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1 / 2)
“太拼了啊,太拼了!”大夫捋着胡子叹息,看了看坐在墙角低头不语的貌美姨娘,又道:“鱼举人这以后……可能是没法再生育了,唉,何苦急于一时,又跑不了。“大夫遗憾地开了个养生的方子,表示能保住命就不错了,这后嗣之事,他无能为力,告辞!
鱼家老太太揪着竹青的脑袋,边哭边打,这老鱼家是要被这妖女给断后了啊!这个扫把星,以为是个好的,能治住嚣张跋扈的和氏,没想到招进来一个祸害啊!老太太哭得伤心欲绝,几乎晕了过去。鱼家老太爷不好上前,瘫坐在藤椅中起不了身,老泪纵横。要害来害我就好,为什么要伤害我的儿子!
竹青无力还击,被打得被动。她脑子里只有昨晚,最快乐最不设防的时候,在她理智奔溃的一瞬间,她的羽衣被鱼客解了下来,吃了。
羽衣没了,吴王死了,什么都没有了。
***十五年后***
“姨娘,今天大哥大婚,我想去前面看看。”说话的孩子看着十四五岁,明明是个男孩子,皮肤却白的吓人。他是汉生,是鱼客致命的一夜疯狂后的产物,因此在这个家里爹不亲,娘不爱。他整日被竹青关在屋中,几乎没见过人,哪怕跟自己的亲娘说话,也是怯生生的。
竹青拍了下他的脑袋,恨铁不成钢道:“你看看你什么鬼样子,都是我的孩子,他能够少年中举,你怎么就跟个白日里的老鼠似的?”她厌恶夺了她自由的鱼客,但是又必须依附鱼客而活,她不敢对鱼客有半丝怨言,于是把这份情感转移到了汉生的身上。
汉生受了这一记,立刻哭了出来,嘴里不敢还口,心中却悲哀自己为什么不是主母的孩子。自己如果是和氏的孩子,一定不会像现在这样懦弱、害怕,自己一定能够继承父亲的敦厚、不近女色,一定能继承母亲的雍容、大气。他对汉产又羡慕又敬畏,今日汉产成亲,娶的是青梅竹马的女孩儿,想必以后定是夫妻和睦,一派融洽。他酸涩地眨着眼睛,那以后,大哥还会偷偷给我好吃的,偷偷安慰我吗?他想去看看,看看快乐的大哥。
“你是不是想偷偷去看?不准去!他是什么人?他那是主母的嫡子,忘了亲娘了!你呢?你就是个没用的庶子,我看你还是把字练练好,或许得了你父亲的欢心,我们今晚也能加一个菜。我以前做汉水神女的时候,那桌上都是十几二十个大菜,偏偏被你父亲给骗了回来,关在这后院之中!娘能够忍到今天都是为了你,你要是有点儿出息,就把这家里的人都杀了,还咱娘儿俩一个自由!”竹青絮絮叨叨说了一堆,真是人老话多。因为物种不同的原因,她老得很快,也越来越啰嗦。
如果要杀,我第一个杀了你。汉生快意地想着,脸上却愈加恭敬。他最终还是溜了出去,前厅里正在拜堂,坐在上首的父亲大人一脸冷漠,仍旧像一具行尸走肉,而他名义上的母亲,却笑得温暖动人。
【小剧场】
大夫(叹气,看一眼角落里的美人):暴殄天物!
鱼老爷子(叹气,看一眼被老妇人吊到的美人):暴殄天物!
鱼客(扼腕,低头看自己):暴殄天物!
霍水仙:楼上的,你们要干什么?爱,就大声说出来!
鱼客(叹气):做多了,说不动。阿福,过来扶我,腰酸。
第54章 倾国倾城乱世美人(1)
“钟明朗!你夺得了我的人,也永远不可夺得我的心!”身着九凤朝阳、鲜红嫁衣的绝美女子一脸泪水,她决绝地扔下了这句话,纵身跃下城墙。城墙下是北邙国的攻城大军。十万兵马,聚集晋国国度之外,望不尽尽头。
霍水仙坐在一头高头黑马之上,她是北邙的国君钟明朗。一年前在晋国国宴上见到了献舞的晋国逐月公主,一见倾心,求娶不成,便倾耗举国之力,攻打晋国,想要抢到这绝世美人——逐月公主。
这时候,钟明朗应该飞身过去,一把接住跳城自杀的逐月,并且当场吐血三升,被后世记为“……伤逐月公主坠城之痛,呕心吐血。”虽然实际情况是,钟明朗被高空坠物砸出了内伤。
然后呢?钟明朗抱得美人归,滚滚铁骑绝尘而去。
接下来就该心灵受伤、一蹶不振的异国公主与身体受伤、无法再驰骋沙场的国君相爱相杀,最终虐恋情深了吧?
