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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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手对丁艳的痛恨程度并不比对金翠的痛恨程度弱,在我看来,丁艳和金翠不管是不是自己自愿的,都对不起原来要谈婚论嫁的那个男人。凶手系仇杀的可能性已经随着案情的进展被我们慢慢排除,他实施报复社会行为的可能性则越来越大。

一般实施报复社会行为的犯罪嫌疑人,心理都曾经受过极大的摧残和伤害,或许在本案中,凶手自己曾经的经历和金翠、丁艳对不起的那个男人相似,所以凶手才会实施这样残忍的犯罪行为。

如果放在古代,丁艳和金翠的行为都是违背忠贞的。金翠抛弃前男友的行为就不用说了,在传统的伦理观念中,就算女性是被奸淫的受害者,也会被人瞧不起,更何况,丁艳因为善良或者出于其他原因,没有将受到奸淫致孕的孩子打掉。

在凶手看来,丁艳和金翠怀的孩子都不应该出现在这个世界上。如果我推断的不错,凶手是一个思想传统,并曾经受到感情挫伤的人。

听到我的分析,温宁和江军都觉得有道理,但是,问题又随之而来了。丁艳和金翠不太可能认识,凶手是怎么知道她们的事情的。金翠的前男友去金翠店里闹过,凶手还有可能因为恰巧经过而知道,但是丁艳呢?

丁艳和人有婚约的事情,只有他的父母和男方知道,就连丁艳打工所在饭店的老板和她的邻居都知之甚少。并且,凶手又知道丁艳被奸淫,所怀的孩子又是因为奸淫行为怀上的,知道其中一些不是不可能,但是对丁艳所有的情况都了如指掌,几乎是不可能的,因为丁艳的思想传统,不可能将这些事情随便告诉其他人。

大家都陷入沉思,借着手电筒,我看了看表,已经快凌晨一点钟了。温宁问我是继续往前,还是原路返回,没有犹豫,我们一致决定往前走。如果凶手利用这个地下人行道实施犯罪,那么他肯定事先把这个地方勘察了一番。

地下人行道实际上不长,通往街道的对面,人行道上方就是一座天桥。温宁告诉我,这一带曾经也繁华过,但随着经济中心往内环转移,这一带的生意和人群越来越少。后来,经济中心又逐渐从内环往外拓展,这一带才又慢慢有要繁华的趋势。

这地下人行道看起来也有很多年了,应该是在这一带的车流量比较大的那个时期打通的。如果是在白天,又没有积水的情况下,走完地下人行道也只需要一分钟不到的时间。但现在天很黑,地上又满是垃圾和积水,出于勘察的需要,我们足足走了好几分钟。

终于,我们从地下人行道的另一个出口出来了,出来的时候,臭味瞬间消失,雨后清新的空气重入我们的呼吸道。街道的对面是一些正在被拆迁的房子,有很多小胡同,这个时间点,只能偶尔见到几辆夜行的车子经过。

我们又顺着那些小胡同走了进去,小胡同后面是一片废墟,应该是要重建什么建筑。

“凶手应该就是利用这条地下人行道将金翠带走的。”温宁朝四周看了看:“金翠去超市买东西,势必要经过地下人行道的入口。金翠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被人捂住嘴拖入地下人行道是绝对可能的。”

金翠是一个孕妇,力气很小,犯罪嫌疑人被确定为一个男性,力气肯定要大金翠很多,金翠没有防备,很容易就被拖入地下人行道里了。进入人行道之后,犯罪嫌疑人极有可能将金翠打晕了。

那个时间点,没有什么过往的行人和车辆,金翠被打晕之后,凶手就算抱着他进入偏僻的胡同,也不会被人发现。退一万步说,就算有人发现了,凶手大可以以送金翠去医院或者其他理由敷衍。

勘察完,我们又开车回了警局,路上,温宁问我是不是真的不回去了。我看着车窗外,叹了一口气。

“不回去了,凶手如果真的是实施报复社会性的犯罪行为的话,他还有可能再犯罪,警方还是小心一点吧。”我对温宁说。

温宁点点头,我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金翠身上掉的肉还没有找到,我也不确定凶手是不是会旧技重施,将那些肉混入市场中,供人食用……”

第194章 还会作案?(2)

听到这里,温宁打了个激灵,他正在开车,手握着方向盘。温宁说他只要一想到丁艳的肉被混入西单包子铺的包子里。他就一阵恶心。原本在警局的时候,大部分都是在上班途中买了早点到警局里吃。

而那些早点里,正有肉包子。据温宁说,他们接到报案的时候,正有几个人正在吃肉包子,虽然肉包子不是西单包子铺的,但大家还是觉得胃里一阵恶心。从案发以来,不要说是肉包子了。很多刑警连肉都不敢吃,生怕一不小心就吃到混入市场的人肉。

