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9章这一次我来(2 / 2)

加入书签

“有空陪着别的女人去别的城市,却没有时间陪着自己的妻子孩子出来散步走一走。”

“我就想李总一定是知道以后闷坏了,找不到人来说,所以遇上了我就急着来说一说。”宋七月微笑,“其实何必,难道在我这里说几句话,占了上风,就能痛快了?还是这样,她就会回到李总的身边去了?”

“谁轻谁重,宋经理不会分不清楚。”李承逸眼眸一凝,他注视着她道。

“那么李总又想说什么?”

“宋经理,你是个人才。”

“所以,李总器重我,想来找我联手?”宋七月只听了开头,就能猜想这结果,她一笑,“算了吧,李总,我就是个简单的女人,没这么大的志向。”

“哪怕是为了孩子,你也不考虑?”李承逸问道。

“对于孩子,我是该考虑,不过也是我先生要考虑的事情,李总多虑了。”宋七月回绝的很是断然,“医生说李太太最近康复的很好,大概快要痊愈了,李总还是想一想,接下来要怎么做吧。”

“不仅我要想,宋经理难道不好好想一想?”

“我要想什么?”

“留得住人,留不住心,宋经理,这个躯壳,你要来做什么。”李承逸低声一句,宋七月则是反问,“李总,你又要来做什么?”

这一刻,竟是莫名的,他们两人分明是不同的立场,不同的身份,竟像是感同身受一般!

此时,孩子哭闹了几声,宋七月急忙去哄,“阳阳听话,妈妈和叔叔在说话,你乖……”

阳阳!阳阳?

这呼喊让李承逸一怔,他看着孩子,凝眸道,“孩子不是叫莫绍誉?”

百日宴的时候,分明公开的孩子的名字,所以李承逸记住了,可是现在怎么又换了?

宋七月哄好了儿子,她扭头笑道,“李总,你小时候也有小名吧。”

小名!阳阳!李承逸怔愣中,那心头竟然是猛的一刺,好似想到了什么,又好似是震惊的四肢百骸,看着这个孩子,他的眼中掠过太多的情绪来,可是最后什么也没有捕捉到,只是定格于孩子的脸庞!

他的注视让宋七月发憷,不知是怎样的目光!

可是李承逸却道,“这个小名,一定不是你取的!”

他几乎是一口咬定,这夺定的程度,让宋七月感到惊心,好似知道些什么,“李总,小名谁取都可以。”

“一定不是你!”李承逸却又是重复,像是魔障了一般,他注视着孩子,忽而又是一笑,像是疯了。

宋七月看着他情绪变化如此多端,整个人愕然着,李承逸笑道,“他们曾经也有过一个孩子,你知道那个孩子,叫什么名字吗。”

宋七月当下伫立在原地,孩子还在怀里,李承逸幽幽开口,念出了那两个字,“——阳阳!”

“她做梦,都会喊这个名字……”李承逸的声音散开。

宋七月忘记了此处到底是在哪里,李承逸看着自己,他的表情也看不清了。

而李承逸自己在念出那名字后,看着她怀里的孩子,他痴痴笑着,疯了一般,颓然笑着走过她的身边。

过了一会儿,许阿姨放回了婴儿车折返而来,“太太,你怎么站在门口?太太?”

许阿姨的呼喊声,宋七月也全都听不见了,不知怎的,只觉得这夏日的起始,竟是这样的寒冷。

胸口窒闷到无可复加,颤抖的身体,几乎都不能自制!

最终却是一言不发,宋七月抱着孩子转身,许阿姨莫名不已,“太太?不逛这家店了吗?”

