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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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怔,回过神后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美女,你这是……”

迪妃笑了笑,口吻随意,仿佛这只是在自然不过的一件事,淡淡道,“我有收藏这些东西的爱好。”

这就是她给出的解释。

陈锐笙脸色一僵,不打算再和这个貌似有暴力倾向的美女多聊了。他眸子微转看向夜色中那抹高大挺拔的身影,面上勉强勾起个笑容,道:“那封总,田安安交给你,我就先走了……”说着一顿,又严肃地补充了一句:“这丫头喝高了就撒酒疯,您多担待担待。”

说完,陈哥礼貌地挥了挥衣袖,拉开车门驾车离去。

迪妃顿了下,收拾好方才尴尬震惊的情绪,面上的神色重新恢复了往常的淡漠镇定。她几步走到黑色轿车前拉开了车门,态度平和而恭谨。少时,高大的男人抱着怀里喋喋不休的小东西上了车。

晚上九点半,这个城市的夜晚才刚刚苏醒过来,霓虹灯的光华流溢,给漆黑的夜空平添了无尽的绚烂。

田安安浑身滚烫,酒精在脑子和身体里熊熊燃烧,这使得她的神经异常兴奋。接连背了两首情诗之后,安安同学开始声情并茂地朗诵《沁园春·雪》,当那句气荡山河的“啊,江山.如此多娇”蹦出口时,迪妃打方向盘的十指开始了轻微的颤抖。

三天后拉斯维加斯有场比赛,流光提前回美国做准备,这是今天的老司机由迪妃暂时担任的根本原因。

后座上安安还在用生命吟诗,时而皱眉时而展颜,浑然忘我狂放不羁。很快,毛大爷的诗朗诵完了,她觉得有点疲惫,脑袋一歪倒在封霄的肩上,闭着眼睛不满地咕哝:“此处应有鲜花和掌声……”

微凉的指尖捏住了安安的下巴,火热的皮肤受了刺激,她轻轻颤栗,皱眉,迷离的大眼睛睁开,里头映出一张神色平静的英俊面孔。她定定看了他一会儿,迟钝的大脑艰难地识别着这张十分熟悉的人脸。

封霄垂眸审度她,视线从酡红的双颊游走至迷蒙的双眼,沉沉一笑,“认出我是谁了?”

“……封泰迪?”醉酒的人说话不大清晰,她咕哝着,赶忙就手脚并用地要从他身上爬下去,嘴里自言自语道:“珍爱生命,远离泰迪……”

男人单手抓着她的腰将她扣了回来,臂上的力道强势,“敢躲?”

田安安动弹不了了,她身上没力气,只能耷拉着脑袋呆坐在他腿上。忽然,她抬起头,氤氲着水汽的眸子直直注视着他,身子前倾,凑近几分:“封先生,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一定要老老实实地回答我,can you?”

她看上去十分地淡定,脑子里却早已经醉得分不清东西南北。封霄淡淡注视着她,指腹摩挲着水嫩灼热的脸颊,语气平静,“你问。”

安安奸笑了两声,嘿嘿嘿了三声,“你是不是又想亲我?”

驾车的迪妃没有经验,被田安安这句话惊得差点儿把车开上绿化带。她嘴角一抽,定定神,强迫自己不去理会后座传来的所有言辞。

封霄微挑眉,没有回答。

然后他怀里的少女就双手捂嘴嘻嘻笑起来,俏丽的小脸上透出几分迷之猥琐,她挑着眉毛朝他抛个了媚眼,一副很懂的样子,“别害羞嘛,我知道,你最喜欢亲我了。”

他幽沉的黑眸里划过一丝异样的光,捏住她细腰的大手力道微微加重,“那你呢?”

