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尾声第666章天涯不相见大结局上(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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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絮作为嫌疑人,她承认所有一切都是她所为,并且将五亿英镑交出。

巍警司最后询问,“柳絮小姐,这是最后一次审讯笔录,请你考虑清楚,你所说的一切不会再翻供了吗?”

柳絮面向巍警司,只在那淡淡的笑容里,她回道,“这就是事实,我还要怎么翻供?巍警司,现在我也算是主动坦白了,法律能宽容我吗?”

“这就要看你接下来的表现了。”巍警司道。

柳絮的证词和所言一切,都由律师告知了聂勋。聂勋已经许久不曾来过龙源,这里好似已经荒废了一般。可是大楼依旧,白云依旧,但是董事办公室里人已经空,经过秘书室的时候,也早已经换了人。

律师道,“聂总,柳秘书没有再改口供,您是否要以公司名义起诉?”

聂勋坐在那椅子里,沉沉的注视里,他开了口,“当然,龙源这边会在美国起诉。”

“柳秘书,聂总是这么说的。”在警署里,律师将聂勋的原话转告。

在桌子对面,柳絮定睛许久,却是没有任何埋怨的话语,她那一副样子,竟像是豁出去一般的坦荡。

警方继续就此案询问了博纳公司,博纳董事会表示,只要将资金缴回,那么此事已经过了,也可以息事宁人不再提起。想必是因为公司总经理李承逸的缘故,所以董事会才会隐忍如此。

毕竟一旦再牵扯过深,那么李承逸也是难逃此案,到时候博纳会成为业界的笑话,这是董事会不愿瞧见的结果。

只是这最后一家,也是至关重要的一家,却是莫氏久远。

久远方面对于此案的态度,还没有一个结果。

六月中旬,久远集团由执行总经理莫柏尧召开了董事会晤,所有董事高层元老都有出席。而此次之所以这么隆重,一来本次是年后第一次的董事会,因为之前太多的事情耽搁,所以才保留到今天召开。二来也是因为就那起案子,需要元老们集体判定一个最终结果。

于是今次的董事会格外的沉凝,莫柏尧此番坐在总经理的位置上,那前方一位开始了会议。

众人依次都在,会议按部就班的进行。

眼看着那些去年的丰功伟业都讲说了一遍,会议也走到了尾声,就要讲说起那案子的始末来,一旁的袁副总却是开了口,“很抱歉,各位董事,尧总,我这边有些事情要说。”

莫柏尧看向了袁副总,众人也都是望了过去。

莫斯年没有蹙眉,但是明白接下来会是什么上演。

莫柏尧更是淡然坐在那里,仿佛早就等待这一刻了。

然而袁副总却是道,“这边是几个项目的文件,请各位董事看一看。”

那文件都发放在每一个人手上,莫柏尧没有打开去瞧,莫斯年却是瞧过后震惊,就在莫柏尧的等候之中,袁副总道,“尧总在去年接手久远后,为公司尽心尽力,我想执行总经理这个身份应该是可以升职了。”

什么?莫柏尧当下愕然,一下望向了袁副总。

“我以副总的身份恳请各位元老,通过尧总荣升为总经理。”袁副总微笑提出了请求。

一切都乱了,乱的如此让人无法去理清,莫柏尧道,“各位叔伯,我还年轻,很多时候太过冲动,现在正式接手公司恐怕不大合适!”

董事会的元老们却是面面相觑了,更是攀谈起来,有人劝说他,也有人表示有待商榷。

却就在此时,那会议室的大门被人瞧向,“咚咚!”

“哐啷——”一声里,有人走了进来,众人都是翘首去瞧,只见那一男一女进来,是齐简和何桑桑开了路。

那已然是金童玉女一到,这后方缓步现身的人,却是久违的莫征衍!

被警署看守已久的莫征衍,在之后保释后也不曾来过公司,今日算起来却是第一次。只见他一身笔挺西服,还是那丰神俊秀的男子,温润的微笑间,天地都会化为无声。唯有那两鬓间的白发,留下了几分世事沧桑后的痕迹,但那英俊的脸庞却是不改从前半分的英气。

“莫总!”高层职员相继起身,一时间忘记了此刻的身份,他已经下马。

董事会的元老们看见了他,也都是纷纷打了招呼,“征衍,你今天也来了。”

