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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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始,温宁问的问题和在其他宿舍问的并没有什么不同,几名女生一一回答,她们称和死者并没有太多的接触,关于死者请笔仙的消息。她们也只是听其他女生提起过。曾锐很文静地坐在椅子上,两只手放在双腿前面。

曾锐身上穿着警校的制服,由于没有上课,她没戴警帽。曾锐的皮肤还算白皙。一直低着头。我看不清她的表情。该曾锐回答的时候,曾锐抬起了头,她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回答的也和其他三名女生一样,她说她不喜欢和宿舍以外的其他同学接触,所以她对四名死者更是不了解。

温宁点点头,又问四名女生案发的时间身在哪里。其他三名说她们都回家去了,曾锐也这么说。由于来时匆忙,我们没有仔细商量过要怎么有技巧地询问,温宁看了我一眼,示意我也说点什么。

我仔细想了想,直接站起来,说谢谢大家的配合,我们的询问就到这里结束。温宁一愣,其他人也都没反应过来。距离我们坐下来,也只过去两三分钟而已,大家都没有想到我会突然结束询问。

温宁不明白我在想什么只得配合我,站了起来。我再次感谢曾锐和其他四名女生的配合,并告诉她们不需要担心,因为警方今天已经锁定了一个男性犯罪嫌疑人,不出意外,案子这几天就能破。

我说完,没有再去观察曾锐的表情变化,直接走了出去,温宁也跟了出来。我们一直走出宿舍楼,温宁才问我怎么回事。我向他解释起我这么做的目的。假定曾锐真的是凶手,她伪装的很好。

从我们进宿舍开始,她的表现就非常正常,这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她心里真的没有鬼,另一种则是她早就考虑周全,想到如果有一天我们和她面对面,她应该怎样表现。曾锐和调查中表现的一样,内向,连说话都文文静静的。

在这样准备周全的情况下,我们再怎么问也没有用,所以侦查必须打破常规,另辟蹊径。我最后说的那句话,实际上是想打破曾锐的心理防线,我认为曾锐和被警方列为犯罪嫌疑人的那个男人关系不一样,听我这么说,曾锐一定会担心。

就算她和男人没有关系,但他们有可能是同犯,对方被警方锁定,曾锐也会担心自己被供出来。我让温宁继续监听宿舍的公用电话,并让他派人留意曾锐,警校管理严格,想要随意出去是不可能的,如果我猜的不错,曾锐会打电话进行确认。

我并没有欺骗曾锐,因为警方确实找到了犯罪嫌疑人,只是还没有抓住而已。温宁听了我的解释之后,恍然大悟,他立刻把任务交待了下去。

母亲打电话问我要不要回去吃饭,我想了想,准备回去吃个饭再过来。如果我的推断不错,曾锐最有可能在晚上的时候打电话。回到家的时候,母亲已经把饭菜都准备好了,吃饭的时候,我特地看了母亲的手。休页见划。

上了药之后,母亲的手已经好了很多。饭桌上,母亲问我案件进展的怎么样,母亲心地好,说她一想到那些受害者的家属,心里就难过。都是自己人,所以我没有隐瞒,我把我们今天刚发现的线索全部告诉了大家。

听到曾锐一个多月前的那场大病时,许伊放下了筷子。

“李可,那个女生是不是怀孕了?”许伊问我。

我微微一愣,对于这方面,女人要懂的更多。许伊这么一说,我也突然明白过来,曾锐的那副表现,的确像堕了胎。曾锐宁可自己在宿舍脸色发白,痛的死去活来都不肯去学校的医务室,舍友说送她去医院她也不肯。

这一切的原因,或许是曾锐觉得自己生的病不光彩,对于一个女学生来说,宁死都不肯让别人知道自己为什么身体不舒服,并且觉得不光彩的事情,也只有堕胎了。我放下碗筷,立刻打电话给温宁。

才是下午五点钟,天还没暗,我把这个可能性告诉了温宁。我让温宁趁着天还没黑,赶快派出警力去学校附近的诊所进行调查。根据调查,那一段时间没有假日,所以学生每周能出警校的机会也只有一次。

堕胎所需要的时间不短,如果曾锐真的堕胎了,她肯定是在警校附近的地方进行,这样才能在一天的时间内赶回来。我排除了曾锐自己买药回来进行药流的可能性,进行药流,很容易被她宿舍的舍友发现,很显然,曾锐不想让别人知道。

温宁把重点放在了一些非法的私人诊所上面,这些私人诊所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所在的位置比较偏僻。温宁对我的推测进行了补充,他说如果曾锐真的去堕胎了,肯定是去那些非法的私人小诊所。

一方面,曾锐觉得不光彩,所以她未必赶去正规的大医院,另一方面,去正规的大医院,需要进行详细地登记,以及有可能被监控摄像头记录下行踪。

温宁立刻就派人去了,我又扒了两口饭,跟许伊说了声谢谢之后,匆忙地赶到了专案组办公室。温宁说如果真的是去堕胎了,那她怀的孩子很可能是那个男性犯罪嫌疑人的,这样,犯罪动机可能也会解释的通了。

温宁认为可能是曾锐堕胎的事情被四名女生发现,所以女生动了杀心。堕胎这种事情,一旦闹大,不仅曾锐会被警校开除,而且曾锐的声誉就没了,况且,曾锐家里还有一个严格的父亲,如果让她的父亲知道了,她的父亲一定会打死她。

我说有可能,但这也只是推测,等具体的调查结果出来,我们才能进一步进行推理。

另一方面,温宁已经让人继续对宿舍的公共电话进行了线路监听,我认为曾锐用公用电话的可能性不大,因为那里总排着长队,而且容易引起别人的怀疑。所以我认为曾锐会利用其他方法联系男人,甚至说,曾锐自己偷偷藏了一部手机。

