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2 / 2)
郭岩这两次虽然都是没有规律的动作,但我细细回想,他手指的触动和眼睛眨动的时间间隔,分明是由长和段两种方式构成,这让我想起当时正在传输的摩斯电码。
在向宋迟传送完讯息后,我继续在胸前一边努力回忆郭岩当时那些动作,一边用摩斯电码翻译出来,结果我发现真是摩斯电码的组合,按照这些动作在摩斯电码中找到对应的字母,当我把这些字母组合起来时,我顿时震惊地坐起来,当时我并没有停止手里的动作。
后来从外面进来的负责接收讯息的同事想必也发现,我所发出的讯息和之前约定的不一样,因为他接收到的是郭岩要告诉我的话。
“郭岩用摩斯电码告诉你什么?”云杜若恢复了正常全神贯注地问。
雨已死!
这就是郭岩一直试图传递给我的讯息,我相信他曾经把这个讯息传递给过很多人,可是没有一个领悟到其中的含义,我估计萧佳雨并不知道郭岩会懂摩斯电码,否则他不会活到今天。
萧佳雨居然还能笑的出来,她先是看看如今泪流满面的郭岩,我猜此刻的郭岩终于可以安心了,他用自己的方式把真相揭露出来,我已经不感觉他有多可怜,一个能这样坚强的男人,即便被摧残成这个样子也没有放弃过,他才是真正的强者。
萧佳雨淡淡一笑依旧没有惶恐的意思,似乎在我们面前,她并不担心自己的身份被揭露,目不转睛地看着我。
“你既然已经知道我的真正身份,你这么聪明那你再猜一猜我把萧佳雨的头藏在什么地方?”
楚绍齐把萧佳雨分尸就是为了不让人确定女尸的身份,这也是为什么到现在我们都没有找到萧佳雨头的原因,听她这么问我,看她的样子有些得意,不过我的目光很快就落在郭岩胸前抱着的抱枕上。
云杜若说过郭岩和萧佳雨的感情很好,即便是惨遭横祸,郭岩又怎么可能会认不出自己身边最爱的女人是谁,即便面前这个女人和萧佳雨一模一样,以至于连云杜若还有苏蕊都认不出,可郭岩却知道,从他向我发摩斯电码就能看出郭岩从来都没对这个女人屈服过。
可他却一直紧紧抱着这个抱枕,那天在墓地这个抱枕落在地上郭岩是那样在意和紧张,足以见得这抱枕对他有多重要,在车上萧佳雨告诉我们这抱枕是送给郭岩的礼物,我当时就看出郭岩对于这个抱枕有着深深的眷恋。
而吃饭的时候萧佳雨就是用这个抱枕在制约郭岩,这个抱枕对于郭岩来说太重要,我想已经不单单只是因为是萧佳雨送给他的。
是因为萧佳雨的头就在那抱枕里!
“你真的挺聪明,这都让你想到了。”萧佳雨漫不经心地笑着,笑容落在我眼中异常的恶心丑陋。“不过你只说对了一半。”
“一半?!”我一愣不明白她话中的意思。
萧佳雨慢慢从郭岩怀中拿过抱枕,当着我们的面前拆开,然后把手放进去,等她拿出来的时候,并不是萧佳雨的头,而是一捧头发。
那些失去光泽的长发填充着抱枕,被萧佳雨一点点在郭岩眼前掏出来,摊在手心亦然给我们展示,不用想这些都是萧佳雨的头发。
然后那女人把抱枕放到一边,重新端起面前的碗,轻松的撬开郭岩的嘴,任凭咬破的舌头鲜血不断往外涌出,又是一勺粥灌进郭岩的嘴中。
这粥是用肉沫和米熬出来的,郭岩想要抵触可在那女人的摆布下他犹如玩具,女人托起郭岩的下巴,他无力地仰着头任凭这些粥灌入食道流进胃里。
你那么爱她,就应该和她时时刻刻都在一起,乖!再吃一点,这样你们就能永远的融合在一起了。
……
那女人对着郭岩说着之前同样的话,她其实是在说给我们听,顿时我终于知道萧佳雨的头在什么地方,云杜若的手捂着嘴把头偏到一边险些没吐出来。
韩煜皱着眉头,我听见他拳头握紧发出的声音,我愤怒地盯着那女人,终于明白郭岩为什么会如此抗拒这女人喂他的粥。
这女人把萧佳雨头上的肉剔下来熬成粥全喂给郭岩吃进肚子里!
