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2 / 2)
想想自己堂堂一个皇孙,天潢贵胄,却在喜欢的姑娘跟前,这般举足无措,当真是失败极了。
阿璇也觉得和宋寒川在一块很尴尬,就像是两个完全不搭边的人硬给凑到一块了。再加上两人站得极近,她又想起那日,他们一块在房顶上的情景,那时候也是离地这么近吧。
就在此时,她正要告辞时,就听见那边的脚步声。她顿时有些慌张,虽说她和宋寒川确实是偶遇的,可这会要是被撞见,她这名声可就毁了。
她正准备往回退的时候,却被宋寒川一把拉住,宋寒川一脚踏进了湖边靠着的乌篷船,便伸手给她说:“上来。”
阿璇正在考虑,是上船更危险些,还是往回走更危险时,手掌就被他拽住。
待她扑进他怀中时,鼻尖正好撞到他坚实的胸膛。
“趴下,”说着宋寒川又拉着她趴下。
此时匆匆路过湖边的人,大概也没注意到船上的动静,即便小船左右摇了摇,他依旧匆匆往前走。
待人走了之后,阿璇正准备起身离开。
就听身旁的人问:“你有晚上划过船吗?”
“嗯?”她转头,视线在撞上他如同缀满星光的眼睛时,也看见他身后波光粼粼犹如银河的湖面,这一切都美好地令人沉醉。
“要不咱们一块划船?”
☆、第38章
第三十八章
天际一轮弦月,向整个大地挥洒着清辉,四周蛙声一片,却让人感觉到极致的静寂,似乎整个世间只剩下虫鸣蛙叫。
还有面前这人如星辰般的眸子。
宋寒川盯着人家姑娘瞧,可即便有月光照下来,但终究还是暗了些,让他看不清她的脸,只有那一双晶莹的眼睛,在黑暗之中无声地眨了眨。
他心一横,反正问都问了,也不在乎在多问一遍:“月色挺好,我听着池塘里头挺热闹的,要不咱们划船过去看看?”
瞧瞧,这都叫什么话,宋寒川说完,登时在心里头鄙视了自个,当年在乌兰木通的时候,他射杀一头老虎都眉头不皱一下,如今在这江南温柔水乡,反倒是这般筹措。
所以还没等阿璇回话,他就是站了起来,走到船尾,摇起船撸,让船离开岸边。
阿璇这会也站了起来,有些吃惊,只能看着岸边离自己越来越远。她倒是会游泳,可这会要是跳下去游到岸边,她还怎么回院子?
她登时有些恼火地回头看,不由生气地问:“你这会是趁火打劫?”
“打劫?”宋寒川只笑着回问了一声,却再不说话,只听见船撸在水中划出的声音,周围虫鸣越发地响亮。
待船到了荷花深处时,宋寒川便将船停住。他站在船尾看着船头的阿璇,带着些许得意地声音:“这下你可跑不掉了。”
或许是这样的夜晚,连彼此的脸都瞧不清楚,阿璇胆子也大了许多。她到底不是真正的古代的淑女,对于这么深夜和男子同坐一船,并不害怕。
相反说实在的,阿璇对于自己如今的思维反倒觉得奇怪,处处都以古代大家闺秀的思考方式在行动,不该和外男说话,不该多看外男一眼。
阿璇抬头看了眼宋寒川这个外男,好嘛,眼睛也没瞎掉。
“我会游水的,”阿璇凉凉说道,反正是不太想让他太得意。
“你还跳下去不成,”宋寒川这会是打定主意将不要脸进行到底,这会还嗤笑一声,以表示了自己的态度。
阿璇登时无语,平日里看他一副冷硬的表情,谁知私底下居然还有这样耍无赖的一面。她干脆躺在船舱的木板上,看着头顶的星空。
也不知是她的错觉,还是古代的空气确实太好,这会她看着漫天繁星似乎都要比以前亮那么多。阿璇对于星座从没过了解,所以只看着天上密密的星星,却是一个都不知。
反倒是那边也躺在船板上的宋寒川,双手枕在头下,遥看着远方的星空。
“草原的夜空要比这里高远多了,”他突然想起在乌兰木通时,他一人骑马出去,待到了一片辽阔的草原,下马后找个小土坡躺着,那时候的星空也这么明亮遥远吧。
“你还去过草原,那你会打猎吗?”阿璇有些好奇地问,说实话当初她堂哥他们一行,还跑到非洲去打猎,她险画面太血腥,从来不敢参加。后来看见他们发回来的照片,还真是够血腥。
她因在美国读书,即便是旅游也多是去海岛,如今想想草原却是从没去过,倒也是极大的遗憾。
宋寒川这会是真的忍不住笑了:“但凡到了草原的人,谁不参加围猎。要是连打猎这点小事都不敢干,还算个男人吗?”
阿璇听了他的嘲笑没吭声,因为这会她想起宋寒川当初威胁自己的模样,掐着碧鸢的脖子,那样狠辣冷硬,若是自个但凡有一点反抗,他就真能拧断了碧鸢的脖子。可见他连人都敢杀,更别提那些猎物了,估计就是信手拈来的事情。
阿璇不愿再想这样血腥的事情,反正这会左右无事,就闲着扯家常吧。她是个什么家底,反正他是都知道的,结果自己对他的底细却是一丁点都不知。
“看你也走南闯北,倒是去过不少地方,可你年纪也不大,你这么孤身在外行走,家里头就不担心?”阿璇忍不住试探着问道。
宋寒川其实也知道她或许只是好奇地问一句,可还是抵不住心头一软,连嘴角都扬起了笑,这么些年来,虽说他也享受着尊贵,可这样嘘寒问暖却还是头一遭。自从母妃离世之后,就没人问过他累不累,再没人担心过他在外会不会危险了吧。
“不担心,我爹是个闲散人,寻常便不太过问我的事情,”宋寒川淡淡说。
一提起爹,阿璇登时想起顾令璇的亲爹来,可每次一想到顾阶,她这心里就有一股暖暖的感觉,即便从未见过他,可是心里却是说不出的亲切,就像她对卫氏那样。
她安慰宋寒川:“我爹在京城呢,我也很久没见过他了。”
“都说儿行千里母担忧,你娘肯定会挂念你的,”阿璇忍不住加了一句,这冷硬的人一旦卸下防备,反而更容易激发人心中的柔软。
“我娘很早就去世了,”宋寒川看着星空中的繁星,语气平淡。
还记得母妃刚走的时候,他就被送进宫里头读书。皇上对他们这些皇孙的学业看管的格外严厉,动不动就要体罚。而跟着师傅学骑射的时候也是,年纪小手上被勒住一道又一道的血痕。
那会其他皇孙的母妃都会隔几日就进宫来看他们,就他自个没有,他在上书房被先生罚了,也没人诉说委屈。他拉弓的时候手掌都勒出血痕了,也没人心疼。渐渐的,就养成了现在这样,就算打断了牙齿也要往肚子里头咽的性子。
因为没人心疼,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委屈该说给谁听,所以干脆就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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