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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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阳不想跟她讨论,他现在看着北千秋的表情,就没法再思考她背后到底有什么用意。再这样下去,他非要脑子锈在她手里不可!

他早就猜到四年前一事跟顺帝有关,当时浴血入宫,惠安长公主抱着顺帝,只流着眼泪说‘太好了’,左阳却越想越深,站在龙椅边,深入骨髓的冷到颤抖。

与惠安对顺帝盲目的疼爱和拥护相比,左阳在宫中五年,早已对这个幽深的宫廷和它的主人彻底了解。所以这四年,他小心翼翼,身不由己,因为他明白,左家面对的这个人,稍一闪失就必定会被吞灭。

那么,四年前的北千秋就成了最关键的线。

到底顺帝在四年前谋划了什么,到底他为何放过了左家?

然而北千秋插科打诨,对于关键一言不发,态度暧昧不明,藏着的情绪比四年前还要多。左阳也无法说明自己对待北千秋这种混蛋性子,反而真的拿不出办法的感觉。

他以为自己成熟到对待谁都可以有方法,而北千秋真是他碗里怎么用筷子都夹不住的一颗鱼丸!

“你看,又不是我一个人穿红色!你丫就跟我凶!”北千秋抖着自己的裙摆气的直哼哼:“你他妈就跟我凶!就跟我又打又骂的,你敢对别人这样么!丫一怂逼,老子跟你分居!离婚!今天晚上回去你就从我床上滚下来,从我屋里搬出去!”

左阳愣了一下,抬头寻找,只看着场上除了北千秋以外唯一一个穿红衣的,正坐在亭内,一脸端庄高冷的坐在顺帝身后,偶尔低头和太后说几句话,面上浮现几丝几不可见的笑容——是皇后。

左阳忽然想起来,顺帝也是一变态。皇后从小家教极为严格,天生也就是死板的性子,虽生的容貌不错,却是个玩笑都不会开的老实冷淡性子。左阳以为,顺帝必定会相当厌恶皇后这样无趣的女人,却没想到,他年轻时生平一大爱好,就是往死里欺负皇后。

恩……这戏码要是摆在学龄前儿童过家家的时候,或许还算正常。可都三十出头的人了,还是改不了这毛病,就觉得这俩人之间有点奇葩了。

左晴也说北千秋和她在隔壁说话,丽嫔一事她参与进来,按照时间来说不应该和顺帝有接触。那看来是皇后?

谁丫能想到,天子会跟一国之母在花园里打野战啊喂!

三十了还玩这么h的,激-情无限啊!

“好好,我错了……”左阳无奈的皱了皱眉头,不管真的是不是北千秋,他也只能举手投降。按着北千秋让她坐下来:“你可别咋呼了,整个院子里就看你一个了!”

“明明就是你冤枉人。”北千秋在左阳面前越来越孩子脾气,气的直拍桌子:“你丫明明就错了,道个歉还跟要我跪你似的!分居!离婚!”

左阳叹了一口,看着北千秋还在喊着要离婚,旁边大臣都看了过来,狠狠地点了她脑袋一下,低声道:“你说你丫一个年近五十的中年老大爷,卖萌上瘾了是吧!是个老爷们就别在这儿喊着要离婚!”

北千秋抬起头来,懵了一下。过了好一会儿,左阳看她两手都跟羊癫疯似的哆嗦,她好半天才艰难挤出一句来:“在你眼里,我他妈原来是个……年近五十的中年老大爷……左阳你丫就是一少年重度智障!”

哦,你在我娘小时候就认识她,合着不是快五十了是什么。

☆、第19章 发现

麟德殿上家宴中歌舞升平,左阳也是头一次听到冬虹的琵琶演奏雅乐的主曲。北千秋倒没有昏昏欲睡,她从刚刚左阳一句‘老大爷’之后,一直一副不想跟傻逼说话的表情喝闷酒。

惠安长公主坐在上位,和皇后聊着天,满面笑容。

左晴面上表情似乎还有几分恍惚,手指摆弄着酒盏。

左阳大概猜得到,左晴想要的就是兆振。兆振在皇子之中极其不显眼,却只比太子小了两岁。和颇受瞩目的大皇子与其他几个受顺帝喜爱的小皇子相比,兆振从小脑袋不大好的名声一传,基本就跟皇位无缘,然而顺帝对待孩子也算公平,他该有的都有了。

