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2 / 2)
他从衣柜里巴拉出来一套干净的单衣来,掀开被子就要帮她换,北千秋蹬了他一下,接过来自己滚进床里头,听着她窸窸窣窣在里头换衣服,左阳想着刚才景象,如今身上一层薄汗一吹,皮肤上有些冷意。
左阳用茶水浸湿了帕子,刚刚自个儿发过的脾气过去了,又把玉佩和信捡了回来,坐回了床边。她将旧的单衣扔在了地上,从被子里滚了出来,左阳拿过她的手来,拿着湿帕子给她擦手,几乎是连指甲缝间都没放过的擦着她玉白的手指。
北千秋觉得不至于这么细致,却看着左阳脸也是红的,半天他才支吾道:“愿你别嫌我脏……”
她心里头一软,靠过去揽着他手臂,伏在他背上:“没,怎么会。”
背上有些不同寻常的柔软,左阳脑子里还沉浸,并没有在意,伸手有些像背着她的样子,揽着她的腿。单衣宽大,露出一小片白玉的肌肤来,北千秋刚刚偷偷在床里头解开了裹胸布来,以为这样扑在他背上,他总归是感觉得出。
然而也不知道左阳在发呆想些别的,还是她真的平的前胸后背也没差了,左阳竟什么也没说,他倒是餍足了,也不打算勉强着将关系推进到真的圆房的地步,在北千秋睡着的时候他一直在忙活。从找她、见她、到去秋宴再入宫,左阳真的是没怎么好好歇过,他无心力去管别的,信也没有拆,也跟她平日里似的踢开鞋子,往床上躺来。
她脸凑过来,似乎很不餍足的脸贴在他颈上,在他宽松的领口拱来拱去,想着她用那般净朗优雅的身子,做这种动作,实在是可笑可爱。左阳环住了她,紧紧拥着眯上了眼睛,他怎么都想着能这么抱着她躺一夜,但北千秋却很不高兴的样子,她的手极为不老实的伸进他衣服,在他身上又摸又掐,左阳吃痛,闷哼一声捉住她的手:“阿北,我困极了,真的受不了了……脑袋都要炸了。”
北千秋却相当不满,竟然又要去解他裤腰:“有你这样的男人么,软玉温香在怀居然不来提枪,我他娘等了半天了!之前那是前戏,不是结束啊!”
左阳困顿的都要睡仰过去了,拦住她的手,把她压在床的深处,捉住她两只手让她别再乱动弹了:“明日,回头再说……”
“男人都这样。”北千秋恶狠狠的抱怨:“前一天晚上抱着睡一夜,说爱的是你的心不是你的身,第二天早上悉数报复回来,能干的胸都甩麻了,也不提什么爱的是心了。”
你的胸甩不动的……
左阳心里头小小补充了一下,却没说出口,扣住她脑袋,埋头在她黑发里昏睡过去。
北千秋知道他几日没沾枕头了,却怨念的是别的,伸手撩开他衣领,两只手贴着他胸口,又捏了捏,叹道:“怎么感觉……你的胸都比我大点,左阳你是怎么练的啊,我也想拯救一下我的胸大肌……”
回应她的呢喃的是左阳渐起的鼾声,到了后半夜北千秋才是几乎抓狂!一个打鼾的大老爷们压着你,富有节奏的呼声就在你耳边,他震动的胸口拥在你怀里——能睡着就怪了!
北千秋翻着白眼挺尸在床上,反正睡够了倒也不急睡,权当个抱枕吧。先是玩他头发和耳朵,后来开始装羊癫疯一样自娱自乐,再后来就开始捏他的臀,左阳睡得如同死猪一般,让她几乎摸了个遍也不知道,北千秋玩够了,也歇下来细细去看他。
恩,那道疤,不难看。她觉得这道疤是跟她有关系的,是她存在过的痕迹之一,若是没有这道疤,她反要在他身上咬出疤来,灵魂不定,总要在某个人身上烙印下痕迹来证明自己的存在。
她就要伸手抚过那道痕,却忽然腹内一阵绞痛,北千秋抖了一下,缓了一会儿仍然没有感觉到好转,她疼的实在难受,无法只能推开左阳一段距离,从他身下窜出来,捂着肚子想到隔间里去叫人倒些热水。
她有些不好的预感,去了屏风后头,一看果然是来了例假。
连衣服上都弄上了,也不知道有没有弄到床上去,她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只得又到衣柜里翻找一些衣服换上,套上外面的罩衣,把沾了血的衣服抱在怀里,出了东月阁去找水云。
水云见她披散着头发穿着外衣有些站不稳,倒是惊愕,可北千秋却执意要他备车回陆府。曲若之前就说这身子因为服了太多寒食散,恐怕不怎么会有例假,如果真的有了,一定要服下他给的药,若是再在这儿带着,她恐怕真的能倒下去。
水云吓得不行,也不管夜里头,将下人们全都轰起来,备好了车子,塞了两三个大暖炉,拦不住这位压着王爷好几头的真·大爷,只能满足她的一切需求将她送走了。
等到了陆府门口,天还未亮,下人们又把雨墨给轰了起来。昨日雨墨因为他家陆大人看都看他直接上了左王爷的车就走了,把他难受的一整天都在屋里发脾气,夜里也没睡好,这会儿叫他出来,他直接就从床上弹了起来,快步跑出门外。
跑到了马车跟前,却看着车门紧闭,那位夜宿王府的大爷似乎不肯下车。雨墨调整了表情,昂起下巴拉开车门,朝车里看去讥讽道:“怎的,去过王府跟某位风头正盛的王爷关系好了,这会儿还要我请着下车?”
