果您实在不放心,我可以给大小姐打一针,这样会好得快一些。”

周世礼还在考虑,闻听医生来临,匆忙而来的周永祥就道:“好好,那给她打一针,免得这样受罪!”

周世礼没有再反对,但还是在傅利铭扎针之前紧张地提醒他道:“你小心点儿。”

傅利铭表面点头,心里却不以为然,想道:“扎针这种事,小心有什么用?”

一针扎下去,明珠就睁开了眼,小鹿一般湿漉漉的眸子可怜兮兮地望住自己的父亲,小嘴巴撇了又撇,没有哭出来,似在强忍着痛。

周世礼低下了头。

待一管药水推完,拔了针,明珠忽“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周世礼几乎是粗鲁的,一把扑上去,推开傅利铭道:“我让你小心一点儿!”他抱起女儿,如珠似宝般地哄着。

傅利铭骇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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