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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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婚姻至少三十五年,非常了解夫妻间情侣间最忌讳的是什么事,又会因为什么样的事情吵架。

施颜入睡时有一丝嘲讽,她和板嘉东的感情怎会轻易受威胁而改变。

毕竟不是自己家,施颜睡得并不安稳,听见点儿动静就醒了,她睁开眼,见到旁边本应该在的板思钐已经不在,皱眉转头去看,猛地就清醒了。

郭文彦正站在房门口,他抱着肩膀,漫不经心地打量着她,一双深邃的眼眸里有她看不懂的情绪。

施颜起身,佯装无事地叠着被子,边道:“老姑呢?”

“下楼切水果了。”郭文彦说:“我对你没有非分之想。”

施颜看了眼腕上表,一觉睡了四十分钟,询问地抬头,“那您在这……?”

“和你聊聊板嘉东。”说着,郭文彦关门走了进来。

施颜下意识往后退,“聊什么?”

“聊你会感兴趣的。”郭文彦却走到客房的茶几旁停下脚步,弯腰倒茶。

施颜警惕性提高,装作不经意地徐徐往门边移动,“你知道我对什么感兴趣?”

“我说过我对你没有非分之想你就可以放心,我们是同一个老师教出来的,不会对女人行恶劣之事。”郭文彦半笑不笑地说:“就聊多年前板嘉东为什么没有和你表白,放任你和朗阳在一起?”

施颜直觉里面有圈套,却又忍不住往里面跳,她顿时停下脚步,深望着他,“为什么?”

“因为你没有财产重要。”郭文彦手上把玩着小茶杯,并不喝,拿到鼻前轻轻地闻着,“我外公,也就是板嘉东的爷爷,外公去世时,你和朗阳还没在一起,而就在板嘉东准备和你告白时,董事问他,公司对他来说是不是最重要的,他当时毫不犹豫地说公司对他最重要,于是你就和朗阳在一起,之后就成了如今的局面。”

施颜呼吸逐渐变得延长,她想过很多可能性,却从未想到这一种,怪不得即使她对他严刑逼问,他也不对她透露半分,每次都含糊其辞,说等以后再告诉她,原来是这样吗?

施颜嘴上却说:“我可以理解,我并不生气。他那个年纪,如果不以他爷爷的企业为首要,我反而会觉得他幼稚。而且他定然知道会有十几只眼睛盯着他,哪怕他有心思要和我说什么,他也逼不得已什么都不能说。”

“是么?”郭文彦放下茶杯,似笑非笑地说:“那么继续聊你感兴趣的,你知道朗阳的公司是被谁收购了么?”

郭文彦既然这样问,施颜顿时心下一惊,立即就猜到了,她强装镇定地说:“知道,板嘉东。”

郭文彦挑眉,“你一早就知道?”

施颜心想她才知道不过十秒钟,却道:“早就知道。”

“那么你的财产怎么来的你也知道么?”

这个没办法瞎掰了,施颜沉默片刻,摇头,“不知道。”

“那就继续由我来告诉你。”郭文彦说:“从去年七月份开始,朗阳多出来的很多代理商,都是板嘉东的人,他可以轻而易举地控制销售的高低。他在你们离婚前把销售额炒到了最高,好让你能拿到更多的财产,等你一拿到钱,他就开始弄垮朗阳,你们一直在他的计划中,他装得像没事人似的,实际他在你婚姻里动了不少手脚。”

施颜心惊不已,原来从去年七月份开始,板嘉东就已经在计划这一切了?

“还有需要强调一点很重要的事。”郭文彦递给她一杯茶,一字一顿地说道:“我说的是事实,可不是有意挑拨你们,我在帮你看清这个事实。”

施颜强压住几乎失速的心跳,不动声色地说:“那么谢谢您了。”

“看来你还是不介意啊。”郭文彦叹了一声,循序渐进至此,终于抛出最后一道炸弹,“事实上朗阳出轨并非他愿,是你妹妹受人指使引|诱他的,之后的每一次,朗阳也都是因为被威胁才一步步走向背叛你的绝境。”

施颜淡道:“我知道,冷清。”

“不。”郭文彦挥手将施颜刚叠好的被子打乱,坐在乱七八糟的床铺之上,掷出今天的最后一击,“从头到尾都是板嘉东,他深谋远虑,他居心叵测,他一直是你这场不幸的婚姻的主谋,如果没有板嘉东,你现在仍和朗阳过着神仙眷侣令无数人羡慕的生活,你以为他是爱你,实际上是执念,你想想,如果七年前你不认识他,单单一年前的你,他会喜欢上你吗?答案很明显,他不会,他爱的只是七年前年少时的怦然心动,以及曾经的年少无知,他爱的,不是现在的你。”

施颜身体一晃,几乎要摔倒,郭文彦的字字句句都是一把利剑,将她大半年来多次的纠结与不安说破,攻城掠池后,利剑直插入她的心。

“施颜!”板嘉东的呼喊声陡然出现,由远及近,直至撞开这道门,“施颜?!”

“慌什么。”郭文彦坐在床上抬头看他,“还怕我动她不成?我的为人你还不清楚?一不动无关女人,二不说无关闲话。”

板嘉东深深吸着气,进来这几秒钟已经将施颜难看的脸色尽收眼底,他走过去扶住施颜,平静地问:“大哥什么时候回来的?”

“回来有一会儿了,和弟妹聊了聊因与果。”郭文彦感慨道:“弟妹博学多才,你很有眼光。”

板嘉东轻描淡写地说:“我的眼光,自然不差。”

☆、第70章

施颜的脸色始终不好,出了郭家的宅子,上了车后,一直沉默不语,板嘉东摸了摸她的额头,又试了下自己额头的温度,比他的还凉些,没有发烧。

板嘉东没有多问,将施颜搂入怀中,缓声道:“不舒服就闭上眼休息。”

板嘉东和施颜进去吃饭的时候,司机老张也去吃了饭,这会儿二人上车,老张不知道是回公司还是回家,在后视镜里看着二人的脸色,又不好问出口,车开得很慢。

板嘉东与内后视镜中的老张对视一眼,轻道:“回家。”

板嘉东的洋房没有单独卧室,没有隔断,是在门口就能直视全景的开放型大房间,就像在客厅里摆放了一张床一样,好处是两人做任何事时抬眼便看到对方,坏处是即使吵架也无处可躲。

施颜回去就坐在沙发上发呆,板嘉东站在吧台旁漫不经心地泡着咖啡,自己与自己对弈。

施颜抱着肩膀,缓缓偏头,看着板嘉东的背影发呆。

这个男人,她可以想象得到他有多狠绝,堂堂板爷,手段定然不低,但她无法想象他能将手段用在她的身上。

他一直在她面前扮演着情深意重的角色,让她将整颗心都交付给了他;然而背对她时,他在她的婚姻里却又扮演着令人心寒的破坏她婚姻的狠角色。

而令她最不知所措的是,他喜欢的是以前的她,不是现在的她。

一连一个星期,施颜都在心里思考着郭文彦所说的话,每过一日心就沉一分,脸上的笑模样都消失很多,公司里的人看到她的状态,都会问她一句施总生病了吗?她摇头,只觉得是心病,心病日益加重。

随着施颜接连开的三个分店,外人看着她离了婚,事业又很有起色,有几个许久不曾联系的男同学竟然重新和她联系上了,她本未觉得他们有所企图,权当老同学的微信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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