而左晴刚刚在长廊下的那句话,直敲进左阳心里。

丽嫔和林穹做出这等荒唐事,或许已经是真情至诚,或许是有更多原因,但进了宫做什么事都要考虑后果,她既然敢做,就迟早会有这么一天。丽嫔没有赔上儿子的命已经是幸运了,若设局揭露这件事的不是左晴,事态只可能往更令人发指的方向而去。

只是若林续还在,林穹可能不必死……对丽嫔那个可悲的女人来说,林穹不死就足够了吧。

最终左晴也没想到,是兆振主动选择了她。

北千秋托腮,用筷子戳着碟子里的杏仁酥,戳成一团碎渣才说道:“太后也知道了丽嫔的事,左晴不过是不想让大好的机会被别人抢了。她在宫中立足,太需要一个孩子,虽然这孩子只比她小了不到十岁。”

左阳感觉北千秋简直是他肚子里的蛔虫。

“太后若是处置丽嫔,那按理……她会留下兆振亲自教养吧。”左阳看向远处面带微笑的太后。

“不论是顺帝还是左晴,都不会允许这种情况发生。”北千秋大了个哈欠,一抬手,一截藕臂从□□中露出:“太后如今就是傀儡,她想起身,还要看顺帝允不允。”

太后如今——就是傀儡?!

这是北千秋头回主动向左阳透露这样的消息,她斜眼轻轻看了左阳一眼,启唇道:“嘛,藏得好吧。这女人也要脸,明明手里什么砝码都没有了,还要装着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样子。不过打脸,就是要打这种人。”

“她从什么时候开始手里没有实权的?!明明这几年还——”左阳觉得如果只是在宫外查,他多少年也不可能探知到这种消息,而且……就算他宫里有极深的眼线,也从未提起过半句。

“你觉得从什么时候呢?”北千秋轻笑了一下。

左阳抬眼看向了太后,却听着耳边一曲已毕,身边那个九岁小郡主和众位宫妃一起鼓起掌来。北千秋一脸兴奋赞许的使劲儿拍起手来,那胳膊肘戳了戳左阳:“看,我家的女人就是不一样吧!”

家宴氛围并不能比外头好点,几个宫妃道喜的时候,话里带着针,感觉下一秒都能几个女人滚在地上撕起来。几个不知道从哪里乡下赶来的县主世子,连关中秦音都没学好,还费劲地说着官场与皇亲国戚用的正音,说的满头大汗,太后听得脸上笑容都僵硬了。

冬虹和雅乐的一帮人退了下去,左阳看她都没抬头往后一边行礼一边往后退,几个宫妃也开始陆续去更衣,太后还不能退场,可毕竟年纪大了有些疲惫,也趁着皇后和几个郡主聊得热烈时,扶着头下去歇一会儿。

北千秋也拽了一下左阳的衣袖,他回过头来,瞪了她一眼:“你丫这次又要找什么理由开溜!”

“我要拉粑粑,憋不住了!”北千秋捂着肚子跺脚,左阳一阵无语。

她说完就往外冲,左阳想拦,却连衣袖也未抓住。

左十七正好从宫殿侧门走进来,半跪在左阳身边,神情严峻:“王爷,北衙禁军右屯进了宫内,正在西门处集结,臣半柱香前看见的,在此之前连一点风声都没听说,禁军右屯也有我们的人,可却没递消息过来,可见这是突然而为啊!”

“北衙禁军?他们不是只部署在玄武门么?怎么会到离内宫这么近的地方来——”这不是小事,左阳皱眉。“今日西门会通过哪些人?”

“臣子都不从西门走,从西门离开的只有请进宫来的教坊乐奴们。”左十七沉声道:“按照之前冬虹的身份来说,教坊乐奴们应该大多数都是北千秋的眼线……”

左阳起身,往外走去:“给我找到北千秋!”

左十七快步跟上,低声道:“王爷或许她那边有自己的消息源,已经知道了这件事。”

左阳没有说话,他心里知道或许两方人马在西门正面肛起来,鱼死网破,对他来说才是利益最大化,可左阳还是没有停下脚步。

他才穿过麟德殿边的长廊,喊着秋娘的名字,却忽然有个小宫女贸贸然冲过来,扑倒在他面前:“郡王爷!郡王爷——元贵妃娘娘让我来找您!太后……太后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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