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1 / 2)
顾大河听着也觉得有理,可回想起这近两年来的变化,顾大河想死的冲动还是没有减少。
日子本来过得好好地,咋就变成这样子了呢?
自己难道真不是周氏生的,要不然周氏咋就那么狠心呢?这才是顾大河最为想不明白的,越想就越难过,抹着泪说道:“咱傻啊!到现在也没能明白,爹娘不跟咱亲,咱还把闺女给弄丢了,现在三……不,四闺女她现在还不知道在哪,媳妇也没了,咱哪里还有脸活下去啊……”说着又哗哗哭了起来。
家丁听着摸了摸鼻子,也不知该怎么劝了。
你说这人咋就能糊涂成这个样子呢?自个伤成这样还死皮赖脸地活着,就是担心自己死了以后媳妇会改嫁,家里头的孩子会不好过。可眼前这当爹的却是连闺女丢了也不急,这会才知道急有啥用,闺女都不知道跑哪去了。
这当爹娘的,就想要孩子过得好一些,哪有可劲折腾孩子的。
这东家老爹还真他娘的生的,性子可像了。
家丁想着也不打算劝顾大河了,反正自己把东家的话给带到了。
不过顾大河被家丁这么一劝,也算是冷静了下来,虽然不敢回去找张氏,可自己有手有脚的,还会木匠活。虽然现在生意不景气,可等到明年秋收以后,这生意一定会有起色的,自己还是可以赚钱,到时候省着用一点,剩下的用来养家。
到了晚上,顾盼儿让人给顾大河收拾了一个房间出来,并且让人告诉了顾大河,至于顾大河住不住的,顾盼儿懒得去关心。
只要不想着去死,那比啥都强,省得她会心生愧疚。
天色完全暗下去以后,几个家围在火堆那里聊着天,为了解闷还搬来一堆食材,谁无聊就烤一点吃,这守岁倒也显得挺热闹的。
与之比起来,远在平南的顾清,过得却是冷清了一些。
安府在白日的时候分派了不少的食物,府中所剩下来的已不足以让每顿都吃上干的,一天三顿饭变成了两顿,并且还有一顿是喝稀的。所以这个年夜也过得寡淡一些,饺子虽然是肉馅的,却没有办法敞开来吃,顾清一共才吃了五个饺子,而且有一个还是安老硬塞过来的,说什么人老了三个饺子就够了。
顾清知道这是安老对自己的关心,并没有藏私,将最后剩下的肉干全都拿了出来,与安老一块下着棋,等着年夜过去。
只是夜愈深,顾清就越是思念家里,担心家里的情况。
安老也无心下棋,将顾清的神情收于眼底,心底下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虽然确认了眼前这小子就是自己的亲外孙,可到底是没有看到幺女,安老这心怎么也放不下来。
这时老仆前来,说道:“先生,文将军又差人送来粮食,今天已经是第七次了,您看?”
安老顿了一下,看了一眼顾清,说道:“退了。”
同样的事情做了同样的决定,安老坚决不收文元飞送来的东西,哪怕是当着顾清的面,安老也毫不犹豫地拒绝。
“多少次都是如此,不必让人进门。”安老强调。
老仆点头退下,一点也不惊讶的样子。
顾清猜测这文将军应该是自己的亲生父亲,至于文将军为什么会送来粮食,其实顾清早有一些猜测,毕竟安老姓安,只是没有经过证实。而且此时明显这些人都不愿意让自己知道,顾清便不问,一切全靠猜测。
“有人每年都会送来东西,可在老夫眼里,那人不是好人,所以老夫不会收他的东西。”安老看了一眼顾清,淡淡地说道。
顾清点头:“一连七次,却不退缩,其间必然有事,先生又说那人不是好人,那自然是不收的好。”
安老顿住,看向顾清,眼底下闪过一丝狐疑,心有猜疑。
而那边文元飞似乎早就料到会有这个情况,所以吩咐人送东西以后,就不再关心过这件事,况且平南离京城也挺远的。往年文元飞都会留在军中与属下们一起过年,以此慰问那些远离家里的兵将们,今年却留在了家中。
文庆伤了以后,文元飞一直就有所愧疚,觉得自己太过忽略这个儿子。
尽管这个儿子可能没救了,文元飞还是抱有一丝希望,并且这个年留在了家中,打算陪儿子一起度过,顺便教育一下儿子。
自以为是的想法,看在文庆的眼中,却充满了讽刺。
就连高兴的上官婉也没有注意到文庆那扭曲了的面孔,一脸高兴地指挥着仆人准备年夜要用的东西,并且还亲手包了饺子。
一家三口吃着饺子,文庆坐没坐姿,吃也没吃相,文元飞皱起了眉头。
“平常你就是这样吃饭的?坐好了!”文元飞一向自我要求严格,哪怕是吃饭也十分注重形象,哪里看得上文庆这个样子,忍不住就开口训了一下。
可就这么一句,文庆就甩了筷子,说道:“要你管!”
文元飞脸色立马就难看了起来:“我是你爹,我不管你谁管你?”
文庆道:“我有我娘管着就行,老子活了十九年,从来就只有娘亲管着。哪年过年的时候都好好的,你这一回来就变了样,还瞧老子不顺眼,老子……”
啪!
文元飞一巴掌打了过去,黑着脸道:“你是谁老子?”
文庆摸着脸下意识道:“你老子!”
文元飞一听,这脸色立马就黑了下来,抬手又一巴掌打了过去,这一巴掌可是比之前那一巴掌打的力气要大,看得上官婉一脸心疼,赶紧就上前将文庆扶住,并且挡在文元飞前面,不让文元飞再打。
“有什么就不能好好说?非要动手。”上官婉见文庆脸都肿了起来,心底下瞬间就愤怒了起来,面上却是一脸哀怨之色。
文元飞道:“你瞧他说的是什么话?像话么?”
不等上官婉说话,文庆就吼了出来:“像不像话又跟你有什么关系?你什么时候管过我?给老子滚,谁稀罕你在家里过年了。”
这话一落,周围一片寂静,气氛瞬间僵了起来。
文庆一脸怨恨地看着文元飞,眼内没有丝毫对父亲的孺慕之情,文元飞则一脸铁青,好不容易才在家里过一次年,本以为会是父慈子孝没想到竟然会是如此,本以为上官婉向来端庄贤惠,教出来的儿子就算是性格怪癖也不会差到哪里去,没想到竟然如此反骨,瞧着都养废了。
而文元飞最担心的莫过于,唯一的儿子如此,自己如何能放心将兵符传下去。
毕竟兵符不是护身符,一旦行差踏错,会成为催命符。
“你看你教的好儿子!”文元飞不忍训骂唯一的儿子,将苗头转向上官婉,毕竟儿子再怎么样也是文家继承香火之人,至于文庆所受的伤文元飞也会想办法去治,但文庆这脾气一定要改。
而将文庆养成这样的是上官婉,文元飞自然迁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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