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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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得很呢。今日受封兵部左侍郎,九月成亲。”

“啊?”姜洛扬惊喜,“知道娶的是哪家的千金么?”

“听说那位千金的父亲以前是朝臣,几年前被廉王弹劾获罪,贬为庶民,这几年经商为生。阿行要为那家人的冤案昭雪——别的还没听说。”连翘有些忐忑,语声更低,“三爷和廉王就是这样,消停不了。这件事廉王是绝不会同意的,同意了就是打自己的脸。”

姜洛扬牙疼似的吸了一口气,“没法子的事。进屋去说。”

连翘却是一拍自己的额头,指了指里间,“看我这记性,三爷来了呢。”

“……?”姜洛扬睁大眼睛。他怎么大半夜的过来了?

“真的,您快进去吧。”连翘笑着帮她打了帘子,悄声道,“与其跟奴婢说阿行的事,不如直接问三爷。”

☆、第76章

姜洛扬举步转入东次间,见俞仲尧侧躺在临窗的大炕上。

居然睡着了。眉宇平静,手里还握着一本她闲来翻看的诗书。薄底鞋子都未脱。

她放轻脚步,走到他近前。

他白皙的面容、漆黑的眉睫、弧度优美的唇,罩上了朦胧悦目的烛光影,俊美得近乎失真。

她抬手,轻轻地抚着他下颚,唇畔绽出甜甜的笑。

又低下头去,吻了吻他唇角。

感觉已太久不见,太想念他。

他呼吸沉了沉。

她笑意更深,抚着他下巴上冒出来的短而坚硬的胡茬,在他耳边轻唤:“俞仲尧?”

俞仲尧唇角轻翘,“怎么好意思吵醒我的?”

“多久没睡了?”姜洛扬有点儿紧张地打量他。

他慵懒地坐起来,双手捧住她巴掌大的小脸儿,“不是没睡的工夫,是睡不着。”

“这怎么行呢?”姜洛扬很苦恼。

俞仲尧轻轻地笑,“可不就是,这怎么行呢?你得赶紧嫁给我才是。”

“……”姜洛扬抿了抿唇,“娘又没为难你。”

俞仲尧一本正经的,“可我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你自己算算,冷落我多少年了?”

姜洛扬笑开来,“天啊,俞仲尧,你居然会说这样的话呢。”

“没错,我居然会说这样的话。当真是奇闻。”俞仲尧笑着拍一拍身侧,“吓唬你呢,没因为相思病睡不着。今日实在挂念你,就过来了。”

“可是……”姜洛扬在他身边坐下,“你怎么进来的呢?没人通禀我和娘。”

“从后园溜进来的。”俞仲尧如实道,“太晚了,这时候过来,让人知道还了得?”

姜洛扬侧目看着他一袭玄色布袍,“辛苦你了。”又蹭了蹭他肩头。

宛若一只爱娇的猫。他唇角高高地翘起,“过得还好么?”

她由衷道:“很好,太好了。偶尔都怀疑自己是在做梦。”

“是你太容易知足。”他展臂环住她。

“对儿,”姜洛扬想起之前连翘说的事,问道,“阿行做官、娶妻,来日还要给妻子的娘家昭雪,都是真的?”

“没错。”俞仲尧颔首,“皇上原是想让阿行做兵部尚书,阿行当面婉拒几次,皇上这才让原来的兵部左侍郎补了尚书缺。”

姜洛扬就笑,“皇上是早把位置给阿行腾出来了。”

“对。”俞仲尧继续道,“阿行是萧家人,名讳萧衍。萧家落难那年,他已经十几岁,与父辈同罪——处死。那年我迫于局势,只能暗中将他双亲从牢狱中救出,救他比较麻烦,险些闹到劫法场的地步。牢狱对于一些人就是炼狱,他双亲出来之后,没多久便辞世。埋葬双亲之后,他到了我府中。他为着避风头,让我唤他阿行。可他是个人才,我怎么能埋没。”

这是他第一次谈及与阿行——不,与萧衍的渊源。

随后,俞仲尧说起他的亲事,“他的意中人,当初名动京城,你也曾与我提及,是贺涛。这算是一对儿苦命鸳鸯,家族先后落难,落难后结缘。贺家与萧家卷入的是同一个大案。要沉冤昭雪的,是他们两家。”

“真的吗?”姜洛扬纤长的睫毛忽闪着,“你会帮他们么?”

“自然。”能让俞仲尧说几句心里话的人,也只有她了,“弟兄的家仇,我如何能袖手旁观。但是,此事的罪魁祸首,并非孟滟堂、简西禾等人,是开国元勋。那人已然处死,如何让别人经历世态炎凉,我与阿行已让他付出同样代价。孟滟堂参与其中,但分明是没料到那个开国元勋要对萧家、贺家赶尽杀绝,后来并没把事情做绝,反倒命人通融一些。但是如今要是翻案,他没办法下台,为着不被官员耻笑,定会极力阻挠。”

“……”为萧衍与贺涛的喜事喜悦,亦为阿行、贺涛的经历伤感,此刻,则是为这样的情形头疼。

“那是我们的事。你问起的事,我总要说说原委,但是不必为我们多思多虑。”

“嗯。”姜洛扬轻叹一声,“我便是想帮忙都不知从何处下手。只是担心你们太辛苦。”她担忧地看他一眼,“你眼下日子算是比较舒心了吧?怎么还是这么这么清瘦?”依然是那样清瘦。

俞仲尧笑着啄了啄她的唇,“这算是挑剔我么?”

“哪有。”姜洛扬不满,“你才真正没良心,只是怕你日以继夜地劳累罢了。”

他笑得有点儿坏,“我现在为什么要日夜劳累?等我们成婚之后,我倒是愿意昼夜不休。”

“……”她红了脸。

他揽紧她,低头索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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