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1 / 2)
能留在中央当官的必定是有过人的才能……或者家室,再加上对皇帝忠心这一点,瑞定还真就一点错儿都没出过。
于是三年多的时间他将六部轮了个遍,交好官员无数,恨的太子牙痒痒,终于在众目睽睽之下,在几大尚书以及凑热闹的内务府总管的争抢下,最终由皇帝发话。
“嗯,还是去吏部吧。”
瑞定在吏部发了一下午呆,回想了一遍自己还算顺利的发家史,终于听见下班的钟声了。
回去给林妹妹找点礼物去。
刚吃完晚饭,瑞定便将进忠交给他的清单拿出来看了看,倒也算合情合理,没什么特别突出的,都是些赏小姑娘家的玩意儿。
比方镯子、玉如意,还有些笔墨纸砚等物,瑞定想了想,觉得还得添点什么,说起来他跟林如海也算是“有旧”,怎么也算是林妹妹的“长辈”……
好吧,长辈二字略惊悚,他才大了林妹妹几岁而已。瑞定扬声道:“异雀呢,快去把异雀叫来,去把我的库房清单拿来。”
异雀是瑞定的宫女,还是瑞定在几千人里一眼就相中的,虽然身上没什么职位,暂时还不是女官,不过在头所里也算是个实权派人物了,瑞定名下的宫女,全部归她管。
当上姑姑是迟早的事儿。
听到瑞定叫她,异雀翻出库房清单,一路到了瑞定小书房。
瑞定接过清单一页页翻着,他得送个什么才能表达自己的心意呢。
总觉得好难,又不能显的过分殷勤,还得适当表达出自己的……照顾之情,而且又不能让旁人说了闲话。
况且再怎么说,瑞定都是个皇子,他库房里的东西虽然也都是精品,但是能送给女孩子家家的是少之又少。
而且他的库房里是一件首饰都没有,未经雕刻的璞玉倒是有几块,可是这东西也拿不出手啊。至于荷包扇坠等物,多半是出自于吴妃宫里的听兰之手,还都是男款。况且这东西,不亲近到一定的程度,不能送。
瑞定可没打算给林妹妹找麻烦。
那送什么,瑞定打量了一眼异雀,问道:“你说,年轻的姑娘家,送些什么合适。”
异雀抿嘴一笑,“殿下,您问我?我可是六岁就进宫了。”
就知道你靠不住。
瑞定半靠在椅子上,打量起他书房里一件件摆设来。
他书房里也都是精品,况且林妹妹书香门第,送书房里的东西,想来她能经常用,自然也会记住这位送东西的五皇子了。
话说镇纸不错,紫香檀木做的,拿在手上沉甸甸的特别有质感,而且闻起来一缕幽香,也有安神的作用。
送这个应该不错,贾敏刚死了,她又一人孤身来到千里之外的外祖母家里,虽然……不过后面她也说了,饱经风霜什么的。嗯,镇纸算第一个。
瑞定看了一眼异雀,道:“你去把库房里二哥送我的金虎镇纸拿出来,桌上那个找个盒子装起来,明早你跟我出宫去。”
异雀应下了,又问:“就光这一件也拿不出手啊,再说送礼哪有送单数的。”
瑞定点头,突然想起来上回差人打造的水晶茶具来,水晶磨的晶莹剔透,还有配套的一个小泥壶,能看见开水冒泡,茶叶上下翻涌,很是可爱。只是转念就觉得这东西不好,太过贵重了,等下次跟林妹妹熟了再送。
于是还得找一件,瑞定左右看看,不由自主想起来林妹妹第一次跟贾宝玉见面的场景来,略觉心塞,心里不由自主出来一个小恶魔。
小恶魔挥舞着三头戟,摇动着长成个箭头的小尾巴,不住地说:“送玉!送玉!送一块上好的玉!”
瑞定嘴角微微上翘,双眼也眯成弯弯一条缝,解下自己腰间的血玉,道:“去把上面穗子拆了放好,玉找个盒子也放起来。嗯,第一次见面,差不多就够了。”
好我的殿下,这知道的是陛下差您去安抚大臣孤女了,不知道的……
只是异雀跟了瑞定多年,对他的行事做法也算知道一二,就算现在看来是吃亏的做法,过不了几年,他就能都赚回来。
再说了,主子说话,听着就行了。异雀接过东西,又问了一句:“这就够了?”
瑞定点了点头,“够了。明早辰时二刻出宫,你收拾好了。”
“放心吧。”异雀这才拿了东西从书房里离开,又差人拿了钥匙开库房,取了新镇纸给瑞定放好,这才算是忙完了。
夜里,瑞定躺在床上,想着豆蔻年华的林妹妹究竟是个什么样子。
两湾似蹙非蹙罥烟眉,一双似泣非泣含露目。
他也就记住这两句。
瑞定念着林妹妹,不由自主又想起当年号称是后宫第一美人的刘嫔,三哥的母妃。
胡思乱想了一会,瑞定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第7章 007
第二天一早,瑞定起了床就开始犯难,他不知道穿什么好了……
抛开他要去见的人是林黛玉不提,她其实就是个孤身一人来京城投奔亲戚的小姑娘,按说是要穿稍稍鲜亮一点的衣服才好,看着也活泼些,可是一来他不知道林黛玉是去年来的京城,还是今年来的京城,换句话说,贾敏的孝期究竟过了没有。
要是穿个颜色深沉一点的衣服,倒是在礼节上没什么错了,只是……会不会显的太严肃了,万一吓到林妹妹了怎么办。
瑞定这番纠结着,那边异雀已经收拾好了东西,眼看着还有一刻钟就要出发了,她家主子还在卧室里纠结着,别说早饭了,连头都没梳!
异雀过去跟守门的太监安和对视一眼,道:“还没出来?”
安和苦笑着摇了摇头,道:“他们进去都一刻钟了,殿下今儿也不知道怎么了。”
瑞定总体来说还算是个比较有主见而且从来不拖延的人……好吧,在今天说这种话着实有些不合时宜,不过他一眼看见墙角的落地钟上,时间已经不多了,眼睛一闭一睁,手一指,道:“就那一件,雨过天青色。”
总体来说算是素色,但是又有个雨过天晴的好名头,就先这么办了。
剩下的时间,瑞定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自己打理的整整齐齐,踏上马车的时候,神武门里的自鸣钟刚刚好好敲过辰时二刻的钟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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