迅速的回到老宅里,宋七月仍旧是一言不发,只是陪着孩子在房间里,瞧着阳阳睡着。

许阿姨喊道,“太太,阳阳睡着了,放婴儿床里去吧。”

宋七月却是不答话,平日里,她是不会这么宠着的,虽然疼爱,可是男孩儿从小就该独立一些,可是今日,她却不想放手,或许是因为孩子是她能够切实拥有的。即便,这份拥有的背后,这么的残缺不堪。

宋七月只是抱着孩子,像是雕塑一样,伫立在窗前。

她想起了这一切,想起了另外一个女人,脚上还踏着莫家老宅的屋子,她可以忍受他心里永远不曾放下前任初恋,她可以忍受他还珍藏着她所有的东西甚至是那阁楼的存在,她可以忍受他对她呵护备至,她可以忍受码头在众人面前他抱起她离开,她可以忍受那个女人住进公馆里去,她可以忍受自己每天都还要面对他们面对这一切,甚至是可以忍受自己,变的越来越不像自己,连自己都觉得自己陌生!

这所有的一切,她都可以忍受,因为这条路是自己选的!

可是,她终于无法忍受,她无法再装作漠视不理!

他怎么能这么做,他怎么能这样?

他怎么能这样对待他,这么对待他们的孩子!

许阿姨瞧着不对劲了,她退出了房间,赶忙给莫征衍打了个电话,“先生,太太好像有点不对,从外边回来后,就没有说过话……”

莫征衍在接了电话后就赶了回来,他上了楼,见到了许阿姨,“她在哪里。”

“太太抱着小少爷还在房间里。”许阿姨道。

莫征衍点了个头,他推开那扇门,走进了婴儿房。

那房间里,很是柔和的鹅黄色,是婴儿淡淡的颜色,还有天空的淡蓝色。她抱着孩子,站在那窗户前,怀抱孩子的她,是温柔娴静的,但是那周遭,却仿佛染上了一层孤单的光影。

莫征衍走过去,他低声道,“阳阳睡着了,你抱着不累?”

“不累。”宋七月回道。

“我来抱吧,你的手会酸。”莫征衍说着,就要抱过孩子。

宋七月却是抱紧了,不让他碰,她更是开了口,“我抱着就好,他长得好快,一下子就这么大了。”

“孩子一天一个样子,长起来都快。”他也不再伸手,只是顺着她应声。

“今天和许阿姨带着阳阳出门了,广场那里也有妈妈带着孩子出门的,夸阳阳长得好看,还夸阳阳的小名取的好。”宋七月轻声说着,她注视着孩子的脸庞,“当时你怎么就想到要取这个名字呢。”

“想起来了,你说想让孩子像个小太阳一样,每天都开开心心的。”宋七月自言自语着。

突然就想起来,那时候在医院里,当她被送至医院待产,当孩子出生后,他们还在思考名字的时候,他看着孩子道:就叫阳阳吧。

彼时,宋七月还不知道是哪两个字,他又是道:就像太阳一样,每天都开心,每天都这么阳光灿烂。

那时早晨的旭日初升,窗户外照进来一道阳光,正好打在他的脸上,他扭头瞧着,她也是顺势瞧过去,不禁微笑,她回道:好啊。

“你是这么说的,是吗。”她问道。

莫征衍颌首,“是。”

“那么那一个孩子呢,有取过名字吗。”忽然,宋七月又是问道。

莫征衍定住,却见她正望着自己,缓缓道,“你和她的孩子,取过名字吗。”

“七月……”

“取过的,是吗。”宋七月打断了他,她不想再去听的那些话语,像是催眠一样,像是指令一样,“取了什么,能告诉我吗?”

“天天?乐乐?”宋七月在脑海里找寻着那所可能的名字,视线混沌里她道,“还是,和我的孩子一样,也叫阳阳?”