情况比我们想象的要严重的多,案发两天后,媒体报道了西单包子铺贩卖人肉包子的新闻,整个b市都被人肉包子的传闻闹的沸沸扬扬。这件事恶心了很多市民,温宁接到消息,一时之间,不仅仅是直接接触案件的刑警,大部分市民都不敢再吃肉。

很多超市和市场里的肉都卖不出去,因为一起刑事案件,随之引发出来的民生问题也很严重。温宁一阵头疼,他有点埋怨徐通,说是徐通一直在给他压力。但徐通自己又不插手这件案子,根本不知道这件案子的侦破难度有多高。

温宁把希望放在我的身上,我看着温宁,勉强一笑。

“温宁,你的能力不弱,前几年没有我的时候,你们不是照样破案吗?”我对温宁说。经过相处,我对温宁这个人也越加了解。温宁的能力不弱,在笔仙案中,没有他的协助,案子未必能破。

但他和赵达有一个相同的缺点。只要一着急或者压力一大,经常会搞不清楚状况。幸运的是,温宁不像赵达那样胆小怕事。目前为止,案件还没有一点进展,由于徐通和上级的压力,温宁已经着急了。

温宁叹了一口气,他把车子停在了路边,我们已经到了警局。

温宁:“这两年,随着刑科技术的发展,很多有经验的老警察不会使用新技术,而那些会使用新技术的年轻警察。经验和素质方面,未必比的上那些老警察,想破案,没有那么容易。”

温宁扫了我一眼:“你不在的那几年,警局也遇到过非常棘手的案子,我们请了很多专家协助,也包括你们警校的侦查学专家,但案子都破不了,如果不是那个人……”

温宁说到这里,突然止住了嘴,我见他不说下去,追问他说的那个人是谁。温宁摇头,说有机会再跟我说。说完,温宁打开车门先下车了,我和江军对视一眼,很明显,温宁有事情瞒着我。

下车之后,我们跟着温宁进了警局,温宁好像把刚刚的事情忘记了,就算我一再追问,温宁也不肯多说半句。温宁靠在长椅上休息,趁着这个机会,我找到了其他值夜班的警察,想问问情况。

我问他们前几年的时候,是谁在协助警方办案。我发现,所有人都像被下了封口令一样,对温宁说的那些话都绝口不提。

我和江军坐在办公室外面的台阶上抽烟,江军埋怨,说警局信息不公开,总是神神秘秘的。我没有回嘴,江军或许没有感觉到,王鑫其实也是这样。王鑫好像知道很多事情,但是他出于某种目的,不肯告诉我。

抽完烟,我和江军闲聊起来。雨后,夜空中能看到点点繁星,秋天了,天气有点凉,我出门的时候穿着长袖,江军身体壮,还穿着单薄的短袖。

“李教授,你说凶手会被抓到吗?”江军问我。

我毫不犹豫,点头。

江军叹了一口气:“可是,到目前为止,凶手还是无迹可寻,难道我们真的要等类似的案子再度发生吗?”

警方和市民已经有了警惕心,如果凶手再度作案,暴露身份的可能性将增大。可是,如果案子真的发生了,凶手也因此抓到了,但这对警局来并不能算是一件好事。

但是江军的意思也很明显,如果凶手不再继续犯案,我们很难找到他的踪迹。

聊了很久,我和江军还是一点睡意都没有。他又问我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我看着江军,没有回答。

“李教授,你观察分析别人的心理很在行,但你的心事别人也能看的出来。”江军和我对视,等着我开口。他说如果我相信他,就把心事告诉他。休役见圾。

我犹豫了很久,最后还是没有回答江军。江军的脸上闪过一抹失望,我拍拍他的肩膀,说我这个人就是这样,并不是不相信他,对任何人都是,我不希望在没有定论之前妄加猜测,江军耸耸肩,表示理解。

我们回办公室里躺了一会,第二天一早,我们被温宁的声音吵醒了。温宁正在门口训斥一个刑警,走近一听,才知道刑警在外出调查的时候犯了错误,心烦意乱的温宁脾气比以往更加暴躁。

训斥完刑警,温宁气呼呼地跟我抱怨。他说他一大早又有了新的调查思路,他决定从凶手是如何知道金翠和丁艳的生活情况入手。凶手能够那么清楚丁艳和金翠都原有婚约,肯定经过长期的调查。

金翠和丁艳,特别是金翠,怀了孕之后几乎没有出门,所以凶手很可能到过他们的家里或者附近进行询问。温宁从这一方面入手,派刑警出去盘问调查,但是那名刑警觉得这很难,正因为如此,温宁狠狠训斥了他一顿。

我:“别生气,的确很难。”

就算真的如温宁推测的那样,犯罪嫌疑人进入死者的家里进行调查,也未必有人会记得。首先是丁艳,那栋楼比较偏僻,居民要么上班,要么足不出户,就算凶手以某种目的进入丁艳家中调查,别人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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