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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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清雾上了车,霍云霭就唤来窦妈妈带上食盒,吩咐道:“她还没用午膳。路上好歹让她吃一些。”

窦妈妈忙把食盒拿好,躬身行了礼应下,匆匆往车上去了。

清雾到的时候,是柳方毅亲自迎的她。

那么硬朗的汉子,此刻的背却好似瞬间佝偻了起来。

亲女被害的真相,妻子的突然发病,让他承受不住,却又不得不硬挺着。

“哥哥们还没回来?”

“没有。”柳方毅摇了摇头,“他们即便提前回来了,也帮不上甚么。我没让人去叫。”

妻子平日里虽然爱护孩子们,但儿子毕竟和母亲无法太过亲近。这般的状况下……还得让女儿来看看。

清雾没料到母亲竟然成了这般样子。

鬓发凌乱,衣衫倾斜。眼中没神,只呆呆地看着,口中不住嚷着含糊话语。

清雾心中大恸,不顾旁人怎么说怎么做,她提着裙摆跑了过去,一把将母亲搂在怀里,哭着问道:“娘,你这是怎么了?我是清雾啊。你和我说说,到底怎么了?”

“清雾?清雾……雾儿啊……”

何氏喃喃自语着,眼中也渐渐泛起了湿意。

这些年来,虽有清雾在旁后何氏的心里好过了许多,但亲生女儿的逝去,半点也无法忘记,不过是强压在心底不敢触碰的伤疤罢了。而且,这伤疤还不能给夫君和儿子看。一来,他们是男人,心思没那么细腻。二来,那事对他们来说也是极其痛苦的存在,提不得碰不得。

所以,何氏就悄悄和清雾说。

清雾乖巧懂事,又善解人意。每每和清雾说过后,何氏的心情方才能够稍微纾解下。

如今真相被人揭开,原来那事另有隐情,原来兰姐儿本不必这样,全是被人所害。这样的心情冲击下,让她如何去面对?

何氏一时间,乱了心神。

如今听到了清雾的声音,想到女儿在旁时候悄声细语的温暖宽慰之声,何氏心中诸多感情纷涌而至,忽地决了堤,抱住清雾,哗地一下哭出声来。

“雾儿,兰姐儿是被人害死的啊!我的兰姐儿,她本命不该绝,是被人硬生生给害死的啊!”

原先闷在心里的话一旦说出口,再往下,便没那么难了。

何氏痛哭失声,足足哭了小半个时辰,方才慢慢停歇。

清雾怕母亲哭得伤了身,一直揽着她,不住地给她背后顺气。

岳莺明显松了口气,说道:“哭了就好。哭出来了,心情纾解开了,便好了。”

虽然何氏自打哭了后就好了起来,看上去没甚大碍。但霍云霭还是给了清雾和岳莺十日的假期,让两人守在何氏的身边。

十日过后,确认何氏的身子无碍了。清雾方才回到宫里。

而京兆府那边,刘妈妈也已经审讯完毕。谁曾想,这一审,却是问出了更多的事情来。

作者有话要说:嗯……皇上其实也会个好老公的~~~

谢谢 鲨鲨 投的雷!~

☆、第139章

刘妈妈受审时,遇到好几个关键的点,她都吞吞吐吐语焉不详。这让审讯官起了疑,悄悄地连带着她的夫君儿女一并查了下。

原来这几年她的家人都生活在三房的庇护下。

三房将他们安顿在这几年刚置办的京郊一个庄子上做工。这一家人因着得罪了柳方毅这一房的人,生怕被他们寻到,所以在三老爷手下干活儿尤其卖力,而且,只肯听三房的差遣,旁人让他们做甚么,他们都不听。见他们如此可靠,渐渐地,柳方石就也重用起他们来了。

看到京兆府的差役,她夫君和女儿尚还保持镇静,但她儿子年纪稍小,眼神闪烁有些瑟缩。原本幼子惧怕是寻常事情,但这小子时不时地就朝一个方向瞄去,倒是让疑惑。于是从他着手查问,又将庄子近乎掀了个底朝天,结果还真寻到了些东西。

只是这东西的发现,出乎所有人的预料。

在那庄子底下,居然隐藏着一个收着铁器的仓库,细看之下,这些铁器竟都是组成兵器的零部件。

这处地方,刘妈妈和其夫其女知道。也帮三老爷遮掩过。其子年幼,未曾让他接触过。

这小子正是贪好玩耍的年纪。看家里人有事瞒着他,自然要跟去悄悄。他无意间发现老爷和他的几个朋友过来的时候,神神秘秘地来了这里,还从随身带着的食盒和书箱里掏出一些东西搁里面,这才知晓此事。后来他小心地去看过,每次老爷来都会这般做。次数多了,东西越堆越多。

如今一看有差役来了,他还当是与那鬼祟之举有关联,生怕自己偷看的事情被发现。心下惊慌,竟是漏了陷。

一直到秘密仓库被翻出来,这一家人都还想不通。为什么只不过孩子神色不对,就让人给瞧出了不对劲?

莫不是有人早已挖了坑,让他们跳罢?

只是这些疑惑,他们再没机会说出来了。一家几口直接被丢进了刑部的大牢,严加审讯。

私藏兵器可是重罪。必然要深究。

都察院、刑部、大理寺三司联合,将这桩案子顺藤摸瓜往下查,慢慢地,竟是查到了郑家。

最后,是郑家二老爷、帝师继母之子郑天守认了罪,一力承担。

帝师知晓后,勃然大怒。发了文书,当众痛斥弟弟几大罪状。大义凛然,甚是严厉。他这只**理六亲不认的态度甚得民心,京中百姓交口称赞。

此案一直延续了将近半年。待到告一段落的时候,已经第二年开春。冰河已然解冻,树上满是嫩芽。

相较于这桩大案,其他的一些案子便不那么引人注目了。

比如点心生意做得很大的姓柳那一家人,当家的老爷被斩首,女儿和儿子都被抓入牢中。这样的事情,也不过只是旁人茶余饭后的闲谈罢了。若不是那位老爷与那兵器案子有牵连,怕是旁人连这事儿都懒得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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