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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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拉依多次想将死者的双眼合上,但即使用手盖住他的眼皮,手松开后,它又会自己睁开。赶来的老祭司见到这副情形,担忧地说道:“他这是怨气深重,难以瞑目,人虽已死,但魔性尚存,以后只怕还会为祸一方。”

听他这么一说,清兵倒还无所谓,缅甸和哈摩族民还要世代在此居住,不免都有些忐忑。白文选心中有愧,也是脸色大变。

“那该怎么办?总要有个解决的方法才好。”赫拉依自己没了主意,只能向老祭司求助。

“我看最好的方法,就是对他封在血瓶中。”思忖良久后,老祭司终于说道,“让族人世代诅咒他,使他的灵魂永远在地狱中飘荡,无所依托,他也就没有办法再害人了。”

赫拉依的身体猛地一颤:“血瓶的诅咒?这……这是不是太过狠毒了……”

“对待恶魔就是要用狠毒的手段。”阿力亚在一旁说道,“尊敬的赫拉依,你不该如此心软,保证我们的族人世代平安才是最重要的!而且,这也是死去的首领报仇。”

提及自己的父亲,赫拉依愣了半晌,眼眶中泛起了泪花,她没有再提什么反对的意见,算是默许了。

老祭司取了李定国的血液,用独特的方法制成了血瓶。这个“血瓶”见证了哈摩族对抗恶魔的伟大胜利,成了族中最为宝贵的“圣物”。

按照哈摩族世袭的传统,赫拉依本该担任新的部落首领,但她拒绝了:“就让英勇的阿力亚成为大家的首领吧。而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赫拉依所说的“重要的事情”就是保管部落的圣物:血瓶。她自封为“圣女”,虽然没有统领族人的权力,但独来独往,不受任何人的节制。

杀死李定国的那一天,被定为部落的“圣战日”。每年到了这个时候,祭司都会招集全部落的人进行祭祀活动,庆祝“圣战”的胜利。

祭祀中一个最重要的环节就是对李定国的灵魂加以诅咒。此时圣女总会把血瓶带在胸前,然后背对族民而立。

“我的身体是纯洁的。你们恶毒的诅咒必须先经过我身体的洗涤,才能代表正义的力量。”她这样解释自己的这个行为。

有关“圣战”和“血瓶”的故事就这样在哈摩族中代代相传,数百年过后,它的意义早已超越了战争的范畴,那段英雄诗史已成了全族人心中最为神圣的信仰,成为了他们面对任何困难和绝境时屹立不倒的精神支柱。

第二十五章 盗血瓶者

故事虽已讲完,但众人的思绪却仍是起伏不定,各自在潇潇细雨中静默沉思。良久之后,才听周立玮说道:“唉,想不到这个小小的血瓶背后,却隐藏着这么一段惊心动魄,荡气回肠的历史。”他一向对“恶魔”、“诅咒”一类的说法嗤之以鼻,但此时的感慨却是诚心而发。

“所以你们该知道,这圣物对于我们部落来说,是一件多么重要的东西。”安密沉着声音叹了口气,一边说,一边用黑亮的目光看着罗飞。

罗飞知道对方又想起了自己打破血瓶的错误,在这样的气氛下,难免有些尴尬,他摸了摸鼻子,就势把话题引开:“是,非常重要……只是,这么重要的东西,究竟是怎么被那个年轻人偷走的呢?”

一提到那个人,安密立刻显得气愤无比,他咬着牙,额头上的青筋也跳了起来:“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他利用了哈摩族人的好客与善良,他欺骗了我们!”

“欺骗?”

“是的。”索图兰见安密情绪激动,接过话题说道,“至少在一开始,他把自己伪装成了哈摩族的朋友。”

“怎么伪装?”罗飞看起来是要打破砂锅问到底了。

“那是一年前了,他忽然出现在我们部落的村寨中。他是一个人来的,并且带来了一些很有趣的礼物献给了安密大人。我们哈摩族素来欢迎远方的客人。当天晚上,安密大人就在这个院子里摆下酒宴,热情的招待了他。”

“他是个什么样的人?”罗飞忽然插口问了这么一句,他相信,作为一个上了年纪的智者,索图兰看人的本领应该是很准的。

索图兰眯起眼睛沉默着,似乎在心中筹划合适的措辞,片刻之后,他轻轻摇了摇头,说道:“这是个非常厉害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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