莫征衍倒是不急不忙,也不往那最后一排去,只见齐简搬来一把太师椅到莫柏尧的后侧方,莫征衍坐了下来。

“我今天过来,也不是为了什么急事,只是知道各位叔伯都在这里开董事会,所以就来看看。”莫征衍缓缓道,“因为我个人的一些原因,所以公司也有些日子没有来了,在这里向各位致歉。”

众人听到他这么说,都是洗耳恭听。

莫征衍问道,“这说到哪里了?继续就好。”

袁副总道,“莫总,我们刚刚谈到荣升尧总为总经理。”

“董事们的意见?”莫征衍又是问道,众人便将态度表明,他笑道,“叔伯们的意思,我也是明白,当然,我更能理解。毕竟,尧总年纪尚轻,还有很多事情不能很好的处理。”

“不过,人总是一步一步成长,谁也不可能一步登天。就像是没学会走路的孩子,他就跑了,这是不能的。”莫征衍低沉的男声响起在周遭,众人都为之点头。

莫斯年狐疑于莫征衍的出现,莫柏尧只听得后方莫征衍的声音传来,一种不可预知的感觉油然而生,仿佛一切都不在掌控之内。

瞧着这一整间会议室的人,莫征衍开口道,“之前因为我的失策导致公司失利,我深感抱歉。也因为案子和我有关,各位对我质疑,我深感理解。虽然现在还没有定夺,但是我难逃责任。”

“我近日身体不好,已经不能像从前那样去掌管公司的一切事宜。袁副总的提议,我个人觉得很好。”莫征衍笑着,他将那抉择道出,“现在我将辞去久远集团总经理一职,举荐由执行总经理莫柏尧胜任。”

袁副总的提议本来是十分讽刺的,莫征衍的身份太过尴尬,这两兄弟的竞争又是这样险恶,但是现在莫征衍主动退位,这又是什么局面?

董事会众人更是不理解了,一位元老问道,“征衍,难道你从此以后就不管公司的事情了?”

“那柏尧当了总经理,公司要是有什么事情怎么办?”另一位道。

更有元老质疑,“你手上的久远股份可是最多的。”

作为莫家长子,又是作为莫家的继承人,莫征衍继承了久远的所有股份,名下可是第一大股东。

就在这当口上,袁副总道,“那不如就让莫总胜任董事长,这样就什么问题也没有了!”

众人一听这倒是个办法,于是迟疑间就有了定夺,更是询问莫征衍的意思,“既然你要辞职,那我们也不阻拦,不过这董事长的位置,你父亲过世后就一直空着。这样吧,就由你来胜任。”

形势一面倒了,几乎是无法推辞的情况下莫征衍道,“现在我虽然还没有老,但是想必各位也知道,我从小就身体不好,最近越来越感到力不从心了。所以,希望各位叔伯理解。”

“征衍,你要是不答应,那我们今天就不放你走了!”元老放了话。

于是最后,莫征衍应了,“那我就只能恭敬不如从命了。”

自始至终莫斯年都没有再说过话,而莫柏尧已经愣住无法开口。

莫征衍道,“既然这件事情解决了,下面还有什么事情吗?”

袁副总回道,“是案子的事情。”

莫征衍向众人致歉道,“对于这个案子,我深感抱歉,所拿回的资金,包括我自己所有的金额,我都会投资引入莫氏作为储备金。”

众人一算,这可是五亿英镑,对于公司而言绝对是有利,众人更是没了声音。

对于公司而言,总经理要是犯案那简直是丑闻,内部可以做任何的判决处理,对外却还是要将其压下。于是董事会一致通过,不再追究任何人的责任。如此一来,也算是太平了。

会议结束就此结束,众人一一退席,又袁副总和莫斯年相送下离开。

此时的莫柏尧已经荣升为总经理,他的称呼也自然是变了。

“莫总。”莫征衍唤了一声,“今后一切还需要你多费心了。”

莫柏尧已然哑口结舌,半晌才吐出一个字来,“你!”

莫征衍坐在他面前,莫柏尧正面迎向他,他眼中的震惊全然跃出。

莫柏尧不应声,莫征衍却是淡淡道,“你想走么,想要弥补自己当年的罪过,还是想要解脱?”

莫柏尧的神色变的很沉凝,那双眼眸里都是黯然。

“从今往后你是肯定走不了了,好好留在这里,是你应该做的事情。”他一句话缓缓道出,人也已经缓缓起身,“这就是你最好的赎罪。”

莫柏尧接不上话来,只是沉默着看着他转身看着离去。许久后,莫斯年折返而回,“二哥?”