不。这并不是cp……掀桌,作者你是写了一半换人了吧?逐月都已经爱上钟明朗了为毛原来的驸马又冒出来抢妻啊?为毛逐月还跟着跑了啊?还有越国国君的勾乙虽然他又美又霸气,但是为毛他也要参与抢公主大会?还有大商贾来凑什么热闹,他们不是贱籍吗?
为什么一个公主就能掀起一个乱世?
以及,最后公主跟着晋国的谋士隐居山林,幸福一生是怎么回事?
她不爱驸马了?不爱钟明朗了?不爱勾乙了?不爱大商贾了?
她又善良又心软,怎么能让这些人痴迷她的男人,在无尽的午夜流泪?
霍水仙穿得巧,正是钟明朗跨上战马领兵攻城,这会儿脑子里的片段一张张过,正想着北邙的国情,根本没想过要去救城墙上犹如断翅的蝴蝶一般坠落的女人。救她哦?北邙还被她亡国了,谁救北邙了。
女主摔死,全剧终。
这种好事并没有发生,逐月临近地面之时,被城墙下方垛口中伸出的一根长。枪挑住了衣服,挂在高空中。
“撕拉——”用作婚衣的鲛纱承受不住逐月的重量,撕开了一条大口子,露出逐月一截纤腰。逐月惊恐地扭动着,手忙脚乱去捂,“撕拉——”那衣服撕开的口子更大了。
城下的兵卒轰然大笑,私下议论的声音纷杂不断。他们本就对新上任的钟明朗不够信服,加上这新国君竟然冲冠一怒为红颜,倾尽举国之力,来抢这么个女人,更是看不上钟明朗。此刻北邙内部空虚,若是被敌国入侵,他们的家眷亲人,性命不保。
事实也确实如此,北邙国中兵力大减,立刻就被周边的勿吉族1给钻了空子,抢走了大量的女人和财物!北邙国力大减,虽然钟明朗回到北邙后,励精图治,但是他伤了身体,又心系后宫的正宫娘娘,终是成了亡国之君。
“宇文将军,你去把逐月公主拎下来。”霍水仙不想在和这个祸国妖姬扯上关系,直接派了一个将军去把这女人给捉来。
“钟明朗!你放开我,放我走!你若还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还想让我看得起你,现在就让我回去!”逐月心中惧怕,却还是勇敢地喊出了这句话。虽然此刻的钟明朗再也不是一年前迷恋她的晋国质子,而是一个手握生杀大权的异国侵略者,但是她告诉自己,不要怕,她相信钟明朗心底还是那个羞涩的少年,会被她的一个笑给羞红了脸的少年。
“你不是要寻死吗?走什么,孤王成全你啊。”霍水仙居高临下,看着站在马前,衣衫褴褛的女人,脸上没有一丝迷恋。
逐月愣住了,她不可置信道:“钟明朗,我2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无情无义的人!我以前看错你了。”
霍水仙探身盯着她的眼睛,道:“那你以前是怎么看孤王的?”
逐月别扭地扭过头,不敢看霍水仙的眼睛,道:“以前的你,温暖、善解人意、像个女孩子,我也愿意和你说话……不是现在这样的。”
“哈哈哈!”霍水仙大笑,几乎呛到,她仿佛看到不可置信的事情,大声道:“逐月,孤王若是不如此,晋国公会放孤王这个北邙质子回去?你倒不像是晋国那肮脏的皇宫里生出的公主,你是从哪个屯里来的?”
逐月恼羞成怒,羞红了脸,猛地扭过头,闭上眼,高声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以前就当我逐月公主眼睛瞎了,看错了人了!”
霍水仙弯腰,拍拍逐月的脸蛋,调笑道:“公主莫急,您有大用处呢。”
钟明朗最愤怒的是,逐月被她抢回北邙后 ,明明已经倾心于他,愿意跟着他好好过日子了,肚子都大了,结果晋国驸马以来,用他的生命威逼,那逐月竟然就心软地跟着驸马走了,说得好听,不想再有人受伤。我就不是人吗?你的好心怎么那么多?你的同情怎么就那么泛滥?那你和孤王在一起,是不是也是同情呢?
至于攻城夺人的事,钟明朗没有半分悔意。统一的汉王朝已经土崩瓦解,各路人马纷纷揭竿而起,各自为政,乱世的道德观与法制早就崩溃,成王败寇,武力至上。自己看不好未婚妻,被我抢了怪我咯?他的愿望很简单,让逐月这个女人也尝尝情人滥情的后果,让她为没有选择他而后悔一生。
霍水仙让人在城下喊话,告诉他们,晋国公的心肝逐月公主已经被抓住了,攻城的兵将也吃饱喝足做好准备了,若是晋国公不能让出十座城池,另献上丝绸一万担,黄金十万两作为北邙官兵的跑路费,这城是攻定了。为了两国的友好,为了倾国难得的大美人,还望晋国公和气生财。
晋国公抹着眼泪儿,连声怒骂:“跑路费?孤王请他们来了?不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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