“你不要说不是,她连做梦都会喊。”宋七月盯着他,却是看见他的神情,没有诧异也没有错愕,仿佛事实就是如此。

莫征衍看着她,“是谁告诉你的。”

“是谁告诉我,这不重要。”宋七月动了动唇应声,她却是转身,走回到婴儿床,将孩子放回到床上,“重要的是,这是事实。”

“是医生!是他!”莫征衍眼眸骤然一紧。

将孩子轻轻放下,为他盖好了小被子,宋七月直起身来,她这才又面向他,“阳阳睡了,不要吵到他,我们出去说。”

宋七月率先走了出去,莫征衍注视着她,也是跟了出去。

一前一后着,两人来到了书房里,她坐了下来,更是请他也入座,“坐吧。”

莫征衍沉眸在她面前坐下,两人面对面着,她缓缓开了口,“公司的项目,眼下手头上的,是我负责的,其实就一个。我会负责到底,你放心。这也是董事长亲自委任我的,所以我不会半途而废。”

“房子,车子,钱,我都不需要,所以你不用担心财产的分配问题,也不需要找律师公证,免了很多麻烦。”宋七月一一说着,她顿了顿道,“对了,还有这个。”

她起身,来到衣帽架,从挎包里掏出了钱包来,又是走回到他面前,“这是你之前给我的,现在还给你。”

那茶几上,立刻多了几张卡,递到了他的面前,那是从前,他给她的金卡。

“你父亲和母亲那里,我想暂时不用告诉他们,或者等到这个项目结束了,再说也行,现在也不是好时机。如果你想立刻就宣布,那我也没有问题,都可以。”

“关于孩子,就留给我吧。”

“我愿意净身出户,把孩子给我就好。”

“你以后还会有新的伴侣,也还会有孩子,我不是不相信你选的人,以后会存有坏心眼。只是别人的孩子,总归不是亲生的,教育照顾起来总是没有亲生妈妈那么好。”

“就把阳阳留给我吧,其他的,我什么都不要了。”

她坐在那对面,她缓缓的诉说了许多,那些外在所拥有的,个人的,家庭的,孩子的,所有的一切,全都一一安排好了,她说的这么淡然镇定,仿佛早就想过千遍万遍,脑海里早就过滤过无数的词语,所以才能说的这么顺畅。

莫征衍看着她,他取了支烟点上,咔擦的打火机声音,伴随而起的星火光芒,烟雾里,他凝眸注视着她。

是白雾缭绕里,她没有情绪的脸庞,没有愤怒,没有质问,没有惊愕,更没有那步步紧逼的喝问话语,不再像是从前,每一次遇事面对的时候,这样的凌厉锋芒,她只是看着他,像是一潭幽静的水,静到会让人窒息。

“你说了这么多,究竟是想说什么。”他薄唇轻启,问了一句。

都说的这么通透彻底,即便是傻子,也能够听明白这其中的意思,可他就这么问询着。

那所有的话语,最后只有一个结果,那不过是两个字,前往民政局一敲章签字就搞定的事情,一切都会落幕。曾经种种,不是没有提过这两个字,可是那时候愤怒的情绪交织着,是意气用事还是宣泄难平,都分不清楚。

但是这一刻,竟然卡在喉咙里,道不出来。

没由来的,又想起那一日机场,他来接机,他和她约法三章。

他说:一,以后我们之间不许提离婚两个字。二,再生气也不许把我屏蔽关小黑屋。还有,不许气到生病。

当时她问:三呢。

他说:不许闹离家出走,现在我来带你回家。

现在,他们就在这老宅里,书房里摆放了那么多的书籍,墨香深浓,往事一幕幕浮现而过,这样的清楚,所以此刻,她回顾过往,还记得那么分明,就在沉默里,宋七月开口道,“我们分手吧。”

我们分手吧。

宋七月这么说着,突然想到他们最初在一起时,是他让秘书送来一张支票,这分手的结束,都是由他来决定,而她甚至都来不及,“第一次的时候,是你提的,这一次就让我来吧。”

“莫征衍,我们分手吧。”她又是道。

指尖的烟还在灼灼燃烧着,莫征衍一双眼眸沉沉看着她,在那寂静里,谁也没有再出声。可是那烟雾却遮迷了视线,他专注于她的眼睛,想要看清楚,到底是真是假。估向杂亡。

却见她的眼眸,这样认真的凝视着她,其他什么也没有。

他的心中突然一动,那烟卷却是定住,唯有星火燃着,烧出一截长长的烟灰来。

就在沉寂的四目相对里,他说,“那就把股份交出来。”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