莫柏尧去意已决,这本是一出要将自己踢出局的戏码,可为何却是逆转成这般模样。

“哈。”莫柏尧却是终于出声,他长长的笑了一声,像是叹息一般,“大哥,都到了最后,你真是狠。”

……

博纳和久远同时不再追究责任,而龙源本身不涉及到案件本身,却因为嫌疑人柳絮和龙源有脱不开的关系,所以一切都还在僵持。李承逸和莫征衍两人因为在这起的案子里是嫌疑人之一,因为有他们的开始,才有了后来这一切,可因为公司不再追究,也没有送上法庭,于是庭外和解落幕了。

而柳絮在交出了赃款后,开始接受开庭授理惩处其罪责,同样的她最终被判刑一年零八个月。可因为她是美籍华人,也在此时又因为牵扯到龙源的公司内部事宜,龙源在美国总部同时起诉柳絮,通过外交部和司法部门沟通之后,望将柳絮带回原籍所在地处理。

当案件转移后,于美国纽约立案起诉,同一时间龙源总裁聂勋先生也被召回美国。

这一天,聂勋就要离开。

“聂总,机票已经定好了。”秘书告知聂勋,对方又是问道,“在出发之前,您要不要去医院?”

以为聂勋是一定会去的,但是谁知道他并没有前往,而是直接离开了赶往机场离开。

这之后有关于聂勋的事情都是打听而来,听说柳絮和聂勋相继回国后,就龙源的案子展开了激烈的调查,龙源董事会内部更是乱作一团。其中查证,柳絮的确有犯案,而聂勋为龙源总经理,却在背后也危害了公司,做了许多不利公司的事宜。经美国警方和国内警方的联合调查,更是查探出,聂勋在国外多年,曾经牵扯过多起国内外的洗钱案,可是最后由于证据不足,没有被立案。

柳絮被判刑,进行劳动改造,并且三年不准离开美国。

聂勋虽然没有判刑,但是他因为洗钱案的嫌疑已被国内列在禁止入境的名单之内,终生不准再入境。

这一场案子从六月一直持续到了十月,结果让人震惊,这才有所了解聂勋凭借一己之力又如何能达到今日这样的财富地位,却也并非是光彩。但是世上的商人,又有几个是真的清白。只是落的这下场,同样让人唏嘘不已。

眨眼间,秋日又是来临了。

秋日里边树上的叶子开始掉落,看见落叶宋七月很开心,她在树下边玩耍,竟然是带着绍誉去爬树,险些把医院花园里那一棵树给弄垮。园丁苦不堪言,只求他们不要再闹了。莫征衍便是道歉,亲自陪着园丁种树。可是那树还是无法幸免于难,这么下去可不行,便在两棵树中间扎了个秋千,这下不爬树了,两人开始荡秋千。

“莫先生,你还真是挺辛苦的。”园丁伯伯宽慰的拍了拍他的肩头。

旁人只知女人是他的妻子,可是分明看起来那不是妻子,倒像是个女儿。

这一年的秋日,拜伦教授也在国内逗留了数个月之久,在确定宋七月短期内不可能恢复后,他也是要返回国外去了。这结果让人感到失落,但是一瞧见绍誉在宋七月的身边,她笑的那么开心的样子,却似乎也觉得这样就好。

这一天,许阿姨煮了饭菜前来,孩子陪着宋七月在病房里吃饭。

莫征衍正和拜伦教授告别,拜伦教授道,“我想或许哪一天她就清醒了,恢复了,人要往好的那方面去想。”

莫征衍看着吃的满嘴是饭粒的宋七月,绍誉正伸手为她拨去那饭粒,他静静瞧着回眸微笑道,“这样就很好了。”

“先生!”突然许阿姨喊了起来,莫征衍一惊,拜伦教授也是一惊,还以为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莫征衍慌忙冲了过去,“怎么了?”

绍誉正陪伴着宋七月,孩子捧着碗,他回头道,“爸爸,妈妈说要吃鱼。”

吃鱼?这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莫征衍再是一瞧,那饭桌上不是正摆着鱼?

方才是满脸的饭粒,现在倒是好了,俨然成了小花猫,满脸的酱油,宋七月盯着那盘鱼,她还在念,“鱼,鱼……”

“什么鱼?”拜伦教授也是好奇了。

许阿姨又惊又喜,“是鲈鱼!小姐她要吃鲈鱼!是江城的那种鲈鱼!”

莫征衍一愣,拜伦教室困惑问道,“什么江城,什么鲈鱼?”

