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1 / 2)
可你不惹旁人,不代表旁人不惹你。早说了,骆齐这两日被许贵妃训了,心中正火大,他又历来见不惯这胖子,一个白眼瞬间点燃了他心中的滔天怒火。
皇子们上课是不准宫人太监在一旁侍候的,骆齐左右看看见无人可指挥,便撸了袖子自己上。
骆怀远虽胖,但反应可不慢,见有个黑影扑来,顿时身手敏捷躲了开。
邀天之幸,要知道他上辈子文虽不成,可是也偷偷练了身好武艺的,虽是重活一生,身手可没忘,也不是毫无反击之力。
骆怀远见骆齐跳嚣样,心思急转。顿时脚下佯装躲避不稳,摔倒在扑在书案上的骆齐身上。两人呈叠罗汉状,从书案上滚了下来,骆怀远不敢下暗手,只敢利用自己的体重去压骆齐。
谁说一身肉没用的,爷爷我压不死你!
我压、我压、我压压压……
懂得什么叫泰山压顶不?
这就是!
口里他却喊道:“三皇兄,不要打我……”叫得颇为凄惨,仿若被踩了尾巴的猫。
滚落在了地上,他佯装要站起来,骆齐用手推他用拳头打他,他一摔又压到了骆齐身上,顿时将骆齐压得翻个白眼。
骆晋喝道:“四皇弟你赶紧起来,你压着三皇弟了。”
骆怀远口里诺诺,“我起来我起来……”
人还没站起来,骆齐一挣扎,他又不稳得倒下去。被这重重一压,骆齐差点口吐白沫。
骆晋看不下眼了,终于下场伸手去拽骆怀远。骆晋看似俊秀,却力气颇大,将骆怀远吃力的拖了开,便赶忙去拉骆齐。
骆齐好不容易站了起来,嘴角带着可疑的水渍,尝着口中怪异的泛酸味道,胃中一片翻滚。他怒不可遏,口里哇哇大叫扑了上去,对骆怀远拳打脚踢。
没头没脑的挨了好几拳,骆怀远才艰难的将后背露给他打,眼睛偷偷四处瞄,刚好看见骆璟视若无睹往外走去的身影。
他口里大叫几声救命,寄望那个哑子老五千万要找人来救他啊!老五,哥哥的命可都在你手里了,你可千万心有灵犀啊!
不知道挨了多久,骆怀远听到一阵脚步声,然后是几声急促的‘住手’声。他心下微安,又惨嚎了一声,才‘晕’了过去。
……
堂堂的大熙皇子,在崇文殿里打起群架来,还是授课大儒听闻消息过去,才制止了他们。
崇文殿是历代皇子们上课的地方,教导他们学问的无一不是各方大儒。丢人丢到大儒面前了,虽是那大儒并没有说什么,但满脸不敢苟同之色,就足以让熙帝羞愤欲死了。
查过之后才知道,三皇子无缘无故去打四皇子,四皇子怎么求饶,三皇子都不停手。因着是熙帝命人去查的,所以这次的事是没人敢弄虚作假的。
四皇子骆怀远受伤颇重,被打成了猪头,到处是伤。幸好的是,因为身上肉多,都是皮肉伤,并没有内伤。
骆齐被熙帝狠狠的训斥了一顿,罚他闭门思过,连许贵妃都没敢上前去求情。太子与萧皇后暗骂一声活该幸灾乐祸自是不必说,为了彰显慈父的形象,熙帝特地来闲云殿探望了骆怀远。
☆、第17章
闲云殿是一座很宏伟大气的宫殿,内里布置奢华而不失清雅,众皇子们除了太子的住处均是如此规制。
身为统领六宫的萧皇后,从不会在眼见的地方苛责人,例如熙帝来到闲云殿,便没有觉得寒碜之类什么的,还例如骆怀远最近总是饿得两眼发黑。越是身份高贵的人,表面工作做得越是好,这是古往今来都通用的道理。
马嫔行了礼后,便站在一旁小声啜泣,更显压抑。
一张宽大的四柱雕蟠龙纹祥云床上,骆怀远躺在那里,圆胖的脸青紫交加。如若说以往他是圆胖,这会儿就是肿了,整个人都肿了一圈。
熙帝想着太医说四皇子浑身是伤,又见此副惨状,更是觉得不忍目睹。
“你可还好?朕已经训斥过齐儿了,他这几日被贵妃训斥了,心情不好,并不是有意伤你。”
仅凭这话,骆怀远就知道许贵妃又去吹枕头风了。他就是‘你’,而骆齐就是‘齐儿’,孰重孰轻一听便知。幸好他从没奢求过什么父爱,上辈子这辈子几辈子加起来均没奢求过,所以听了自是无感。
骆怀远心中讥讽一笑,面上却是唯唯诺诺:“父皇,儿臣、儿臣并没有怪三皇兄的意思……”
熙帝点点头。
“父皇、父皇,儿、儿臣求您一件事可好?”
骆怀远非常忐忑、紧张的样子,似乎对熙帝提出一个请求对他来说是一件了不得的大事。也确实如此,从小到大他见熙帝的次数便很少,更不用说请求了。而熙帝给他的记忆便是视若无睹的居高临下,偶尔有个眼神也是厌恶嫌弃的。
熙帝一愣,道:“你讲。”
骆怀远期期艾艾,满脸怯弱:“儿臣想出宫,儿臣知道儿臣不招人待见,儿臣也愚笨丢了父皇的脸,儿臣惹人嫌弃,儿臣实在没脸呆在宫里了……”
见熙帝脸色晦暗莫名,他小声哭道:“……儿臣怕,三皇兄他总是打我,儿臣实在害怕……”说着,他用双手抱着自己头,瑟瑟缩缩。
连着两天被打了两次,这算是总打吧,以前小时候也有被打,所以他真没有说谎!
熙帝深深的看了骆怀远一眼,“好,朕准了。”
语毕,熙帝便离开了。
骆怀远一时还有些回不过神,没想到只是苦肉计一把,就达到自己目的?
连马嫔都忘记哭泣了,快步走到榻前,小声问:“远儿,你父皇真的答应了?”
骆怀远重重点下头,咧嘴一笑,谁知扯到了脸上的伤,顿时龇牙咧嘴起来。
“那就好,那就好。至少不在这宫里,娘也能安心一点。咱们不求别的,只求能安身立命就好……”
***
这日下了朝来,镇国公还未离开,便被熙帝传到了御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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