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1 / 2)
仇无宴的人找到穆振朝时,人已经死了。俞谨白说他看到穆振朝时,他人已经死了。后来,俞谨白也没有表现出任何不对劲的地方。况且,他也不是仇无宴的人,他跟在郭总兵身边比较多,仇无宴也摸不着他的人。
满先生将这些事一桩桩一件件细细说与太子后,太子这才道:“这么重要的事,怎么也不早告诉我?”
满先生本想说,当初是太子毫不犹豫决定用俞谨白的,他能说什么?但这么说起来,好像在跟太子顶嘴,更像是推卸自己的责任,他便没说了。何况,这件事里,他也确实有责任。他知道俞谨白是范佩行的人后,纵然心里有过怀疑,却也觉着俞谨白既然是范佩行的人,必然是不会对太子不利的,所以,应当是不会有什么事的。
满先生也只得道:“是属下办事不利。”
……
镇南侯府,内书房。
方天德看过了宫里送来的密报后,又递给了萧桐,道:“太子果然沉不住气,向申淑妃下手了。皇上十分生气,这次不止教训了太子,还将书案上的一本《资治通鉴》丢在了他身上。”
萧桐匆匆看过密报后,道:“活该。太子为人实在不怎么样,也没有用人的眼光。不过是占了个嫡长的身份,又深得圣上喜爱,才做了一国储君。他将来若真正成为一国之君,大康还不定怎么乱呢。”
方天德道:“阿桐,我今日还有件事要与你说。”
“什么?”
方天德道:“我瞧着闲远近来越发没什么精神了。咱们夫妻一定要做这样的事,他除了帮咱们事成之外,也别无他法。可让他做这样的事,也着实难为他了。”
萧桐叹息一声,道:“我并没有叫他做什么,只是让他对公主说一些对太子有利的话罢了。”
只不过故意说得晚一些。太子每每吃过亏后便会发现,他这个妹夫的话说的都很对。
萧桐只是要方闲远帮方家营造一个对太子很忠心的假象而已。
方天德道:“话虽如此,到底也是在叫他利用他的妻子。”
萧桐眸中晦暗不明,幽幽道:“这件事应当不会连累出嫁的公主。待事情了结,闲远依旧和公主是一对恩爱夫妻。闲远心里会因为此事,对公主心生愧疚,往后只会待公主更好。长此以往,他总会忘掉那个女孩儿的。”
至于公主,只要她这辈子不会发现方闲远利用过她,便会拥有幸福人生,哪怕太子有一日倒了。若公主哪一日发现了,只怕会伤心一场。可她也顾不得太多的人了。她也像想谁都对得起,但是偏偏她就要面对这样的取舍,她只能舍了公主。
方天德听了萧桐的话,面色稍霁,道:“这话倒也有几分道理。你不知道,闲远这么大的人了却干了什么事。他竟买了几个糖人带回公主府去,特特给公主吃。据说上次,闲远悄悄带着公主溜出公主府玩耍时,公主爱吃那个。”
萧桐听了这话,不由噗嗤一声,笑出声来。这才是她长久以来听到的最好的消息。只要她再将事情做得隐秘些,让公主这辈子都不会发现闲远利用过她。公主和闲远日后,只会越来越好。
☆、第291章 纷乱
俞宅近来的日子颇有些让人不习惯。
杨家后来买得那些奴仆,根本没有过为了配合主子撒谎而对外演戏的经历。为了防止走漏风声,这批人近期都被勒令不准踏出大门一步。一直在外头采买日常用品,帮杨雁回抓药的,都是萧桐另外送来俞家伺候的人。
杨雁回颇有些假戏真做的模样,每日里除了看俞谨白练功,和俞谨白一道去给向经天夫妇请安,再然后就是吃饭,其余时候,就喜欢赖在床上。
俞谨白拉她去后头宋嬷嬷带着人开辟出来的菜园子里走动走动,散散心,她也爱理不理。
俞谨白干脆也和她一道赖在床上,和她一道读她手里的话本。
“这《西游记》你要看几遍?”俞谨白很快就对话本失去了兴趣,毕竟里面的故事都太熟悉了。
杨雁回道:“好看呀,反正闲来无事,不如读这个。”
俞谨白抽出杨雁回手里的话本,道:“还不如我练功好看。”
杨雁回连连点头,道:“那是自然。不如你现在就去练功?我跟着去瞧。”
“不去了,还是继续歇息罢。”俞谨白清晨早已练功了的,他还没到有力气没处使的地步。越是到了这样的关头,他便越需要保持充沛的体力和清醒的头脑。
不过此时此刻反正无事,俞谨白便又翻了翻手里的书,这一翻,他便发现了一处不对劲儿的地方。俞谨白指着书的扉页右下角,一个红色的私章道:“这里怎地有个季字?”
杨雁回想了想,道:“这一套《西游记》,不就是季少棠送我的么。我后来明明买过新的了。”
俞谨白道:“你的《西游记》是季少棠送的,《金、瓶、梅、词话》是小穆送的,其中有几回还是他自己亲笔抄写的。那请问,你手里的《水浒传》是谁送的?”
杨雁回脆生生道:“焦云尚”瞅了一眼俞谨白一脸的郁卒,她接着道,“才不会送我书呢。他不认得几个字,也不会想着送我书的。那是我二哥早先买的。”
俞谨白道:“你这说话大喘气是什么意思?耍着我玩儿么?”
杨雁回便咯咯笑道:“就是故意逗着你玩儿呢,怎地了?谁叫你又多心乱想?”
“我几时多心几时乱想了?”他若是那样的人,前些日子管什么季少棠?
俞谨白正说着,秋吟进来了,没直接进入卧房,只是在外头套间里说话。杨雁回问她为何事而来,秋吟便禀报道:“爷,奶奶,崔婶子和柳婶子都说这几日心里不踏实,身上也不大好,莫不是冲撞了什么,想去庙里拜拜菩萨哩。她们好说歹说,求我来问奶奶讨个恩情。”
杨雁回道:“不行。你直接去告诉她们,这几日,没有我的吩咐,谁也不许出去,也不要来问我讨恩情。”
秋吟只得领命去了。
杨雁回这才对俞谨白道:“我瞧着,这么长久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俞谨白道:“过了这段时间就好了。或者,等外头的人不再探听咱们这边儿的消息了,也可以让萧夫人送来的人,轮番带着她们出去透口气。”
杨雁回道:“萧夫人手底下的人,真是与普通的奴仆大不相同。”
俞谨白道:“萧夫人身边的人,都训练有素,轻易不会将主子的任何话传出去的。”
杨雁回道:“这点我倒是极佩服萧夫人的。我自问,若让我管家,家里的下人连萧夫人手底下的十之一二都不到,我也未必就管得住他们的唇舌。”这大概也是萧夫人敢放心和俞谨白做戏欺骗世人的原因之一吧。知情的奴仆们,是不会在外头乱嚼舌头根的。
俞谨白笑道:“我娶你来,也不是为着叫你操这些闲心。我是为着要你过得更开心。”
杨雁回撇撇嘴。她先前还觉得,总因为自己而给俞谨白惹来一些本不必承受的闲言碎语,心中很是不好过。她只想让他过得更好,并不愿意他承受一点点麻烦。如今才知道,这小子要干的事,万一真惹了麻烦,可比她惹来的麻烦要难解决多了。
俞谨白道:“雁回,你莫要如此呀。怎么瞧着,似乎是对我很不满呢?我就说么,不能将我的事都告诉你。看看看看,耍小脾气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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