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2 / 2)
“……放心吧,山雨迅急,来得快,去得也不慢,隔天差不多就晴了;如果是连绵细雨,倒是要下上三两天。”石初樱总算给了个定心丸吃。
“真耽误事啊!”
“其实也好,这样一场雨过去,树鼻涕肯定发出来不少。过两天能多采集些了。”石初樱动了动身子,树洞气闷,挨着两个大男人,实在不方便。
第14章 第十三章流鼻血了
果然,第二天一早,雨过天晴,一道彩练当空,恰似一条七彩的天桥。
三人站在山中空地上,仰头观看,天空碧蓝如洗,几朵白云在山顶轻盈飘动,真是良辰美景也不过如此了!
早晨的阳光金灿灿地照亮山林,丝丝缕缕透过树隙,落在低矮的植物上。
鸟儿清脆婉转地鸣叫着,跳跃着,抖落了树叶上积存的雨滴,纷纷洒落下来,如同珍珠落地一般。
三人重新整装后,运气不错,连续三天采集了七八盒树鼻涕。
石初樱坐在山谷草地上,数了一遍,“这些差不多够一人用了,你们先送回去用起来。我留下继续采几天,数量够了我自己赶回去。”石初樱抬头看向楚溆两人。
张苍高兴了,“可算够了,跟你说吧,哥哥我早腻烦了,这一天天钻林子,虫蛇就不说了,光是这湿嗒嗒的粘糊劲儿,小风再一吹,真是销魂啊,是个人也受不了啊。”石初樱给他一记眼刀,她不是人呐?!
楚溆没言语,他心里有些矛盾,送药当然很重要,这也是他们此行的目的,可留石初樱一个人在这深山老林里,他也实在不放心,也有些舍不下。
“……咱们一起回去,不够的话咱们再来一趟就是了。”楚溆试着说道。
石初樱摇摇头,“还是算了,你也知道进出一次有多不易,一出一进,多少费力。我可没受虐的习惯,还是你们先走。”
既然决定了,石初樱也把树鼻涕的用法细细交代了一番:“……用药前先把病人全身、记得是全身上下,用烈酒擦拭过,然后最关键的是,要让人把病人的皮肤,密集地扎破,露出血点。怎么弄破都成,反正越密集越好,然后把树鼻涕用玉板全身涂抹上,尽量保证一定厚度。背后也一样。
另外取一些用黄酒和了,给病人灌下去,也不必多,外敷才是关键。
估计五天换一次药,具体让大夫看着办吧。我会赶回去看看效果如何。另外一个病人,最好也让人去当地采集这种东西,有没有我倒不知道了。”
送走了楚溆两个人,石初樱终于松了口气,怨恨地踢了踢脚下的一丛蘑菇,要是不这两个家伙跟着,她才不会这么遭罪!
讨厌的蘑菇,现在她看见蘑菇就恶心!蘑菇也很无辜的好么,这是明晃晃地迁怒啊!
石初樱一个唿哨,招来云雕,纵身一跃,跳上雕背,直冲着摩云山而去。
“天哪,樱樱,你怎么搞得这么狼狈?”木华看着突然返回的石初樱简直就像见到乞丐一样,嫌弃地用手捂着鼻子,还用翅膀扇着,好像石初樱有什么怪味似的。
石初樱一挥手,“别提多倒霉了,我先泡个澡,回头再说啊。”她实在忍耐不下去了。
跑去瀑布下冲了冲,一个猛子扎进了仙泉里。
被石初樱封为‘仙泉’的这池泉水,深不可测,它四季温暖,泉眼汩汩地不断冒出水来,泉水淡绿,散发着一股轻灵气,一点也没有所谓的怪味。
石初樱泡了一个时辰,还在里面睡了一觉,皮都快泡皱了才施施然爬了出来,裹了大布巾回到自己的屋子里。
勤劳可爱的木华少不得殷勤地给她全身上下护理一番,顺便听她唠叨起遇到怪菌病人的事。
作为植物精灵,木华肯定地说道:“一定是有人把菌种作了特别的培养,变异后专门用来对付人类,不然,绝对不存在这样的孢子。这些变种的东西最最可恶,都是些邪恶的东西,难道使出这手段的是魔界中人?”
石初樱头一仰,舒服地躺在软软的靠垫上,伸伸腿,灌了几口云露,才说道:“你可别糟蹋魔界了。”鼻子里哼了一声,“有些人类,比什么魔更加邪恶,你是少见多怪了!”说着伸出手招了招,木华赶紧送上一颗果子。
咔嚓咬了一口,“嗯,这果子好吃!再来几个!”石初樱已经多少天没好好吃东西了,这会绝对要补回来。
石初樱好吃好喝歇了两三日,才想起自己还得给那菌人采药。
她也懒怠去找了,直接问了木华,“我看树鼻涕应该有用,你觉得呢?效果究竟会怎样?望云山哪里还有?”她直接去铲了就是。
木华轻轻扇动着小翅膀,想了一下,扶了扶自己的顶花,方说道:“你这个树鼻涕倒也好使,不过不能彻底根除,残留的孢子很有可能伺机再发作出来。”
“那我岂不白忙活了?快说,有什么好的我去找找,不然姑娘我这么些天可白遭罪了不是?!”石初樱立时坐了起来,竖起了眉毛。
“不急,不急,也不是多金贵的东西。我见你挖过一些冻银藓,把那个磨成粉,混在树鼻涕里,这样根治以后还可以永不再发,再下一次孢子菌也染不上。”
石初樱手指轻轻敲打着扶手,琢磨着,“这样啊,冻银藓可不好得,上次挖得可不多,这次的药费得好好算算。”说着美滋滋地背起篓子呼唤来云雕往冰山去了。
楚溆和张苍费老鼻子劲,花了三四天才走出望云山,找到焦急等待在山口的陈天保,此时两人身上都快发霉长蘑菇了。气得张苍直骂娘。
在张苍一迭声的咒骂中下了山,到石初樱家洗漱了一番,换了衣裳,此时楚溆才发现外衣给了石初樱忘记还回来了。不过……不还也好。
一番打理,又饱餐一顿,三个人快马加鞭的赶回建州城去。
建州城里
躺在凉玉床上的人已经被几个大夫围拢着,准备下针。
“这玩意真能好使?”其中一个老大夫摇头晃脑,深不以为然。他们这么多大夫、御医也没治好的怪病,一个山野采药女倒能了?
作为一同采过药、受过苦的人,张苍也留在房间里观看施药,免得有什么遗漏。此时听了这个话他不乐意了。
他们这些侍卫本来都是豪门子弟,平时说话也随意的很,他张口就道:“你行?这个把月了,小爷怎么没见你治出什么效果?技不如人就谦虚些。
这些药是小爷我顶风冒雨,风餐露宿,蚊叮蛇咬才好不容易采来的。
不好,小爷用这么费劲么?小爷闲着腻烦了去找虐的?”张苍凉凉地说道。
那老大夫闹了一个大红脸,暗自嘀咕了几声,也不敢再言语。
“行了,赶快下药吧。瞎耽误功夫!”老者白了几个大夫一眼,他也讨厌这些没本事的老家伙好么,占着茅坑不拉屎。
再没有废话,五六个大夫分头下针,把病人全身扎了无数个小针眼,粘稠的暗红的血慢慢渗了出来,却是不多。太黏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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