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2 / 2)
随后,他朝台下的两个人招了招手,大家把目光放到了台下的那两个人身上,他们手里一起拿着一块方形的东西,上面盖着红色的礼布,在大家的注视下,那两个人把手里的东西抬上了抬。
尤旅把礼布掀了下来,那是一幅油画,上面画着孟婷。很多人都看呆了,画上的孟婷和穿着婚纱的孟婷,几乎一模一样,栩栩如生。画上的孟婷微笑着,嘴唇鲜艳地似血,像是要从画了滴出来一样。尤旅对大家说,这是他为孟婷画的第一幅画,以后还会有第二幅,第三幅,他愿意为孟婷画一辈子。
很多人听的感动,鼓起了掌,孟婷的神色也变了,呆滞的目光里终于恢复了一点神采。良久,孟婷轻轻地对尤旅说了一声谢谢,声音虽轻,但却透过话筒传递到大厅里每个人的耳朵里。
随后,尤旅把孟婷搂进了怀里……
婚礼结束了,因为尤旅送给孟婷的那幅画,很多人似乎都忘记了发生婚礼上不愉快的小插曲。大家纷纷离开了酒店,孟叔叫住了我,我让江军先送许伊和母亲到外面等我。孟叔把我带到没人的地方,开口了。
孟叔的态度很不好,说如果我敢在尤旅和其他人面前嚼舌根,他绝对不会放过我。他说着,又痛骂起杜磊来,我听着不舒服,原本想忍下来,但随着孟叔越骂越难听,我忍不住了。
“孟叔,谁没有个过去,杜磊和孟婷都是受害者,我不希望有人这样骂已经死去的人!”孟叔没有想到我会还嘴,愣了一会,不过,他马上又嘲讽,说他从来就没看好过杜磊,自从孟婷第一次带杜磊回家,他就把杜磊赶了出去。叉记节技。
孟叔认为杜磊没有双亲,家境也不好,根本就配不上孟婷。
孟叔这么一说,我忽然想起几年前的夏天的午后,杜磊垂头丧气,跟我说他或许和孟婷不能在一起了。那个时候,杜磊已经向我和许伊坦白他有了女朋友,他没有说为什么,只是反复地跟我说他没有办法和孟婷在一起,现在想来,或许是因为孟叔将杜磊赶出来的原因。
我和许伊都安慰杜磊,杜磊之后很快就恢复了正常,所以我们也没有问太多。
“他已经死了这么多年,还是不断地缠着孟婷!”孟叔又说了这么一句话,前几天在孟婷家里的时候,孟叔也说过类似的话,我一直觉得奇怪,但孟叔当时在发脾气,我不好多问。
“什么意思?”我问。
孟叔说孟婷本是一个非常听话的孩子,自从和杜磊在一起之后,就不听他的话了,甚至他威胁孟婷要和她断绝父女关系都没有用,孟婷是顶着家里的压力和杜磊在一起的,事情发生之后,孟叔本以为情况会变好,但是孟婷又发了疯一样联系各地的报社帮助寻找杜磊。
孟婷一直没能找到杜磊,精神状况就越来越不好,经常说杜磊回去找她了,孟叔带着孟婷看了很多心理医生,孟婷的精神状况才逐渐好转。几个月前,孟婷不需要再去看心理医生了,但是自从孟婷出了一趟远门回来,又变成了这样子。
“都死了这么多年,孟婷都还记得他,这都是那混小子的错!”孟叔对我说完这句话,又警告我不要把今天发生的事情说出去,随后,他大步离开了酒店。
我伫立了一会,也走了出去。大家都在等我,我们叫了一辆的士便往家里去了,在车上,我一直在想孟叔跟我说的那些话,孟婷没有跟我提起过她精神状况不好的事情,我和她见面,以及去g市,她的表现都很正常。
被稻草人和车上挡风玻璃吓住,这是正常人本该有的表现。
刚回到家里,母亲就拉着我的手,问今晚究竟是怎么回事,我把在婚礼现场发生的所有事情都告诉了母亲,母亲听了之后唉声叹气,觉得孟婷很可怜。洗漱之后,我和许伊回到了房间。
许伊躺在床上,沉思了好一会,问我有没有觉得尤旅画的那幅画有些古怪……
第157章 畏罪?