第一百一十六章 完整的故事今日九更,九更,是的您没看错,庆祝清明
那女人放下手中的碗,不再去理会郭岩,似乎在她眼中这个痛不欲生的男人形同她的玩具,还有大把的时间可以去折磨他,而且看的出那女人也相信这样的机会并不会因为我们发现所有的秘密而失去。
我到现在都没从这女人的眼中看出一丝惶恐和对我们的惧怕,她越是这样我反而越是担心,一个带着死亡回来复仇的女人,杀人对她来说就变成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从刘越武和苏凤梅的死就不难看出,任何妨碍她复仇的人结果都是难逃一死,我相信在这个女人的眼中,我们三人和死人已经没有多少区别,她一定不会让我们离开这间房子。
她甚至还能很细致地擦拭着指头沾染的粥,端坐在椅上很平静地注视我们三人,沉默了良久后才对我们淡淡地说。
“你们能推算出所有的事也真不简单,我筹划了这么久本以为天衣无缝的,不过没想到你们居然会查到年维民收藏的那个花瓶,我知道你们早晚会发现这些人之间的联系,所以在那个时候我就该除掉你的。”
那女人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注视了很久意味深长地说。
“让我很惊讶的是,派出去的七个小鬼居然没能要你的命,我从那个时候开始对你感兴趣,当然,你身边这位朋友帮了你不少的忙,我本来还有很多次机会想解决你的,可因为他寸步不离守在你身边,我一直没有找到下手的机会。”
“操控小鬼的人是你?!”韩煜眉头一皱极其震惊地看着那女人。“你怎么会懂这些邪术?”
“不急,我今天会让你们知道所有的事。”那女人不以为然地浅笑漫不经心地回答。“你们的推断都没有错,就是还差了一些地方,我帮你们把整个故事都补充完整吧,相信你们也很想知道所有的一切。”
我们三人没有说话,等着那女人说下去,我相信她不会有所隐瞒,我的手慢慢从桌上放了下去,悄悄地触摸到藏在后腰的枪时刻警戒着那女人。
“我叫慕月婵,这名字是我母亲在她收养我后给我取的,比起我之前的名字我更愿意接受我是慕月婵,母亲给了我亲人的呵护和关爱,是她让我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亲情。”慕月婵很平静地说。
我们终于知道这个女人的名字,看她的表情提到慕寒止的时候,她脸上充满了眷恋和敬爱,我在孤儿院也呆过,她的心情我能体会,对于那份亲情的期待和执念犹如一个溺水的人抓到一根稻草,一旦拥有就很难割舍,对于孤儿来说被人疼爱和关心是最大的奢求,我相信慕寒止给了她想要也最缺失的一切。
慕月婵说到这里把一个镜框拿出来,就摆放在桌上,镜框中是慕寒止的一张黑白照,慕月婵眷恋地注视着照片,用手轻轻触摸眼神无比的思恋和悲伤。
“她没有带我回家,那个时候还小多少有些失望,可她告诉我是为了我好,不想让我从小就被人在身后指指点点,她让我就留在孤儿院。”慕月婵看着照片伤感地说。“她说再等等,她一定会把我从孤儿院接走的。”
慕月婵重新抬头看我们,好像在回忆从前的点滴,目光中的柔情在她眼中慢慢消失,直至荡然无存留下的只有愤恨和恶毒。
慕月婵告诉我们,当时她并不知道慕寒止一直告诉她等待,这个等待是等什么,不过慕寒止总是经常带着弟弟来看她,陪她玩耍和带来她喜欢吃的东西,还教她青衣的唱腔,用的正是慕寒止成名的鸳鸯冢,慕月婵竟然也有唱青衣的天赋,这让慕寒止欣喜若狂,如同是看见自己辉煌的另一种延续,用着近乎于苛刻的练习教导她。
久而久之慕月婵唱的鸳鸯冢竟然和慕寒止不相上下,除了没有舞台表演的经验,单凭唱腔这两人的声音如出一辙,而慕月婵也渐渐发现,自己越长越像慕寒止,两人犹如是同一个模子中刻出来的一样。
因为有慕寒止的陪伴,还有弟弟慕晓轩的陪伴,那段时间是慕月婵在孤儿院最开心的时间,她原以为日子就会这样平淡而幸福的过下去,时间长了慕月婵也渐渐忘记了等待的事。
直到有一天,慕月婵说她这一辈子也不会忘记那一天。
九月十五日!
慕晓轩的生日,慕寒止一大早就来孤儿院带她走,说今后再也不会把她一个人留在孤儿院,慕寒止那天特别的兴奋和开心,搂着她和慕晓轩说一家人再也不分开,她看见慕寒止说这话时眼角的泪水,那是幸福和甜蜜的,那一天慕月婵才明白,其实一直在等待的并不只有她一个人。
她被慕寒止带回到家中,这里她曾经来过几次,不过慕寒止都是选择在晚上带她回来,似乎刻意在回避其他人的知道,送她回孤儿院也是晚上,慕寒止总是小心翼翼保护着这个秘密,开始她并不明白慕寒止这么做的原因,很多年后她才知道,慕寒止这样用心良苦全是为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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