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1 / 2)
郁春玲客气道:“大姐,你人来就好,咋还带东西呢。”
何芬说道:“这点子东西算啥,就凭着你小闺女救了我闺女,我拿再多东西也是该的。”
何芬说着话,把陆郁梨拉到自己身边,笑着问长问短。
郁春玲谦虚地说:“小艳能逃出来那是她聪明。”
于小艳忙接道:“不是的,姨,你不知道当时的情况。他们用拖拉机把我们把深山里拉,王丽的干姐姐跟我们东拉西扯的,起初我们谁也没注意,但走了一段,我突然想起了小梨的话了,越看越觉得不对劲,说是做衣服咋往山沟里去了呢。我就要下来,他们不肯停车。
后来我终于等了一个机会,拔腿就跑,他们就在后面追。我们跑了一会儿,在山里迷路了,身上什么也没有,都快急坏了。后来,我就想起了小梨的话,就想去找警察。刚好那边有个小卖部,让卖东西的帮我拨通了110,我跟警察说了,警察问我在哪里,卖东西的告诉了他们。没多久警察叔叔就骑着摩托车来了。警察刚来,那些人就追上来,刚好被抓个正着。后来,那个女警察说,我们真幸运,如果再往里走一阵,我们想跑出来都没门,山路弯弯绕绕,不熟悉地形,走不出来,而且方圆几十里也没个小卖部什么的,也没法联系外人。”
于小艳的话再次引起了众人的感叹,何芬搂着失而复得的闺女抹了把眼泪,说道:“从今以后,你就在家给我好好地念书,能念到啥时候算啥时候,不准再给我心野往外头跑。”比起别人家,他们家不算太穷,于小艳上面有两个哥哥,一个已经外出打工挣钱,一个在念初中。于爸也挺能干的,供于小艳读书是没问题的。奈何她羡慕王丽穿得光鲜漂亮,手头有钱,就想着外出打工挣钱。
两家人坐着说了一会儿话,郁春玲坚决要留饭,何芬说家里还有事,改天再说,便带着于小艳回去了。临走了,于小艳跟陆郁桃约好了下回见面的时间。
客人走后,郁春玲高兴地摸摸陆郁梨的头说道:“你还真成精了,啥事没你不知道的。”
陆郁梨虽然替于小艳高兴,但是父亲的事还没解决,心情没能完全放松。只是兴致缺缺地应付了妈妈几句。
陆家这两天总是有客上门。头天是于小□□女,次日,又来了一个人。
陆郁梨看到来人,脸色不由得大变。
朱国正,这个人渣!
朱国正说起来跟陆家还有那么一点关系,好像是远亲。十几岁时,他爸去世,他妈改嫁到邻省。他家成分不好,人又不正干,一直没说上媳妇。他外出打工总干不成,到处在各个村里闲逛,帮着人干些零活,勉强糊口。像他这次,在工地没干几天就觉得太累,嚷着要回来,正好工友们就托他给家里捎些东西。
朱国正是陆家的亲戚,又帮忙捎东西,郁春玲自然热情招待,又是倒水的,又是找烟的。
陆郁梨脸色发白,紧紧攥着拳头盯着这个男人。
朱国正现在应该是四十来岁,瘦高个,脸色黄中带白,长相尚能入眼,但那一双眼睛却十分不正。郁春玲去给他找烟去了,朱国正的眼睛在屋里溜达一圈后,便停在了一旁的陆郁桃身上。
陆郁梨挡在姐姐面前,就在这时,郁春玲从里屋出来,她递给朱国正半盒烟,不好意思地说:“孩子他爸不在家,好久没买烟了。”
朱国正接过来,点了根烟,眯着眼夸道:“弟妹,你可真是勤快人,瞧这家里收拾得真好。不像我家,跟个猪窝似的。”
郁春玲客气了几句,接着就问自家丈夫的事。
“国华在那边怎么样?活重不重?身体吃得消不?”