安安埋着头认真地思考了会儿,然后瘪了瘪嘴,望向他很诚实地摇头,“不喜欢,我不喜欢亲你。”

话音落地,始终直线行驶的轿车有轻微地弧度偏移,驾驶室内,迪妃的眉头几不可察地皱起,周遭空气压抑,一股极为不祥的预感从心头窜起来。

封霄眼底掠过一丝薄怒,嘴角的笑容却漫不经心。他钳住她的下巴,视线灼灼在她沾染着浓烈醉意的面容上注视,嗓音冰冷,“这不重要。”

下颔的力道箍得她丝丝生疼,安安皱起眉,两手抗拒地推在他坚实的胸膛上,西服滑腻冰凉的触感让人心惊。她挣扎着想要将下巴抽出来,嗡哝着道,“好痛……”

镜片后的眸色无比锐利,他盯着她看了几秒钟,寒声道,“只有疼痛能使人记忆深刻。”

田安安醉醺醺的,目之所是他轻微开合的薄唇,唇线优雅色泽健康,话语却是左耳进右耳出,压根什么都没听进去。她觉得很疼,两手并用地去掰他的大掌,口里含混不清道:“你这个变态,心理阴暗,童年是不是遭受过什么巨大的创伤……”

暗沉黑眸中的严霜层层密布,田安安挣了半天发现没什么用,忖了忖,干脆重新抱紧他的脖子,嘟起红艳艳的嘴唇就朝他闷了上去。

封霄箍死那把撩人的细腰,不许她乱动。

田安安见状怔了怔,嘟着红唇定定地看着他,“你不是最喜欢让我吻么?躲什么啊?来来来,吻个够!想怎么吻就怎么吻,要吻多久就吻多久!姐们儿今儿个陪你玩儿!”边说边锲而不舍地往他嘴巴上亲过去。

他沉静的面容上浮起一丝不耐,有力的五指扣住她的手腕反剪到身后,她背脊微弓,上身紧紧贴近他宽阔的胸膛,垂眸俯视她,“田安安,我再说一遍,闭嘴。”

这道嗓音和低沉,威胁的意味十足,安安撅嘴,小脸上委委屈屈,小声道:“你让亲就亲,你不让亲就不许亲,什么世道……”

封霄垂眸瞥了她一眼,“不干净。”

酒劲越来越大,田安安的胆量也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闻言,她眉头皱得更紧,红霞遍布的面颊上忿忿不平,不满地咕哝道:“哪儿不干净了。”边说边低头在随便闻了闻自己身上,“是你不识货,闻着就很好吃啊!”

他静了一瞬,忽然笑了,“洗干净会更好吃。”

前头迪妃整张脸都快僵了,她不敢回头,甚至连看一眼后视镜的勇气都没有。一路战战兢兢,等黑色轿车在封宅前停稳时,她才终于长舒了一口气。

这一次,封霄甚至没有等仆人来开车,抱起已经半昏睡状态的田安安就进了主卧。

妇人跟在后头上了楼,神色恭谨道:“先生,需要我们帮她洗澡么?”

“不用。”

妇人的面色如常,“好的。”接着便从容地合上了主卧房门。

酒疯发完之后,安安整个人都没什么力气,脑子重得只想倒头就睡。她迷迷糊糊的,听见耳畔响起水流声,紧接着熟悉清冽的男性气息将她笼罩。

她浑身软绵绵的,连抬眼都懒得,直到迷蒙间一双带着薄茧的大手褪去了她的衣物,将她放进了蓄满水的浴缸。

温热的水流浸泡过皮肤,安安掀了掀眼皮,吃力地睁开眸子。

浴室的灯光通透明亮,薄薄的水汽如白雾,轻轻蒸腾在浴缸上方。她泡在清澈的水流中抬了抬眼,男人高大的身躯映入眼帘。

封霄就站在浴缸前面,轻薄的黑色衬衣半敞着,露出些许麦色柔韧的胸膛。他挽着袖子,手臂上隐绰的肌肉线条流畅完美,居高临下地垂着眸,俯视她有些呆滞的小脸。

“酒醒了么?”他的声音和目光一样沉静。

田安安没答话,雪白微红的身体沉在清水中,呆坐无言,既没有开口答话,也没有像以前一样抬手遮挡自己。显而易见,答案是否定的。

安安还处于醉酒状态,可是此时的眸子却异常的清亮晶莹,她仰了仰脖子,酒精麻痹了痛楚,可是她却鬼使神差地还记得后颈的刺青,于是道:“纹身还没好,不能沾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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