宋七月对许阿姨说了什么,莫征衍没有听见,但是只是这个时候,他突然记起,那一年在江城,江城的秋日,鲈鱼最是鲜嫩美味的时候。秋末初冬的时候,鲈鱼是当地的一大盛产。

宋七月爱吃也是贪吃,这鱼自然是吃过无数,鲈鱼更是吃过许多,可是一到了江城,这才发现,原来江城的鲈鱼才是这个世界上最美味的。为此,她赞不绝口,戏称这一辈子住在江城,吃上一辈子的鲈鱼都不会后悔,人生更是足矣。

那是玩笑的话,那分明是贪吃鬼才会说的话语,当时听的无心,笑笑也就过了,可现在莫征衍怔忪中回想起来。

是当时她笑的这么开心,她说:征衍,我们就在这里吧,哪里也不去了。

哪里也不去了,的确是哪里也不想再去。

有过多少次,他也试想过这样的一幕,带着她离开,离开这些纷纷扰扰,离开这所有,什么恩怨是非,什么真真假假,都不管了,都放下了,不再管了,全都不管了。

只在这个瞬间,莫征衍自私的做了一个决定,他要离开港城,回那座江城去。事实上现在,也没有什么事情再能让他停下步伐让他耽搁,将东西都收拾好了,学校也都交待好了,更是询问了母亲。

经历了这么一场,莫夫人哪里会不同意,他们爱去哪里就是哪里,只要平安就好。莫征衍本想要将母亲一起接去,可是莫夫人摇了头,“我不去了,我已经有伴了,要和她去作伴。”

那是莫斯年的母亲,也不知是怎么回事,两个女人年轻时老死不相往来,临了却又是和好了,仿佛是一笑泯恩仇一般,现在倒是住在了一起,也不与外人往来,就这样像是颐养天年了。其实这样也好,却是最好的结果。

莫征衍自然也不强求,只告诉了母亲他住的地址,等到空暇的时候,也是方便过去小住,他便要带着宋七月和绍誉离开。

绍誉知道要走,又当是旅游,可这一次却是和父亲母亲一起,他高兴的不行。只是离开港城的时候,孩子还是难过了下,因为可能有些时候不能见到茹老师和小伙伴们了,也不能再见到大姑姑小姑姑他们了。但是转念一想,以后还能再回来,也不再记挂。

那一日离开,众人都来相送,送他们这最后一程。

因为宋七月意识不清疯癫的缘故,所以坐飞机并不合适,莫征衍干脆派了车,自己开车前往,顺道还可以走走停停当是旅行了。许阿姨一道,还有齐简和何桑桑,这两人任是如何也是要跟随。而钱珏则是被留下了,她现在又是久远的秘书长,担任了莫柏尧的秘书。

在那岔道口的加油站,众人就要分别。听闻宋七月要远行,所有人都到来了。面对分别,宋七月一点知觉也没有,她正和绍誉蹲在地上,大概是在看路边的野花,讨论的很激烈。

邵飞上前道,“记得以前你还欠我一个人情。”

莫征衍自然是记得,那是当年宋家和宋七月登报解除关系后,他担心宋七月,所以请求他随时向自己汇报她的情况。彼时邵飞并不答应,但后来还是答应了,只当是欠一个人情。

现在虽是已过经久之年,邵飞说道,“我来讨还这个人情,从今往后你要好好待她。”

“好。”莫征衍应了。

其实邵飞就算不索要这份人情,他知道莫征衍也不会再负了她,可他还是忍不住,“如果你没有,那我还是会随时带她走的。许阿姨的联系方式,我这里存了。”

“我知道。”莫征衍微笑允诺。

眼看时间已到,齐简前来提醒,他们就要出发,莫征衍喊过绍誉来和众人告别,宋七月却是不愿意过来,因为她还在看那野花。

莫征衍也是罢了,只对着众人说,“那我们走了。”

姜姐搀扶着莫夫人,莫夫人眼眶微红,却是很高兴,“去吧。”

“大哥,大嫂,绍誉,我会去看你们的!”苏楠挥起手来,众人都是注目。

只见莫征衍朝众人微笑,那一笑如此的明媚,他转身,哄着劝着,半天了才将宋七月扶起,又在绍誉的哄劝下,三人才上了车。

“拜拜,拜拜——!”绍誉探出头来,朝众人挥手,孩子灿烂的笑脸,依稀之间是父母的影子。

众人驻足停留,那车子离的越来越远,终于消失不见。

唯有那花瓣从车里散了出来,随风飘散,散落在天涯,那天涯太遥远,仿佛再不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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