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5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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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警察从门外折返回来,他瞪大了眼睛:屋内局势变化得过于突然,几乎让他有些无法接受。半晌之后,他才愣头愣脑地嘟囔起来:“罗队,你……你这也太快了吧,我刚叫了增援呢。”

“赶紧取消吧——趁他们还没出发。”被称作罗队的正是省城刑警队长罗飞,他一边说着话,动作丝毫不停,很快便把那男子双手反剪到背后,用铁铐子锁在了一起。

男子像一只刚刚拱出泥土的虫子,拼命扭动着身体,当他终于意识到自己再怎么挣扎也无济于事的时候,他开始用额头撞击着地面,同时发出一阵阵如野兽般的恐怖低嗥。

“你干什么?!”罗飞也吃了一惊,他连忙强制性地把那男子的脖颈勒起,制止了对方的自残行为。

男子“啊啊”地叫了两声,终于彻底放弃了抵抗。可忽然间,他又放声痛哭起来,涕泪交流。

罗飞和自己的同事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人都有些茫然。他们很少看到一个成年男子像这样的痛哭,就像是全世界的悲伤都压在了他的身上,全身的血液都要被压成泪水挥洒出来……

一个月之后。

已是春暖花开的时节,明媚的阳光洒向大地,带来万物滋润的美妙感觉。不过即便是在同一片蓝天下,也仍然会有阳光无法照耀到的地方。

遮住阳光的是一圈高耸的围墙。墙体由半米见方的石料堆砌而成,坚硬、冰冷、巍峨,而墙头遍布的电网则在阳光下闪耀着阴森的光芒。这堵墙把蓬勃的春意隔绝在外,在体内划定一片如隆冬般寒冷的孤寂之地。

墙外是荒凉的城郊地区,四周只见大片的田地,少有人家。此刻一辆蓝白色的警用客车正从田地间的小路上渐行渐进,最终停在了那圈围墙的正南方脚下。

一名武警从客车副驾座上跳下来,手持一份公文向着墙内的方向走去,很快有一扇厚重的大铁门拦在了他的面前,铁门旁挂着白底黑子的硕大牌匾:a市第一监狱。

武警将公文交递给门外持械的警卫,警卫略略一览,便指引着他进了不远处的一个偏门。大约十分钟之后,大铁门缓缓打开,那武警从墙内走出,又上车坐到了副驾室里。在上车的同时他说了句:“手续办好了,送到第四中队重监区。”

“好勒。”驾驶员一边应着,一边扭头往身后的车厢瞥了一眼,目光中透出同情与幸灾乐祸相交杂的神色。然后他挂档起步,驾车向着围墙内驶去。车后传来“哐”的一声闷响,却是大铁门又重新闭合在一起,再次隔断了墙外的阳光。

车厢内,两名全副武装的武警看押着八名囚徒。囚徒们剃着光头,各自带着手铐脚镣,分成两排对面而坐。听到铁门关闭的声音,其中一个带眼睛的青年人便茫然地抬起头来,向着窗外的方向瞥了一眼。

“看什么看!把头低下去!”武警严厉的呵斥声立刻响起,青年人赶紧又低下头,一脸的惶恐。

围墙后是一片鳞次的建筑群。司机似乎轻车熟路,在这片建筑之间自如地穿梭着。驶离建筑区之后,囚车又依次驶过了一片开阔的农场和几排像工厂一样的低矮平房,最后停在了一幢孤零零的大楼面前。

说是一幢大楼,但却给人一种怪怪的感觉。整个楼体都是灰白灰白的,色彩单调得令人厌恶,建筑格局则是极为死板的四方形,外墙面上不仅没有任何装饰,就连窗户也少得可怜。而且每一扇窗的面积都很小,最高层的窗棂间也插满了密密麻麻的铁栅栏。

最奇怪的地方在于,这幢楼居然完全没有阳台,这使得大楼从外面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密不透风的盒子,或者说,更像是一座硕大的阴冷坟墓。

楼前站了三个狱警在等待着。见到囚车停稳,他们便向着驾驶室的方向迎了过来。带头的武警下了车,与拿三名狱警熟络地打着招呼。而车厢内则又响起押解员的呼喝声:“自己把镣铐打开,那好包裹,排队下车!”

说话的押解员打开车厢后门,自己先跳了下去,然后把一串钥匙扔在囚犯们脚下。囚犯们按照吩咐,各自打开镣铐后,抱起自己或大或小的包裹排成一列纵队下车站好。

带眼镜的青年人看着眼前那幢苍白的坟墓,愣愣地不知想些什么。他的身形瘦弱,混在一排膀大腰圆的凶徒中显得有些弱不禁风。

过了一会,青年人的视线开始漫无目的的四下游动,最后定在了百十米开外的某个高处。那明显是一个岗楼,岗位上的正虎视眈眈地看着他们这帮新来的“客人”,锃亮的枪支在阳光下闪着威严的寒光。

青年人似乎被那寒光刺痛心尖,禁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

囚车的另一端,两帮警察寒暄过后开始道别。随后武警们驾车离去,而狱警们则来到了囚犯们的面前。

站在中间位置的那个狱警显然是这三人中的头头。他大约三十五六的年纪,个子不算高,但身材挺拔,洋溢着一种精干之气。从相貌上来说,他谈不上帅气,但也绝不难看,而他的一双眼睛则会给人留下非常深刻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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