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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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玉棠冷冷看他一眼,“你有资格质问本座?让阎十六给我滚出来,本堂主知道他在杭州。”

听到阎十六的名字,几个黑衣人交换了眼神,方才说话之人道,“抱歉,阎长老不在醉花楼。”

“是么?”奚玉棠冷笑,“那你们来替他赔罪如何?”

几人一震,眼神交换间顷刻达成共识,同时抽刀而上。奚玉棠不避不躲,脚踩凌云步,于方寸天地间上演了一场堪称经典的一对多之战。

她早已领教过听雨阁多人围攻之力,然五个人还是太少了。虽然比先前热身阶段要费些功夫,但奚玉棠如今怒极攻心,手中长剑犹如幽冥,大开大阖直指重点的越家剑法混同孟十三的杀人之剑,所到之处活口不留,只用了一炷香的时间,便将其中四人统统变为了尸体,只余一个活口。

狠狠一脚踩在了对方手腕上,只听骨头碎裂的声音响起,奚玉棠漠然地望着脚下人,“我不问你阎十六在哪儿,一炷香之内后我要见到他,否则……你猜我知不知道你们老巢在哪儿?”

黑衣人愤恨地瞪着她,刚想咬破牙缝里的毒,便被对方毫不留情地卸了下巴,整个人一提一撞,他痛苦地咳了一声,□□被吐了出来。

“想死?”奚玉棠笑了,“找到阎十六,本座帮你。”

“……不用找了,老夫来了。”

一个声音突然从背后响起,奚玉棠头也不回地一个急转,下一秒,骤然响起的破空声与她擦肩而过,对方手中的软剑犹如软黏无骨的毒蛇,中途一转便再次粘上了她。

奚玉棠身体幅度极大地一个旋身摆尾,犹如脱离地心引力般高高跃起,脚尖点在对方软剑之上,身体一沉,凌云步瞬发而出,几乎瞬间便沿着剑身来到阎十六面前,脚背一转,狠狠踹在了对方脸上。

阎十六被迫倒退,奚玉棠却停都未停地欺身跟上,左手于腰间一抽一抖,长鞭倒刺哗一声全部竖起,右手剑收回,身体一个急转回旋饶至对方身后,左手迎难而上,狠狠一鞭抽在了阎十六后背之上。

一大片血肉被生生撕扯而下,鲜血.喷.射而出。

阎十六没想到对方竟会出其不意,多年经验使他下意识地斜斜冲了出去,恰好避过了奚玉棠再次诡异出没的右手剑。

他惊魂未定,又震惊又疑惑地望着眼前的年轻人,“敢问阁下师承何人?为何要与老夫不死不休?”

……失败者才会话多,奚玉棠沉默地拾剑而上,两人再次战成一团。

整个醉花楼前院在两个高手的波及下已面目全非,就连阁楼的柱子都在摇摇欲坠。楼外,江南堂弟子将此地围了个水泄不通,薛阳不见踪影,等沈七、江千彤等人接到消息时,奚玉棠已在楼内和阎十六交手上百招。

越打,阎十六越是心惊。

他既认得对方的剑法,又不敢认,对方上一秒使出了孟十三的长隐剑法,下一秒就仿佛在以剑代刀地使用刀法,还有神出鬼没的左手鞭,玄天教标志性的凌云步……他甚至觉得自己不是在同一个人打斗,而是数个人!

渐渐地,阎十六发现自己逐渐开始气力不支,就连真气的运转都变得滞涩难耐。他恼怒地望向奚玉棠,发现了不对之处,“你下毒?”

奚玉棠冷笑一声,抓住机会又是一鞭甩出,落在阎十六的脸上,倒钩拔.出时,几乎将他的脸皮揭下半截,巨大的痛苦令他按捺不住地嘶吼起来。

鞭子上有毒,没错。可她奚玉棠又不是来跟他公平单挑一对一的,讲什么狗屁君子风度江湖义气!

她要的,是他的命。

听雨阁堂堂十八王牌之一,被地下世界杀手们称为阎罗的铁牌十六长老,就这样败在了一个与自己不相上下的对手手上。

若是一场堂堂正正的比武,倒也死得其所,可阎十六人生中的最后一战,对方没有使出全力不说,还让他以最憋屈的中毒姿态,以全身上下无一完好的虐杀模样,死在江南最有名的青楼中。

她在侮辱他。

薛阳不知何时将韶光抱了出来,就在奚玉棠和阎十六打斗的大堂二楼阁楼旁。宽大的斗篷将人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睛,薛阳用自己的真气护着韶光不被两人的余波所伤,让她睁大眼睛,看着那个叫阎十六的人最后是如何屈辱地死在他们主子手上。

阎十六倒下时看到了楼上的两人,他总觉得韶光那双眼睛有些眼熟,看着看着,就对上了奚玉棠似笑非笑的眸子。许是临死前的回光返照,他突然有种强烈的感觉——眼前这个叫于杨的人,好像就是孟十九。

而她之所以要杀自己……大约是为了那个叫韶光的花魁。

他们都是玄天教的人。

阎十六觉得自己知晓了一个大秘密,可眼皮好重,大限已到,他要死了。

就在他实在顶不住要闭上双眼时,身体突然一个激灵,混沌的大脑在一瞬间仿佛神迹般地清醒过来。

他震惊地望着眼前突然出现的又一个长相绝美如女子般的男人,对方正面无表情地将手从他身上收回来,而那如玉般修长的指间,则夹着一根冒着寒气的、极长的银针。

一针夺命!

……是沈七!!

“下来。”奚玉棠朝楼上招了招手,薛阳沉默了一下,抱着人稳稳落地。

轻描淡写地扫了薛阳一眼,后者认命地将人交给她。奚玉棠接过韶光,环上她的腰,用力地将人架起来,让她能够半靠着自己站着,同时,一把沾血的剑强横地塞在了她手里。

“自己的仇自己报。”

韶光精神有些恍惚,仿佛听到了自家主子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又温柔又冷硬,却不容反驳,“阿七的银针效果有限,不要耽误时间,乖。”

韶光握着剑,一动不动地看着倒在自己脚下,被自家主子用倒刺鞭抽得体无完肤的阎十六,手指不断收紧又放开,仿佛要捏断剑柄一般。

她挣脱奚玉棠的怀抱,双手握着剑柄,撕心裂肺地大吼了一声,轻剑高高举起。

“啊——!!”

寒光刷地闪过,阎十六死不瞑目的人头骨碌碌地滚落在了一旁。

周围一片死寂。

咣当一声,剑落地,重伤的韶光再次昏迷了过去。奚玉棠站着没动,薛阳一把接住了人,抬头看向她和沈七。

“没让你动手,你心有怨言么薛阳?”奚玉棠淡漠地望着他。

薛阳沉默片刻,面无表情,“有。”

沈七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奚玉棠目瞪口呆,薛堂主懵懂地抬头,只听自家主子指着他鼻子骂道,“……你还真敢说啊你!这么耿直跟谁学的!”

薛阳:“……”

“还不滚?”见他这幅模样,奚小教主气得直翻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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