“国华老弟挺好的,就是想念弟妹想念得紧,哈哈。”
郁春玲有些羞恼,连忙制止道:“孩子还在面前,大兄弟说话讲究些吧。”
朱国正只得收起笑脸,说:“开个玩笑嘛。”
他在这边说话,陆郁梨却在一件件地盘点朱国正的事。
前世,等到她有能力自立时,去看望母亲。才知道她这些年过得很不好。哥哥意外失踪,姐姐远嫁外乡,音讯全无。她遭受到后夫的家暴控制,五十多岁的年纪,苍老憔悴得像七十岁的。陆郁梨想带她离开。
她不肯,她说,我不能走,我当年把你丢下,现在不能再害了你。我要是跟你走了,他不会放过你的。他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当陆郁梨意外得知,朱国正这个人渣竟然玷辱过姐姐时,所有的新仇旧恨一起涌来,那一瞬间,她杀了他的心思都有。不过最后她还是克制住了。为了这样的人渣搭上自己太不值了。她经过深入调查得知,朱国正偷过电缆电线,这可是重罪,按他偷的数量量刑十几年没问题。于是她掌握了充分的证据后,果断举报了朱国正,不出所料,这个人渣得到了报应。但相比所做的一切,这个报应还是远远不够。现在,她该怎样做才能让这个人提前得到报应?
☆、第十一章 爸爸回家(上)
朱国正说着话,无意间看到陆郁梨那双黑幽幽的眸子正盯着他看,他不由得微微一怔,随即对郁春玲说道:“弟妹,你家这小闺女看样子可没你大姑娘脾气好。”
郁春玲淡淡笑了笑:“她性子随她爸,有点犟,大体还好。”
郁春玲说完这话就等着朱国正告辞,毕竟东西也带到了,茶也喝了,而且男主人又不在家,一般人这时候都该主动告辞了。偏偏朱国正不是一般人,他还是坐在那儿拉拉西扯。
“我听人说弟妹的手艺可好了,真羡慕国华老弟,我要是能娶个你这样的媳妇,我做梦都笑醒。”
郁春玲板着脸没接话。虽然村里平辈之间时不时开些玩笑,但她一向不参于。
陆郁梨还在搜索着朱国正的事情,可惜还是一无所获。
朱国正不知怎地又扯到了看相的事情,他的后爸就是给人看相的,他也学了一点皮毛。闲来无事就拿来瞎说八道,有时还借着摸骨看相的由头占那些大姑娘小媳妇的便宜。
“哎呀,弟妹,一看你的面相就是个福相,五官秀气端庄,你大闺女眉清目秀的也是个福相,你小闺女嘛,是女生男相,尤其是她这鼻梁,相书上说,男孩子鼻梁高代表财运好,女孩子鼻梁太高代表不乖巧不听话,主意大,难管。”
郁春玲有些不高兴,这人怎么越来越信口开河了。她小闺女长得像她爸是没错,可谁见了谁夸,怎么就不好了?
但来者毕竟是客,而且还是送东西的,她又不好直接赶人。
陆郁梨想半天也没想出什么关键性的事来,她决定暂时先放下朱国正。毕竟,眼下让爸爸平安回家才是重中之重,只要爸爸好好的,面前这个人就没有兴风作浪的机会,她以后有的是时间报复他。
陆郁梨现在也不想往深了得罪了朱国正,毕竟她爸不在家,家中只有她妈和姐弟三人,得罪了这个二流子没什么好处。她便跟妈妈说:“妈,今天咱们不是要去奶奶家吃饭吗?”
郁春玲怔了一下,明白小闺女是帮她找借口,连忙附和道:“是啊是啊,我都忘了。”说完又一脸为难地看着朱国正,朱国正只得磨磨蹭蹭地站起身来,晃晃悠悠地往外走去,一边走还一边说:“弟妹,我老弟不在家,你有啥扛的挑的重活尽管叫我啊,千万别客气。”
“哎,好的好的。”郁春玲客套地敷衍道。
也许是因为朱国正的到来,令陆郁梨想起了前世那些沉痛的往事。
这一晚,她真的做噩梦了。
她梦到了前世妈妈要改嫁的那一幕情景。
朱国正像个主人似地坐在她家的客厅里,晃着双腿,剔着牙,斜眼打量着屋里的一切。妈妈拽过她让她叫爸。
陆郁梨宁死不从,她狠狠地瞪着这个可恶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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