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1 / 2)

加入书签

年轻的时候我妒忌过,也诅咒过她,但慕寒止死的那天我刚好也在,我是看着她从楼上跳下来,她也是可怜的女人,这些年我一直忘给她说一声对不起。

周白曼告诉我们的事,让我和云杜若呆滞地愣在原地。

慕寒止二十年前就死在这里。

那去婚纱店买婚纱的女人又是谁?

我在楼梯口见到的那个红衣女人又是谁?

我突然记起婚纱店员在给我们描述慕寒止的时候,也提到过,当时她穿着一件红色的衣服,鲜红鲜红,像血一样的颜色,而慕寒止出现在婚纱店,正是那天是晚上快打烊的时候。

一个只会在夜晚出现的女人,穿着红色的衣服,周白曼说慕寒止摔在地上时候,整个人浑身是血……

我倒吸了一口冷气,喉结蠕动一下,就连云杜若也面面相觑,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半天才职业性地敏锐起来。

“既然今天不是慕寒止的忌日,你为什么会在这里祭奠她呢?”

我也认真地看向周白曼,她的眼角有一丝恐惧和慌乱闪过。

“她回来了!慕寒止回来了!”

“什么?”我眉头一皱疑惑地看着她。“谁回来了?”

周白曼慢慢转过头,去看我们身后那栋已经荒废的大楼,声音颤抖地告诉我们,这栋大楼快要拆除,这里以前是京剧团的宿舍楼,搬走之前她的家就在慕寒止的旁边。

几天前周白曼晚上回来,因为老房子里还堆放着一些杂物,因为马上要拆除的原因,她想回来看看有没有要带走的,上楼梯的时候,她听见有人在低吟她再熟悉不过的鸳鸯冢。

周白曼也是唱青衣出生,一听唱腔就吓了一跳,她太熟悉这声音,正是当年她和慕寒止唱的片段,周白曼听出这是慕寒止的腔调后大吃一惊,可上了五楼声音戛然而止,周白曼以为自己听错了,战战兢兢路过慕寒止原来房间。

正是云杜若在婚纱店找到的地址。

长平街五十三号五楼二十一室。

周白曼隐约听见房间里有细微的声音,虽然害怕但还是疑惑地从残破的门缝里往里看。

周白曼说到这里脸色变得更加苍白,手都在轻微的发抖。

“我看见一个女人坐在房间里对着镜子梳头,小孩就蹲在她旁边玩耍,我本来看不清女人的脸,可我看见了镜子……”周白曼的手抖得剧烈声音也透着恐惧。“镜子中我看见慕寒止,她应该是看见我了,从镜子里她对我笑,那笑和二十年前的她一模一样,然后房间里的灯突然熄灭,声音也消失了。”

“后面……后面发生了什么?”云杜若微微张开嘴惊讶的问。

“灯熄灭后,我很害怕,因为房间里没有声音,我以为自己看错了,又把眼睛放在门缝上,房间里面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突然……”周白曼的呼吸变得急促,嘴角不停蠕动,眼神中充满了恐怖的慌乱。“突然一张脸出现在我面前,血肉模糊分不清五官,像是被烧毁过,皮肉都腐烂的掉落在脸上。”

我整个人一惊,瞬间想起我在视频中看见的那个女人,和周白曼所描绘的一样,都有一张异常恐怖残破的脸。

她被吓得跌倒在地,而五楼二十一室又恢复了安静。

周白曼在说完以后,手中最后一张冥币也放进了火堆里,她呆滞地看着燃烧的火光,眼神中充满了惧怕和惶恐。

“或许是因为你以前和慕寒止之间多少有些工作上的过节,所以再次经过她房间的时候,胡思乱想让你看花眼了。”云杜若试图把所有不合逻辑的事情归结到正常的层面上。

“是的,我当时也是这样想的,我虽然妒忌寒止,可我从来没想过害她,事实上她有小孩后,我一直对她挺好,我还给她小孩买过玩具,是一套跳棋,小孩挺喜欢,寒止也很感激我。”周白曼神情呆滞地看着火光回答。“寒止跳楼那天我也在,小孩兜里还装着我送他的弹珠,从楼上摔下来,弹珠洒落一地,后来这些弹珠被清理干净,寒止下葬的时候我也去过,那套跳棋我放在她和孩子的旁边。”

听到这里我手不由自主放进裤兜中,周白曼抬头去看云杜若,表情很茫然地害怕。

“那晚我跌倒在地上,然后……然后我听见有东西滚动的声音,一直滚到我旁边,我拾起来一看,你猜是什么……”

周白曼慢慢在我和云杜若面前摊开手。

一颗圆滑的玻璃珠在她平摊的掌心。

“这是我送给慕寒止孩子的那套跳棋里的弹珠,我清楚的记得,我放在了她们的旁边,看着被泥土掩埋。”

周白曼说完后,我的手从裤兜里拿出来,摊开的掌心是一颗和周白曼一模一样的弹珠。

那是从小孩手中遗落的,我还没来得及还他!

第二十八章 青衣

屠夫居然在笑,坐在办公室的椅子上在桌上来回捣腾手中的烟,我和云杜若把调查到的情况一五一十告诉他后,屠夫已经笑了快五分钟,不过一直没听见声音。

云杜若在屠夫面前一向镇定自若,现在也开始有些不知所措,看着屠夫的样子我心里也发毛,其实和云杜若进来给屠夫汇报的时候,我已经有心理准备,劈头盖脸的痛骂是少不了的。

偏偏我这一次猜错了,屠夫在笑,可脸越来越阴沉。

“你们是不是打算告诉我死了二十年的女人又复活了?”屠夫终于说话,听不出任何情绪。

我和云杜若面面相觑,都没有回答。

屠夫把我们交上去的报告合起来,手在上面拍了拍。

“我不想再提醒你们的身份还有你们身上穿的这套制服,你们甚至连荒唐都算不上,知道我为什么笑吗?是可笑,是你们可笑!”

我和云杜若无言以对,我也知道这事说出来荒唐,可从之前种种汇总的线索以及婚纱店店员的描述,还有遇到的周白曼的陈述,几乎所有人都在告诉我们同样一件事。

死了的慕寒止又出现了。

“容彦,你是主检法医,按理说不应该让你参加案件侦破,你和云杜若既然都查到这里来了。”屠夫把面前的报告推还给我们。“慕寒止是人也好,是鬼也好,既然能出现,那你们就给我把她找出来,干了大半辈子刑侦,什么样的嫌疑人或者凶手都见过,唯独没见过鬼,就麻烦你们让我开开眼界。”

从屠夫的办公室出来,我和云杜若都知道屠夫是真发火了,云杜若说既然案件牵扯到慕寒止,而已经有人亲眼目睹死了二十年的慕寒止出现,姑且不说周白曼的话无从考证,可婚纱店员描绘出的画像刚好佐证了周白曼陈述的那些匪夷所思的事。

无名女尸案和一个死了二十年的青衣之间又有什么关系?

云杜若的意思是要重新翻查二十年前慕寒止跳楼自杀的案子,只有搞清楚慕寒止这个人或许才能弄清这之间的关系。

我和云杜若去了档案室,在一大堆尘封的旧档案中翻查了半天,终于找到慕寒止的案件档案。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