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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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放低了声音,“你父皇可是有意将林姑娘许配给瑞定?”

太子一愣,“年纪差的有些多,林姑娘的年纪跟瑞安相仿。”

“那林姑娘住在贾府你可知道?”

太子点头,“林姑娘的母亲是贾府老太君的亲生女儿。”

这么一看倒也没什么问题。

瑞定去贾府是皇帝的授意,林姑娘跟贾元春是亲戚,也是好几十年的事儿了。只是皇后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对,道:“你可派人去查过?母后总觉得这里面还有什么。”

太子眼神里闪过一丝轻视,只是面上还很是恭敬道:“贾府……贾府就是个银样镴枪头,就剩下大门上挂的荣国府那块牌子了。若是他们真跟瑞定接了亲,还能往他身上扣个屎盆子,只是母后您看看,贾元春都进去多久了,别说侍妾了,连倒座都没出去。”

皇后被太子言语里的轻笑搞的很是不舒服,挥手叫太子走了,又跟翠竹道:“下次若是她再来,你去宣她到我宫里来坐坐。”

翠竹答应,道:“娘娘是想……”

皇后眼睛一眯,“皇帝是越发的宠信老五了,怎么我也得试试。”

第069章

瑞定现在,便正跟太子口中银样镴枪头府里的贾赦说话。

两人对面坐在瑞定的马车上,这马车现就停在宁荣街和平化街中间的小道上。

瑞定选了这么个地方,贾赦越发的觉得他是想真心帮自己了。

马车不过,瑞定坐的笔直,头几乎要挨到马车顶了,贾赦看了一眼,道:“多谢王爷相助。”

瑞定气定神闲扫他一眼,“我帮你不过是锦上添花,给你助力而已,最多也就是帮你在官府递个话,要怎么分家,你得自己拿主意。”

“王爷说的是。”

跟瑞定比起来,贾赦坐的就没那么直了,一来他上了年纪,又胡闹了好几年,腰不怎么好使了,二来……对面那个是王爷,身份地位天壤之别,他又求着人家办事,坐那么直示威吗?

“臣想好了。这分家,无非就是一个字儿:闹!”贾赦一双不大的眼睛里闪出光来,“小事儿可以闹,大事儿可以闹。”

贾赦想分家想了好几十年,整日酒足饭饱之后,便在脑袋里预演分家的种种安排,可以说,他已经想了上千种分家的方法了。

“臣想着先从小事儿闹气,我们家里毕竟有爵位,将来少不得要去大理寺对簿公堂,等真上了公堂,再将幼子居于正室这事儿抖出来。”贾赦这还是第一次跟人分享他的想法,说得呼吸急促,不知不觉便涨红了脸。

瑞定点了点头,觉得他大体的方向是不错的。

“幼子居于正堂,这事儿你得藏好了,也万万不能让他们提前知道你的打算。”

贾赦得了瑞定的鼓励,越发的兴奋了,“他在荣禧堂住了几十年,荣府上下都只认他了,别说我不提,就算我提了他们也得反应一阵子。”

“况且……”贾赦神情沮丧,“我也不瞒王爷,我住的地方,跟马厩一墙之隔。是东边隔出来的小院子,他们两个……哼,当年我父亲年迈静养的地方,现如今已经给一家子商户住了。”

听到商户二字,瑞定便知道他说的是梨香院了,只是这院子还有这样一段来历。他想想宫里的院子,要是真住了什么大人物,不少都封了起来,只在正屋设一排位了。

瑞定心想,若是他真的插手了,这事儿必然很快就会被解决了,真到那个时候,黛玉说不定就要跟着这位大舅舅住了。

他觉得一贾母的脾气,就算再喜欢小儿子,但是绝对是不舍得跟着小儿子住,然后搬出荣国府的。

贾赦的名声其实也没好到哪儿去,虽说他不在乎,可是万一有哪个不长眼的在黛玉面前嚼舌根子呢?

瑞定道:“你祖上毕竟陪着太祖打过天下的,这分家一事我虽然应了你,但是也要先跟你说一声,怕是不好解决,也有可能会拖一段时日。”

贾赦点头,“我母亲还是超一品的国公夫人,逢年过节还能去宫里磕头,毕竟还有几分脸面。”贾赦说到激动处,连臣也不称了。

心里暗暗叹了口气,瑞定心说,幸亏你不知道皇后已经快要恨死你母亲了。

“我也不怕王爷笑话。”贾赦像是突然下定决心,说了这么一番话。

“我前前后后盘算了许久,深知自己身上没什么可图的。这两日我差了心腹去查探荣府明面上的账,王爷……公中连年亏损,她们竟是将祖上传下来的好几处商铺都盘了出去。若不是买宅子买田地就是败家之举,只怕这些东西也不剩下什么了。”

“王爷,就算分家了,能分到我手上的东西也不多。”贾赦道:“我母亲的嫁妆,必定是要留给我那弟弟了。我原配嫡妻的嫁妆我已经给了琏儿,想必现如今已经到了他媳妇儿手上,也是个王家人。我继妻的嫁妆,满打满算也不过万把两银子。”

贾赦吸了口气,“王爷若想要什么,我怕是……没什么可给的了。”

瑞定摇了摇头。

他要的,不过就是让贾赦牵制住贾府一大家子人,让她们无暇去给黛玉找麻烦而已。

瑞定仔细想过,他接黛玉出来住不难,难的是没法一直出来住。

宫里不要想了,黛玉这个身份,是不能过夜的。

要是让姐姐去接,最多也就住个三五天。

若是林如海不能全身而退,黛玉至少还得在贾府待上两年。

瑞定面无表情看了他两眼,早先用过的借口,现在咬着牙也得继续用下去了。

“我与林大人有旧,林姑娘在贾府过的怎么样,想必你也略知一二。”

贾赦有点不敢相信的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道:“黛——”玉字没出来便被他打岔过去了,“我母亲确实疼她,只是……这疼跟疼宝玉不一样。”

贾赦严肃道:“母亲疼宝玉,府里上下没人敢得罪他,全部都紧着他来,母亲疼林姑娘,府里上下全部用她来当挡箭牌。她过的什么日子,王爷可想而知了。”

瑞定觉得自己心痛得都抽了起来。

看见他脸上这一丝表情,贾赦只觉得自己是看错了,再抬眼,瑞定又是什么表情都没有了。

贾赦想起自己早先跟胡闹一样的猜测,心想就赌这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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