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2 / 2)
失心殿绝大部份面容呆滞无神的人都慢慢反应过来窗边站着人,而且还在盯着她们,被打量的人的情绪开始不安起来。
“公……公主……”玉珠胆战心惊的出声。
元无忧突然一笑,伸手指着众多不安的女人中其中一个:“你,想不想出来?”
☆、022奉命进京
玉珠瞠目结舌地顺着公主所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一名披头散发下只露着一双涣散又傻呆呆地眼睛的人。
元无忧没有理会被她惊吓一跳的玉珠,白玉纤指依旧指着目标物:“你,想不想出来?”
被指之人眼神依旧没有焦距,对元无忧的话更没有动静,倒是其余一些人见到站在窗户外的元无忧,原本呆滞涣散的眼神都慢慢疯狂起来,喉咙里发出一声又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疯狂的眼神有如野兽一样凶狠,一些人更是亮着长长的指爪往窗户这边扑来——
玉珠倒抽一口冷气,全身血液都逆流了,却扔是紧紧地抓住了元无忧的手想要后退,却突然愣住了,眼睛直直地看着那群原本想要扑上来的一群疯女人如同突然看见了鬼一样,全都畏惧地瑟缩着后退到了原地,双手抱着头瑟瑟发抖。
玉珠不解的看向不退不避纹丝不动的元无忧,只看了一眼就浑身寒毛乍起,她几乎是本能的避开了眼,再也没有抬头。
动物有趋吉避凶的本能,人也有,哪怕是已经心智失了常的这些人,其实她们的本能比正常人更强烈,因为到了她们这样的地步,活着,已经是靠本能,而非靠智慧。
此时此刻站在窗外的元无忧,就令她们感到本能的畏惧和危险,事实上,也正是如此。
除了她们和刚才抬头望了一眼的玉珠,没有人会看到元无忧刚才震慑里面人的眼神,那双黑白分明清澈如水的眸瞳里流动的是令人胆寒的冰冷戾气和凶狠的杀气。
震慑到了里面的人,元无忧冰冷凶狠的眸子慢慢的转到她的目标物上,没有再出声,只是以眼神盯着她。
被她盯着的人眼神从涣散呆滞慢慢起了变化,她垂放在身体两侧的手无意识的握紧,干哑的如同锯齿锯树一样的单音节在寂静的失心殿响起:“……想……”
元无忧的眸子加深,然后笑了,这一笑如春风拂过冰冷,百花尽在眼前绽放,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真有一股让这奢华皇宫变颜色的味道。
里面的那人惊艳的呆滞了,眼神复杂不堪,似怀念,似愤恨,又似……忌惮。
元无忧转身,玉珠小心的抬头看了一眼失心殿里的那人后,紧紧跟上元无忧的脚步,低声问道:“公主?”看着那人,她实在是想不出来那人是谁?
“她是陈美人。”
玉珠吃惊,陈美人?刚才那人是陈美人?在庆五年被娘娘贬进湮冷宫的陈美人?她可是皇后娘娘打入冷宫的,而且……而且她竟然没有真疯,而是假疯?为什么她没疯却在失心殿?
公主为什么要帮她?
主仆二人走上长廊,看了一眼还犹在睡梦中咂巴着嘴巴似是吃着美味佳肴的当值小太监,如来时一样,并没有惊动他穿过了长廊。
“选一物送去给魏忠,本公主要在今晚之前看到她。”
“是。”玉珠心里则开始思量着公主的宝箱里哪一物能恰到好处的体现着价值,既不能让魏公公觉得公主很在意,引起他的警惕。
怀王府,大厅。
听闻小申子的禀报,小李子亲自到门外把顾凌一行人迎进了怀王府大厅,命令下人好生奉茶后,就匆忙进了后院去请了王爷。
对于顾家人突然的上京,他知道王爷也很震惊。
主仆三人站在怀王府大厅,秋天一双透露出机灵的眼睛正溜溜滴的转动着,暗暗打量着怀王府,突闻顾凌出声:“秋天,从此刻开始,你改名为顾秋。”
秋天一愣,但还是立马应诺:“是。”
倒是一旁的全叔反应过来了,立马惊出了一身冷汗,忙上前请罪:“公子恕罪,是属下没有考虑周全。”
顾凌淡淡看了全叔一眼:“这事,不能怪全叔你。”远离京城千里之外,竟然把最基本的避讳给疏忽了,纵然全叔有错,但身为主子,没有察觉也是过错。
听着公子和全叔的对话,秋天这时候才反应过来,心跳都差点停止,这里不是远西候府,是京城,就凭他叫秋天,传出去,就足以让他砍头十次不止了。
“公子……”
顾凌轻挥手制止,庭外传来脚步声。
怀王走进大厅,顾凌转身回头朝来人弯腰行礼:“顾凌见过王爷。”
一旁的顾秋天和全叔都恭恭敬敬的行了大礼:“小人参见王爷。”
“无需多礼,都起身吧。”
怀王径直在主位上坐了下来,打量着站在堂下气宇轩昂的顾凌,缓缓开口:“顾凌?多大了?”好一个美如冠玉的少郎,他当真是没想到他母族里竟然会出这样一个龙章凤姿的人物出来。
顾凌微微一笑:“回王爷的话,顾凌今年十七岁,家父顾明谨。”
怀王轻摆手,示意他坐,顾凌也不推拒,在怀王下方坐了下来,顾秋和全叔都退到了他身后。
顾凌抬眼打量着坐在主位上的怀王,面上不动声色,可心里还是暗暗惋惜了一声。
皇上突然宣他进京,爷爷甚为大惊,思来想去,都觉得他这一趟上京,事关顾氏一族的凶吉,非同小可,让他当心,这些他自然心知肚明。
“外祖二老身体可安健?几位舅舅舅母可安好?”
“谢王爷牵挂,祖父祖母二老年事已高,祖母自入冬以来就卧病在床……甚为牵挂王爷身体,日思夜想都想着上京,可千里之遥,周车劳顿,二老年迈多病,几位伯叔实在是不敢掉以轻心。”顾凌起身道。
怀王神情有些恍惚:“你这样一说,本王惭愧,本王长大这么大还未去看望过外祖二老,真是不应该,只是受困于这破残身子,纵使有心却无力,还劳你代晗天向二老请罪?”
顾凌半睑着眼:“是。”
怀王这时候才似是想起什么一样,迟疑的道:“不知你此次进京,所为何事?”
听闻怀王这一问,顾凌神情一顿,但还是缓缓地说道:“顾凌进京是奉圣命进京。”
怀王眸子微闪,微微一笑:“原来如此,本王听闻小李子通报,本王心里还担忧,年关将近此时进京,还以为是家中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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