温宁已经安排了人对那间宿舍进行监控,到目前为止,所有人都没有出宿舍。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怀疑,就算曾锐自己偷藏了一部手机,她也不会在宿舍内联系男人。天黑之后,她们马上要进行体能训练,训练结束的那段时间,天又黑,正是曾锐联系男人的绝佳时机。

我们商量着,傍晚的余晖已经完全消失。对女生宿舍进行监控的刑警打电话给温宁,说一切正常,大家都陆陆续续地出宿舍,去参加体能训练了。我和温宁事先到了体能训练的场地进行等待,我们在的位置很隐蔽,但又能观察到参加体能训练的每一个人。

我们很容易在人群中找到了曾锐,大家都在打拳,曾锐和白天时候的表现一样,没有任何怪异的地方,很快,体能训练结束了,大家陆陆续续地散开,曾锐也往宿舍的方向返回。

温宁着急:“她要回去了,难道我们推测错了?”

第172章 差一线(2)

我让温宁不要着急,这起案子的舆论压力太大,过了这么多天,案件一点实质性的进展都没有。温宁已经心急起来了。我让温宁通知下去,让大家全部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因为我发觉了不对劲。

这么热的天,大部分人都迫不及待地赶回宿舍去洗漱,但曾锐却走的很慢。她在操场的大灯下慢慢地朝前走着,天气太闷,操场的灯光招蚊子。我和温宁在角落里守了很久。身上被蚊子咬了很多个包。

曾锐也正往回慢慢悠悠地走着,温宁说就算曾锐走的慢,但在回宿舍的路上打电话给男人进行确认的话,太过冒险了。温宁再一次怀疑起我们的推测,我皱眉仔细想了想。曾锐身着制服,看着她往宿舍慢慢走回的背影,我立刻让温宁通知刑警到指定的地方去藏着,进行侦查录音和观察。

我来不及和温宁解释。立刻让他照办。我想我明白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了。

我们跟着曾锐慢慢地往回走,她东张西望,几次都差点发现我们,这个时间,大部分学生都已经回到了宿舍,特别是往女生宿舍的这条路上,除了曾锐,一个人影都没有了。我和温宁远远地跟着,温宁问我,曾锐是不是真的会去我说的那个地方。

我点点头,表示确定。很快,我们走上了回女生宿舍的那条小径,四周杂草丛生,我和温宁找了个地方蹲下来,安静地等着。我推测,曾锐会在这个地方打电话,四名死者之前在这条路上反常的表现,除了受那些鬼书的影响,还有可能是她们当中的某一个人发现了四周的异常。

其中有一个女生对着一块空处尖叫,或许是看到有人影或者手机的亮光。温宁压低声音,问我曾锐在哪里,我说不知道,这地方杂草太多,光线又都被挡着,我们很难找到曾锐的身影所在。休页见号。

但我确定,曾锐就在这里的某个地方,因为我们赶到的时候,曾锐的身影已经消失在这条小道上了。四周的蝉鸣不断地响着,蹲着等了一会,温宁额头上的汗水顺着脸颊流淌了下来。

曾锐真的是在打电话的话,她不会打太久,以免引起别人怀疑。果然,没一会时间,曾锐从一处草丛站了起来,她快步地往外,温宁想叫住她,我及时阻止了。待曾锐离开了我们的视线,我们也从草丛里站了起来。

事先藏在这里的刑警也站了起来,一共两名刑警,他们手里拿着录音笔,其中一名刑警距离曾锐站起来的位置比较近。温宁询问起情况,刑警说,曾锐到了这里之后,立刻钻进草丛。

她在草丛里埋了一支手机,距离比较近的那名刑警说他听清楚了曾锐说的话,但不知道录音笔有没有录下来。温宁不着急询问曾锐通电话的内容,他直接把曾锐埋回去的手机挖了出来,温宁担心的是,女生把通话记录删掉了。

温宁打开手机之后,慌乱地查探起来,终于,他松了口气,说通话记录还在。那是一个家里的座机号码。温宁说还好是曾锐慌了,如果她把通话记录也删除了,想要找到那名男人就不容易了。

温宁立刻让人去查那个电话号码的来源,并让天桥底下的小摊贩去指认,一旦辨认出电话号码的主人是卖鬼书给小摊贩的人,立刻带回警局协助调查。

我们带着曾锐的那支手机回到了专案组办公室,刑警说曾锐打电话的时候,说话很小心,连对方的名字都没有说出来,只问对方有没有事。得到确认之后,曾锐让那人小心点,又说她现在出不去,要等下周。之后,曾锐把电话挂断了,没有多说其他任何话。

就这两句话,温宁反复播放录音笔录下来的声音,听了十几遍才听清楚录音笔中的内容。录音笔录下的内容,蝉鸣的声音盖过了曾锐说话的声音,但还好,仔细地听,还能听的清楚,也就是说这录音具备证物的效力。

根据录音笔的内容,对方应该是让曾锐出警校,所以曾锐才会说她出不去。

我不再回单元房,而是在专案组办公室里等着。一直到夜深,出去调查非法私人诊所的刑警回来了,从他们脸上的表情就能看出来,他们找到了有价值的线索。他们按照我说的,在各种小街小巷找了那种非法的小诊所,通过登记簿的查询,他们在一家简陋的小诊所内找到了曾锐的名字。

那名医生也被刑警带了回来,医生说他对曾锐已经没有印象了,b市这么大,还是有不少花不起大价钱或者不愿意透露消息的女生去他那里堕胎,医生强调,虽然他是非法行医,但从来没出过什么事情。

温宁厉声呵斥道:“女生都疼成那样了,还没出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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