许伊这么一说,我也点了点头。那幅画的确画的很逼真,逼真到让人觉得害怕,那幅画很大。是半身像,在台下看着那两幅画的时候,我仿佛觉得有两个孟婷站在台上。不同的是,画里的孟婷在笑,和真正的孟婷呆滞的神情一对比,画上的孟婷,笑的有些诡异。特别是它那红的快要渗出血来的嘴唇。
正要说什么,我的手机又响了,是警校领导打来的,我马上接通电话,校领导什么也没有说,让我赶紧换衣服去警校大门找他,他的语气很着急,想必是发生了什么紧急的事情。我挂断电话。立刻翻下床。
我让许伊早点睡,匆匆地出了房间,江军已经在沙发上睡下了,我小心翼翼地关上门,加快脚步朝警校大门走去。外面下着雨,我撑了把雨伞,雨点砸在伞面上,发出很大的响声,走在小道上的时候,我又朝四周的草丛扫了几眼。叉记节弟。
我和许伊就是在这里遇到那四个行为怪异的女生的,借着路灯,我看了看手表,正好是午夜十二点。快走到警校大门的时候。我隐隐约约听到了人的哭声,我越往大门走,那哭声就越明显。
警校的大门外只有一盏路灯,不足以照亮整块地方,我远远地就看到有火光,还有好几个人正蹲在地上。他们都背对着我,哭声就是从他们嘴里发出来的。他们围着一个火盆,不断地把纸钱往火盆里放,正有一个人站着,替他们撑一把大黑伞,免得大雨浇熄了火盆里的火。
我越走越近,终于听清他们嘴里哭喊的内容是什么了,他们全部声音沙哑,叫喊着三个在农舍死亡的女生的名字。我站了一会,撑伞的那个人转头看了我一眼。什么也没说,又扭过了头去。
我正要走开,一只手抓住了我的胳膊,是警校的一个领导,他冲我做了一个不要说话的动作。我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校领导就把我往车上拉,关上车门的声响惊动了烧纸钱的那些人,他们嘶吼着朝车子跑来,撑伞的那个人把伞丢了,倾盆大雨瞬间将火盆的火淋灭。
领导让司机马上开车,我透过后车窗,看着追赶着我们的那些人渐渐被车子甩开,经过一个转角,我彻底看不见他们了。领导松了一口气,向我解释起来,他说那些烧纸钱的全部都是三个受害者的家属。
我点点头。我早就猜到了。
领导一脸惆怅,说受害者的家属是今晚赶到的,他们见到受害者的尸体之后,哭的死去活来,随后,他们要求警校和警方马上交出凶手。他向受害者的亲属保证会尽快破案,但是那些人似乎说不通,还是要求他马上把凶手交出来。
领导叹了口气,对我说他理解受害者亲属的心情,但是那些人却死缠烂打在专案组办公室闹了一整个晚上,严重影响了办案的进度。领导很无奈,说破案是需要时间的,可受害者亲属根本就听不进去。
领导被逼无奈,只得暂时躲开他们。之后,他们离开了专案组办公室,原本以为事情会稍微平息一点,但没想到受害者亲属又在警校大门烧起了纸钱,哭声惊动了很多过往的人以及已经返校的警校学生。
领导推测,明天媒体就会大肆地进行报到,到时候警方和警校面临的舆论压力会更大,如果没有办法尽快破案,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而且明天就是所有警校生返校的日子,如果亲属再继续闹下去,肯定会在警校内部也引起骚动。
领导请求我,一定要协助警方尽快破案,我点点头,说会尽力。我又问领导这么晚把我叫出来是因为什么,领导叹了口气,说农舍所在村子的后山,又发现了尸体。温宁也正在往那里赶的路上,领导一接到通知,就打电话给我了。
“是第四个女生?”我问。在婚礼开始前,领导打电话给我,说有目击证人称看到疑似宿舍第四名女生的人往后山的方向去了,所以我作出了推断。
领导点点头,说温宁派人在后山进行搜索,果然发现了那具尸体,根据照片的比对,警方已经确认那具尸体,正是案发后不知去向的第四名女生。具体的情况领导也不是很清楚,让我到现场之后再看看。
车子又在山路上绕了很久,终于,我们到了案发地点,这里已经围了很多刑警,温宁也刚到,他看了我一眼,让我一起进入警戒线围起来的案发现场。这里是一片坟墓,墓碑密密麻麻地布满了我们所在的这片区域。
大雨还在继续下着,在现场忙碌的刑警全身都被浇湿了,为了方便,我也把手里的伞放到了一边。尸体就躺在一座墓碑的前面,正有几个刑警为了保护尸体痕迹,撑了几把大伞。接着手电筒的灯光,我看清了尸体的脸。
我立刻认了出来,她的确是当天我在小道上看到的另外一个女生。和另外三名女生相比,这名女生的死状并不算凄惨,尸体微微开始腐烂,看样子应该死了一两天左右。鲜血已经凝固了,女生的胸前的白色衬衫被血迹染红,被大雨淋过,衣服上的那抹鲜红有些变淡。
女生的双眼紧闭,呈大字型躺在地上,她的长发被大雨打湿,很多都粘在她的脸上。她的手上握着一把水果刀,刀上还有已经凝固的血迹。
有个法医正蹲在尸体的身边,对尸体进行现场勘验。四周的刑警正在提取现场的痕迹,因为被大雨冲刷过,现场的痕迹提取起来非常有难度,有刑警跟温宁报告说他们尽了力,也没有在现场提取到有用的足印。
山上满是泥泞的土,被大雨这么一冲,就算原本有侦查价值的足印也被掩盖了。
温宁拍拍手,让大家暂时停下手上的动作。他也是刚赶到这里,所以对案发现场并不是很了解,他问刑警们还有没有找到其他东西。很快,有刑警晃了晃手里的透明袋子,说这是在现场发现的。
刑警把袋子交到温宁手里的时候,我们终于看清里面装的是什么了。那是三个人的手掌和脚掌,温宁皱着眉头,盯着医用塑料袋里的残肢,塑料袋有两层,袋子已经被雨水淋湿,水滴顺着袋子的外壁往下淌。
如果猜的不错,这是另外三具尸体被截下来的肢体。刑警告诉我们,外面的一层医用塑料袋是警方的,而里面一层塑料袋上有标号,是警校内部用的鉴定专用袋,他们发现尸体的时候,残肢就被装在塑料袋里,放在尸体的旁边。
另外一名刑警又给温宁拿来了另外一个塑料袋,同样是两层,警方把现场发现的袋子,装进了警方的袋子里。里面装了十几只钢笔,用的袋子同样是警校内部的鉴定专用袋。刑警说这袋钢笔和残肢一样,是在尸体身边发现的。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