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1 / 2)
太子的目光一直看着我胸口的项链,表情有些诧异,再抬头看我的时候目光中多了一分深沉。
韩煜脸一沉挡在我前面,被我一掌推开。
“我的事,不要你管。”
我自己都感觉我现在幼稚得像一个孩子,对面的云杜若看见我额头不断涌出的鲜血,眼角有一丝慌乱闪过,走到我和太子之间。
“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我的事自己有分寸,不要你管,先管好你自己。”云杜若的声音里我竟然隐约能听出痛惜和不忍,她看看旁边的韩煜。“他疯你也不管着他,带他回去。”
云杜若说完转身对太子淡淡得地说。
“他无心的,不要惹事了,我们换一个地方。”
太子的脸上始终是一种淡泊的微笑,不喜不悲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什么,外面有人送来一套新衣服,太子毫无顾忌地在我们面前脱掉被我撕烂的衣服。
我看见了他健硕的身体和线条分明的肌肉,还有那用金刚经纹满半边身体的纹身,只是在他左手臂上还有一条青龙,右手臂是一只白虎,但看上去不像是纹身。
太子穿好衣服临走的时候忽然转过头平淡地说。
“有一点你说错了,我不是装和尚,我就是一个和尚,我是佛门俗家弟子,法名六道!”
云杜若最终还是和太子一起离开,只是走的时候还回头看了我一眼,充满了关切和焦虑,等所有人都离去,包间里的那些女人早已吓的全跑掉。
韩煜劝慰着我,从我手中拿下破裂的酒瓶,脱下衣服按在我额头。
“你幸好没有和太子动手,不然今晚估计你会横着出去。”
“你什么时候这么窝囊,你不是从来只进不退,生死不论吗,今晚怎么认怂了?”我偏过头没好气地说。
“什么叫我窝囊,我能和他们动手,输赢还不知道了,你呢?”韩煜一脸苦笑地又把衣服按在我头上。“你是法医,文不能提笔安天下,武不能上马定乾坤,真动手我能周全,你就麻烦了。”
我撑起脖子刚想和韩煜发火,就被他摇着手打断,很认真地说。
“太子还真没骗你,他还真是佛门俗家弟子,看见他手臂上的印记没,左青龙右白虎。”
“装腔作势不伦不类,混混身上谁没这些东西。”我不屑一顾地回答。
“那还真不是装腔作势,佛门俗家弟子下山要先过木人巷,沿巷两侧共有一百零八个武僧把守,要闯过所有考验后,到达木人巷尽头,巷口有一座烧热了的大鼎炉拦阻,炉的左右两侧印有龙虎图案,须抱住鼎炉移开方可出关。”韩煜一本正经很严肃地对我说。“因此会在前臂内侧烙下左青龙,右白虎印记,太子成功闯出过木人巷,要打死你简直轻而易举。”
第十六章 鬼炉鼎
我和韩煜从医院出来已经是凌晨,头上足足缝了三针,夜风吹袭伤口,痛感让我酒劲退散,人恢复了清醒,轻轻触碰包扎过的伤口,心里暗暗苦笑,都这么大的人了,居然还会意气用事。
酒和女人都是害人的东西,结果一晚上两样都碰了。
韩煜在旁边劝慰地挖苦,我摸出烟叼在嘴角,摸索着打火机,脸部轻微地动作也能牵引出剧烈的疼痛。
“那太子到底什么来头?”我心境平静了许多,淡淡地问。
“我也是听闻,太子的父亲是黑帮老大,不过深居简出很少有人见过,名号在外面挺响,三教九流都是江湖人,他父亲在黑道上也算是德高望重的人,很多事不是警察能管得过来,黑道有黑道的规矩,不过倒也真没听过什么作奸犯科的事。”韩煜摊摊手说的模棱两可。“前些年太子父亲金盆洗手,位置就交给了太子,这人像是凭空冒出来的,只知道他接手黑帮后,更是风平浪静,管理得比他父亲在的时候还要太平,话说回来,这地治安好,多亏了他,你们警察还真要谢谢太子。”
听韩煜的描述不像是在给我讲一个无恶不做的黑社会,倒像是大慈悲的出家人。
“太子叫什么名字?”我点燃了烟若有所思地问。
“这个真不知道,外面的人都这么叫他。”韩煜摇头。
回到忘川小栈的时候,我迟疑地站在街口对面,云杜若披着外套坐在店铺的门口,见我和韩煜回来,站起身走过来,韩煜知趣地去开门留下我和云杜若两人站在外面。
“头上的伤怎么样?”云杜若抱着双肩歉意地问。
“死不了,破了点皮。”我执拗地挺着胸,满不在乎的样子。
“今晚你喝太多了,不像我认识的你。”云杜若叹了口气。
“是吗?”我深吸一口烟,淡淡一笑反问。“你认识的我应该是什么样的。”
“既然你没事我就先回去了。”云杜若看看我的额头关切地说。“要不明天你别去局里,我帮你请假。”
“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干什么,你是在职警务人员,和有黑社会背景的人接触,你可知道什么后果,要是被人看见传出去……”我皱着眉头加重语气很认真地对她说到一半,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
“我自己的事有分寸,何况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样,你是法医,相信你也学过,透过现象看本质。”
“你都明目张胆和太子在一起了,你还有分寸?”我的声音变得有些焦急。
“你是在意我和黑帮的人走太近,还是在意我和太子这个人走太近?”云杜若抬起头轻描淡写地问。
我……
我一时哑口无言,突然发现我竟然回答不了她这个问题,说话太用力,额头上的伤口牵扯得隐隐作痛,我捂住伤口,发现血渍又浸透了出来。
“别在外面站着,进来说吧,这是极乐街,你们两个大半晚上站在外面。”韩煜站在门口打招呼。“指不定会吓着谁。”
我和云杜若一前一后回到忘川小栈,韩煜去给我们倒水,刚坐下银月就从闲庭信步地走过来,看云杜若的表情应该还是对它有些忌惮,银月盯着她看了一会,偎依到我身边,用头蹭着我大腿,好像挺心疼我似的,我抚摸着银月的头。
云杜若犹豫了一下,还是站到我身边,伸手解开我头上的纱布,触碰到我伤口,我痛得下意识往后躲。
“别动,你好歹也算医生,伤口不处理好容易感染。”云杜若动作轻柔地取下纱布,对着刚出来的韩煜。“找点酒精和干净的纱布。”
云杜若近在咫尺地站在我前面,心无旁骛帮我处理伤口,可她身上淡雅的香味一直萦绕在我鼻尖,我心猿意马的不知所措,越是想回避伤口越痛。
酒精清理外围时浸透到伤口,我努力咬着牙不让她看见我呲牙咧嘴的样子,韩煜不合时宜地坐在对面,目不转睛地看着我们,好几次我想让他回二楼去,他根本没读懂我眼神的意思。
安静在房间蔓延,我身体僵硬得不知所措,云杜若每一次触碰到我皮肤都有一种电麻的感觉,足以让我忘掉伤口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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