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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舔、咬,吸、吮,花样多了起来,阿殷想起不远处树下藏的银两,倒真是不敢动了。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即便钱财是逼着她收的,可到底是拿了,只能受了。

半晌,沈长堂才松开她。

他别过身,宽肩轻微地耸动,雨后出了大太阳,阳光打在他掐麒麟帽冠上,平添几分刺眼。阿殷退后几步,整理衣裳,趁沈长堂没有回过身时,狠狠地擦了几把嘴。

她垂着眼,问:“侯爷的疾病不是两月发作一次吗?”

沈长堂道:“今日是意外,下不为例。”

贵人说一出是一出,阿殷不敢信了,只道:“能为侯爷侍疾,是阿殷的福分。阿殷拿了侯爷的钱财,本该随时随刻侍候在侯爷身侧,然侯爷体谅,愿满足阿殷微薄的念想,阿殷已感激不尽。”

此话本为奉承,可落在沈长堂耳里,无端有几分刺耳。她分得倒是一清二楚,口口声声拿钱办事,敢情把他当事办了?其实仔细想来,倒也未尝不对,可沈长堂就是听得不舒服,面色冷了下去。

“你知道便好,下回本侯传召你侍疾,就该耳目机灵,莫扭莫动。”

阿殷应声:“侯爷,时候不早,阿殷先告退了。”

沈长堂从鼻子里不轻不重地挤出一声。

阿殷不知自己又哪里惹着这位罗刹了,扪心自问,没想通,且当不知道,得过且过地离开了。待阿殷一离去,沈长堂压了压袖上青石描金盘扣,慢声道:“出来。”

言深与言默现身。

沈长堂说:“今日之事不得外传。”

“是,侯爷。”

阿殷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先去了一趟核雕镇。回到家时,天色恰恰擦黑。她从后门进去后,便见到姜璇一副心急如焚的模样。姜璇一见着阿殷,蹑手蹑脚地拉着阿殷往屋里走,关上门才道:“老爷今日提前回来了,明面上是被人送着回来,实际上是被人押着回来的。原来这段时日老爷早出晚归是去了元宝赌坊,欠了足足三十两银子。老爷翻遍整个屋子,除了浩哥儿的,其余能典当的都典当了,半个时辰前才凑足了数目,赌坊的人才离开了。”

姜璇又道:“我们屋子里没有被翻,想来昨天老爷翻过了,觉得找不出东西便放过了。现在老爷夫人都正厅里愁眉苦脸的,二姨娘被拿走了二十两私房钱,现在还在房间里怄气。三姨娘怕惹事,也躲在屋里不出来。”她又忧心忡忡地道:“老爷晓得姐姐今天也出去了,大发雷霆,让我等姐姐一回来就带你过去正厅。姐姐,老爷前不久刚受了气,这回铁定要将气都撒在你身上了,我们该怎么办呢?”

阿殷拍拍她的肩,只道:“阿璇别担心。”

听她语气,显然是有了法子,姜璇惊喜地道:“姐姐有主意了?”

阿殷道:“今日听了醍醐灌顶的一番话,发现我们以前错了,有些事不是逃就能解决的。”她轻轻地捏了下姜璇的手心,“你别担心,等会你留在屋里,别出去。”

“好。”

此时,屋外忽然响起敲门声,是冬云的声音。

“大姑娘,老爷找你。”

阿殷应了声,说道:“我马上过去。”话是这么说,可阿殷却慢吞吞地在桌边喝了半壶茶,直到冬云再次来催的时候,她才道:“好了。”

有了前车之鉴,冬云不敢再走开,进了屋里说道:“大姑娘,奴婢也知道你害怕,可早晚都是一刀,老爷骂过打过就没事了。现在您不过去,老爷心里的气肯定更重了。”

阿殷瞥了眼外面的天色,说道:“我还有一事没做完,做完便过去。”

说着,她起身走到梳妆台前,拿出她的核雕器具,还有一个桃核,慢条斯理地拿着锉刀修平桃核的表面。冬云一看,愣住了。她结结巴巴地道:“大……大姑娘,您这是做什么?”

阿殷眼角扫她一眼,道:“雕核。”

这是阿殷头一回在家里人面前雕核,平日里冬云只晓得大姑娘喜爱核雕,却不知是个会雕核的。今日一看,五指灵活得像是长了翅膀似的,压根儿看不清她在做什么。

不对。

冬云回神,着急了,说道:“大姑娘,您先去正厅吧。您再不过去,奴婢也要被罚了。”

阿殷笑眯眯地道:“可是我这事很是重要,父亲如今气在上头,我还是明日再过去给父亲请安吧。”冬云露出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怎地今日的大姑娘跟变了个人似的?平日里都是温温柔柔的样子,此时却笑中带冷,气定神闲的模样颇有一番威仪。

冬云劝不动,只好去正厅里向殷修文禀报。

殷修文一听,本就肝火旺盛,更是气得面色铁青,抄了鸡毛掸子便怒气冲冲地过来,后面还跟了哭得满眼通红的秦氏与出来看笑话的二姨娘。

秦氏到底还是心疼女儿,在门口拦了下,道:“阿殷,还不给你爹跪下!”

阿殷眨眨眼,问:“爹,娘,还有二姨娘,你们怎地这么齐?爹,你来得正好,我本来也想过去给您问安的,但手头的核雕还没做完呢。我准备雕一个持珠弥勒,就是昨天爹你踩坏的核雕。”她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爹你可是踩坏了我的三个弥勒核雕呢,我雕了好一阵子的。不过也罢,坏了我重新弄便是,自是不会与爹你生气的。”

一屋子的人满头雾水。

尤其是殷修文瞧她满嘴胡言,更是气得不行,一扬鸡毛掸子,便要冲过来。

秦氏拦了下,胳膊多了两条红痕,倒是不敢拦了。

殷修文大步走进,也是此时,守门的秦翁匆匆而来,气喘吁吁地道:“老爷!外头来了郎君,说要找大姑娘。提了足足五十两的银子!”

第28章

五十两银子!

鸡毛掸子抖了两抖,顿时停在半空。殷修文两眼蹭地发亮,二姨娘面上也带了喜色。秦翁又问:“老爷,要不要请那位郎君进来?”

殷修文正是缺钱之际,家中刚损失了三十两,下个月的饭食都要愁呢,现在听到五十两,他哪里会放过!鸡毛掸子一扔,殷修文问阿殷:“五十两银子是怎么回事?”

阿殷却露出一副惊诧的模样:“五十两?什么五十两?”

秦氏道:“外头的郎君跟女儿又怎会扯上关系?约摸是找错人了吧?”

殷修文哪里肯放过这个机会,道:“方圆十里,姓殷的人家就只得两户,一户是我们,另一户是二弟。就算是找二弟的,跟我们说了也一样,横竖都是一家人。”

二姨娘却想,当初分家产的时候老爷你可不是这么说的。不过此话二姨娘自是不敢说出口。五十两银子,要真是他们的,说不定能补回她一半的私房钱,二姨娘撺掇道:“老爷,夜深露重,赶紧将那位郎君迎进来吧。”

殷修文搓搓手道:“对,来者是客,秦伯冬云,你们去将郎君迎进来,别怠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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