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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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志平被推进产室以后,熟知他产检情况的李云柯立刻安排做静脉点滴和血压监护。

麻醉师进来给他注射药剂后,李云柯亲自测试,直到肖志平腰部以下只有异物感没有疼痛感,开始准备手术。

肖志平全身都在发抖,一直以来他以为自己是坚强的,所以在发觉怀孕时并没有惊慌失措,而是第一时间想办法处理问题。

他决定生以后,觉得自己不能信任严翘楚,就想办法逃跑,就算被捉回去也并没有放弃抵抗,就算无济于事也并没有心生惧意,他总觉得,只要活着就还有希望。

但是这一刻,他全身一大半的知觉都没有了,浑身抖得厉害,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无能为力,紧接着一种莫大的惶恐油然而生。

男人本就不可以生孩子,他这样逆天而为,是否将会受到惩罚?

他的目光流露出一丝软弱,挣扎着看向李云柯。

李云柯安慰地对他微笑着说:“你担心自己害怕,但其实不是真的害怕,这是麻醉的作用,手术完以后还会抖一阵子,自然就会好了。”

肖志平深吸一口气,努力开口说:“你记得我刚才说的。”

经过深思熟虑,肖志平还是决定保孩子。

出了手术室如果他还活着,孩子却没了,严翘楚一定不会放过李云柯,自己已经不能再连累他了。

而如果留下这个孩子,肖志平这个无关紧要甚至可以说是他的污点的存在消失不见,严翘楚看在血缘关系的份上总不至于苛待孩子,同时也未必有心情再与李云柯计较。

肖志平的下半身都没有了知觉,于是李云柯摸了摸他的脸颊,说:“放心吧,既然相信我,也要相信我的专业水平啊。”

肖志平勉强扯出一丝微笑,下一刻,笑容就在他看到破门而入的严翘楚时僵在脸上。

严翘楚也僵着一张脸,说:“我就看看,不说话。”

肖志平转过脸去不看他,然后发现自己身上搭了架子竖起一块布,遮挡住下面的手术过程,大概也是为了避免紧张的意思。

整个过程,他都能清楚地能感觉到,怎样把肚子拉开,怎样在内脏中翻找,却始终不见有孩子出来。

严翘楚急了,也忘了之前自己说的不说话了,上前看着血糊糊的一团也看不懂,刚想开口,只见李云柯伸手一拨,露出一个半透明的肉球,里面依稀有个胎儿蜷在那里。

严翘楚顿时连呼吸都忘了。

“子宫是游离的,太不可思议了。”李云柯做了那么多台手术,数这一次最惊心动魄,他瞬间觉得整个职业生涯都圆满了。

他小心翼翼地取出那个肉球,肉球突然跳了一下,他捧着不敢太用力,肉球再一跳便掉了出去,堪堪落在正在旁边围观的严翘楚的手上。

严翘楚力道没有把握好,稍微大力一握,球壁上的那层膜像气球一样突然间爆开,撒了一地血水羊水落在严翘楚脚边。

他的手上只剩下一个婴儿,睁大眼睛,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第38章 新生儿

肖志平躺在产床上,被护士推到了病房。

病房是单人间,他的肚子已经被缝好,麻药的药效还没有完全过去,疼痛的感觉并不明显,只是人看起来十分虚弱。

响应医院母婴同房的号召,初生的婴儿躺在肖志平身边的小床上,白色的床栏杆,浅蓝色的被褥,是个男孩子。

李云柯从外面走了进来,紧跟着他的步伐的,是神色莫名的严翘楚。

这人是院方领导特意打过招呼的,李云柯也不好得罪,但他总还可以置之不理无视掉。

李云柯径直从严翘楚身边走过去,把手里的纸尿裤保温壶奶粉罐奶瓶放在桌面上。

“你感觉怎么样?”他站在肖志平的床前,关切地问。

肖志平想,他一定是跟严翘楚讲话讲太多,所以头晕晕沉沉的,“感觉有点累,睡一觉就好了。”

“吃了药再睡。”李云柯在他身边的床榻上坐下来,伸出手臂扶起他的上半身,让他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另一只手拿着药片送到肖志平的嘴边。

这样的动作未免太亲密了一点,在严翘楚恼羞成怒之前,肖志平迅速吞下药片,又就着李云柯的手喝了两口水,才重新躺在床上。

“你好好休息,我会再来看你的。”李云柯说着,转身走了出去,看都没有看严翘楚一眼。

严翘楚看在熟睡的儿子的份上没有说话,他怕自己一开口忍不住跟李云柯吵起来,把孩子吵醒了就不好了。

等李云柯走了,他才看着肖志平小声问:“你就是打算跟这个人一起出国养我的儿子?”

肖志平冷着脸看着他说:“那不是你儿子。”

“怎么会不是?你看他跟我长得这么像。”严翘楚大概因为初时的那么一抱,孩子接触的到第一个就是自己,心里建设做好以后正是说不出的得意,“要不要做个亲子鉴定给你看看?”

有了鉴定结果,这个孩子说不定就跟他肖志平一点关系都没有了,肖志平咬了咬嘴唇,说:“你不能把孩子带走。”

“为什么不能?”严翘楚依旧用那种不容置疑的语气反问道。

“你想要孩子,找个门当户对的女人给你生,岂不是更名正言顺一点?”肖志平已经疲惫不堪了,硬逼自己提着一口气跟他谈判。

严翘楚看着他苍白的脸,失神的眼睛,一时心里的烦躁不安又涌了上来。

他想了想,开口说道:“你别担心,你给我生了孩子,我总不会亏待你的。”

“再给我一张空白支票?”肖志平冷冷地说。

严翘楚皱了皱眉头,说:“我也不是非要让你走,你舍不得孩子的话,留下来不就行了?”

肖志平听罢愣了一会,不由低低地笑了起来,只是那笑容看起来十分惨淡,就像在哭泣一样。

结果还是和他预想的相差无几,孩子是严翘楚的,自己想留就留想走就走,根本无关紧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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