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1 / 2)
“我不希望看到你以后活在痛苦中。”
☆、第 48 章 扎针
叶善善看着他笑起来。
电梯四面银光闪闪,就像光滑如水的镜子,映着她扬唇笑起的弧度,仿佛被施了一场魔法变作魔镜,将陆天屿震在原地。
除了在意大利餐厅那一回,她多次嘲讽的口吻让他重新认识了这个素来听话乖巧的恋人,这回的笑容,更是令他感到诧异和怜惜。已经做好了任她流泪、生气、冷笑和嘲讽的准备,可没想到她居然笑了。
就好像他说了什么让她开心、可乐的事,笑得那么生动。
或许这些改变,都是因为有这一场他带来的经历,才让她变得如此不同……但是陆天屿明显感受到了一些事脱离掌控。
“既然你保护不了我,又有什么资格干涉我的决定?”她笑得很欢快,很顽皮,很……恶劣。
这句话无疑是对一个男人能力的否定。
连最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他还有什么颜面去见她,要求她,说出哪些所谓为她好的话?更何况他只是自私地想要夺回她,顺便蛊惑她把身上他厌恶的部分除掉,从没想过意外怀孕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意味着什么,而流产,又意味着什么。
陆天屿丧失了一部分冷静,眼中怒火可见,却在一瞬间又森冷下来。
这是他最痛恨,最后悔的一件事!
连日来,他没有一天不活在这份悔恨中,无论工作还是睡觉,脑海里不断地出现他没见过的画面,都是善善和另一个男人在一起的模样。
她的洁白、娇美、羞涩都在别的男人面前绽开……那情景让他几欲发疯!
【叮,调/教对象悔过值上升7%,共计67%。】
但如果说上一次猛然听到消息,他对她的愧疚怜惜更甚,那被她再次毫不留情地挑破后,更是添加了难堪和怒火。
“无论你怎么说。”他神色变幻,直到最后一刻变得坚定,“我没能保护好你是我的错,但是孩子绝不能留!善善,放过你自己,不要为了惩罚我,让我时刻活在悔恨和愧疚里,就把自己也拖下泥潭。一旦孩子月份变大,你就再也不可能做选择了。”
“听话,我是为你好。”他低头靠近她,耐心地哄着她。
抬手想为她拂开碎发,她倒也乖顺,没有做出避开的举动。
陆天屿眼睛一亮,认为她被自己劝服了,然而下一秒,电梯门缓缓打开,叶善善和他对视间道:“我听飞扬说了,你和他保证要为我讨回公道。但是我只看见在飞扬拼命打压宋氏为我出一口气的时候,你在维护她、保护她,为她奔波。在你心里,即使她的势力对我产生再大的威胁,只要我没有真正如她的愿遭受巨大的打击和痛苦,你都会偏向她,是不是?”
她最后深深看了他一眼,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
“你的话,我不会再信。”
男人被那一番话,那一个眼神彻底定在了原地。她其实没有看上去的那么云淡风轻,她受过的伤害,远不到他能轻易揭过,转头就去维护凶手的程度。
陆天屿的额头突然沁出了冷汗,强烈地后悔袭来,手掌抚住额头。
在这么关键的时候,他怎么能犯这种错误。
【叮,调/教对象悔过值上升10%,共计77%,历炼者请再接再厉。】
后来几天,他才明白了什么叫做最深刻的后悔。
他不断收到匿名的信封,拆开后,里面掉出了大量他和宋佳雯在同一个场景的照片,有交谈,也有气氛温馨的场面,虽然没有过分亲昵的举止,但已经不可避免使他觉得狼狈。另外还有他们会面的时间、地点附在角落。
这东西是谁寄的很好猜测,必然是他打过交道的吕飞扬无疑。单单就对方看善善的眼神,他也知道这是个棘手的情敌,一有机会绝不会手下留情。
只是不知道善善是否每一张都看过……
“有什么好想的呢,那天的话说得明显,就算不是都看过,也肯定知道不少经过……”他苦笑了一声,将脸埋进双手里。
就在他心烦气躁,悔不当初的时候,另一头的主人公叶善善,正看着不断跳动的悔过值笑弯了眼。
·
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高级单人病房的电视机里传出《大头儿子小头爸爸》的欢快旋律,叶善善坐在木凳子上,歇倚着身子削苹果,时而心不在焉地瞅一眼屏幕。
病床上的江骆倒是看的十分入神,过了好一会儿,发觉右手边的人苹果削个没完,才仿佛意识到她走神,侧过去问她:“怎么了?”
“诶?”她一下回过神,反应了三秒才聚焦道,“哦,也没什么,就是刚刚削着削着,突然想起飞扬和我说的话。出事那天,他还提醒我说苹果皮打了蜡,不能直接吃什么的。”
语气并没怎么认真,但江骆没说话。
气氛陡然沉了下来,电视机里快乐一家的阵阵笑声更衬得房间里静谧。
“怎么了?”她感觉到房间里的低气压,忽而一惊。
“你……”他面无表情的迟疑了很长一段时间,才问,“你经常想起那小子?”
称呼陡然从“飞扬”转变成了“那小子”,只是某个迟钝的人没有发觉其中的古怪。
她呆呆地眨了一下眼,仔细想了想道:“还好,不过飞扬真的挺细心,你这次住院也多亏了他跑上跑下。你都不知道,那天大半夜发现你体温发烫,我吓得魂都没了,什么肺炎肺癌肺水肿在脑子里过了一遍。还好有他安慰,才勉强冷静下来,就这样,住院手续那些事也都是他办的……”
“平常在一些小事上也总是提醒、照顾我,人又很温柔……”她越说越有兴致,摆出了滔滔不绝的架势来。
江骆的脸色已经很不好看了。
“叶善善!”他低喝,目光危险地盯住她。
她一瞬间停住,乌溜溜地凤眼儿翘着,纯稚地回望他,“难道你觉得他不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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