却看着往日里永远了然淡定的陆熙然,狼狈不堪的倒在马车里,满头是汗。
雨墨一惊,连忙上去扶她,看她痛成这个样子,恨恨道:“你是就不知道爱惜自己一点么,你以为你真的断的了寒食散?!哪次断了你不都要出事!”
几个婆子连忙涌上车来,将北千秋架了下去。雨墨将她扶到里屋床上,给她除了外衣才发现她应当是来了例假。寒食散几乎毁了她的身子,陆熙然自己也是清楚的,却断不了。一旦断药,就是头晕眼花神志不清,甚至狂躁身痛,又逢上例假——
北千秋躺在床上低声骂道:“我就没当过不痛经的女人,各个都是身子有问题才死的,各个来个大姨妈就跟再死一次一样……”
雨墨拿了北千秋嘱咐的药让人去煎了,但他担心的是别的:“今日白天您在王府呆着的时候,宫里头送帖来,说请您今日入宫。”
啊,应当是去见左晴。
北千秋应答:“恩,等我躺会儿就去。”
“您这样去不了了!管他是什么天王老子的!”雨墨极为护短。
北千秋笑了笑不说话,翻身进了床深处,早上喝了药发了汗,却也没有好太多,终归是能走得了路了,便让雨墨给她备下衣服,准备进宫。
雨墨拦不住她,一直气的不言不语,却也把衣服都备好了。
而在南明王府,左阳混混沌沌的醒过来起身,却看着北千秋早已不在,身边一片冰凉。应该躺着她的地方,只有一块深红色的痕迹。他伸手去碰了碰,没反应过来,忽的站起身来检查一下自己的衣服,显然这块不是他留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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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阳起身穿了外衣,水云也走进来。
“她走了?”左阳也不知道那块痕迹怎么来的,总觉得不太好,拿被子掩了,活像是他留下来的般。
水云有些欲言又止:“是走了,半夜就走了,似乎很痛苦,连路都走不动了。怀里抱着旧衣服,走的时候挺狼狈的……”
左阳惊了一下,起身收拾就想去找她。水云拦住了他,只道是密探来报,今日清晨她已经入宫了,就算去找也只能扑空。
他只得作罢,却想着昨日跟她躺在一处,他发了个相当旖旎的梦。他甚至觉得自己是睡后,是不是做了什么不该干的事儿,把她给推了,结果她又气又身子不适,直接回陆府了。
恩……听闻男人交欢,指不定也会菊部有血……
这个想法,隐晦的跟水云提了一下,水云冷笑了一声:“王爷你想得有点多,就你这样还强推她,她早把你打下床,吊在走廊上抽打了。你以为她是娇弱忍耐的性子,还让你推了灰溜溜的自己走了?”
说得很有道理,左阳点头称赞。
他连忙打消了那种念头,想着晚点再去找她,伸手将信拆开来,水云却在一旁说道:“王爷,听说今儿陆府要迎一房妾进门。”
左阳看了他一眼,忽的有些恶劣的笑起来:“行,你去跟棋玉说,把她打包了送到陆府去。她虽然笨手笨脚的,毕竟是照料过阿北的,我早就看阿北身边那个小厮不顺了,有棋玉在我也放心。”
水云半天不肯动弹,不太置信的看着左阳:“你还是真的啊……虽然那是老北,可……”
“你不要,她自个儿又喜欢陆熙然那个皮相,有什么不好的。快去说,今日就赶着另外一个进府的时候,一起给塞进去。”左阳不与他多说此事,看着是左坤的来信,快步往书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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