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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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静流抓起地上参与的披风遮盖身体,化出符阵敢上去,山风烈烈,须臾便至恶山山巅,只那一瞬便见研究所的方向升起一朵庞大的蘑菇云,鸠雀挺拔的身体扒开云端的烟雾,右手胳膊鲜血淋漓,悬浮着与那兽对峙。

☆、第142章 对峙(六)

一人一兽对峙片刻又纠缠在一起,从西头的研究所直打到东头的宿舍区,其间滚过琼枝的树顶惊起青羽无数,鸠雀顺手操起两只青羽尖牙利爪砸向流川,流川双手扯碎无辜的青羽张嘴便要生吞了鸠雀。琼枝顶天,碧叶乱飞,无数灯火陆续亮起来,卫队和士兵们拿着武器冲出来,又有人来架设结界维持秩序,夜半热闹得仿佛天明。

姜静流伸手牵引能量线,研究所外墙上浮雕的符阵游动,能量开始聚集。

“这是男人和男人之间的斗争,你不要插手。”钟舒敏柔软的声音响起。

“爸爸!”姜静流转身,“这是很愚蠢的行为。”

钟舒敏可怜道,“第一次被男人争夺吗?你要习惯并且享受这种感觉。”

姜静流眉头皱得死紧,明显不信任的表情,她可没见过母亲的男人们这样无礼。

钟舒敏抿嘴笑,伸手摸一下姜静流的头发,“只有最优秀的基因才有繁衍的资格,鸠雀接受过完备的教育,不会过火。”

“流川显然不具备这个素质。”

“忘川先生会看着他的。”

姜静流闷闷道,“是我在挑男人,他们怎么就不明白呢?”

“嗯,我也觉得他们还没认清这个现实。”钟舒敏拉着姜静流,“走吧,回去睡觉了,他们打累了自然就消停了。明天玄女那边的人就抵达了,忘川先生不会让他们过分的。”

卫队驱散看热闹的人群,姜静流跟着钟舒敏回宫殿,站在殿顶飞起的雕塑上,面对一人一兽纠缠的方向。月光朦胧,只看得见两条影子在烟尘中纠缠,偶然锐利的能量流击打在姜域大阵的结界上,一圈圈涟漪消去那些攻击,误伤不少地面上看热闹的人群。鸠雀似终于觉出不妥,也感觉到大阵对两人的限制,向身后击出一拳后高高飞向恶山之巅,流川振翅跟上,在月亮之上画出剪影。

姜静流翻手掏出红酒和杯子,递了一杯给钟舒敏,摇晃水晶杯,“这是我还在双月星的时候酿的,一直埋在空间的地窖里,经历过两次升级。”

钟舒敏喝了一口,芬芳的味道环绕这一片屋檐,时间赋予它美味。

“界木已经长起来,我可以用它造出标准建制的飞船,爸爸想要去更外面看看吗?”

钟舒敏眼睛亮起来,“当然,这是我一直的心愿。”

“罗非也想出去,和她共事会不会有困难?”

钟舒敏拿过酒瓶给自己又倒了一杯,摇晃着醒酒,“不足为虑。”

姜静流笑得眼睛眯起来,侧头看向山巅,纠缠的两人似乎各发了大招,山石滚落打在结界上被破为粉尘,姜静流站起身凝视了半晌,神情渐渐严肃起来,双唇抿成一线。

流川庞大的兽身盘踞,双翅抱出一个小小的结界,尖牙扎入鸠雀的身体,鸠雀双手插|入流川后颈神经汇聚之处。腾蛇拥有宇宙中最强悍的*,即使被驯兽世家最好的驯兽师抓住了命门,肌肉一瞬间爆发的力量也足够抵消那危机。一团血花爆开,流川的身体僵了几,肋翅下被撕出几条长长的伤口,可见白骨森森。鸠雀又更凄惨,右臂血肉全无,流川耷拉着翅膀用肌肉夹住那白骨,用力一扭,鸠雀便失去了自己的右臂。

姜静流手捏紧又放开,抑制住身体本能的冲动。

庞大的兽影从山巅掠下,冲入姜域的结界,在宫殿上方盘旋,找到姜静流的气息,降落在屋檐下。蛇尾耷在院中,压倒一大片荆棘,不断有小符箓爆裂的声光,它双翅垂天,遮挡了月光,一根手臂的白骨被丢在姜静流脚下。

蛇头从地面扬起,亲亲搁在屋檐上,金色兽瞳直视姜静流,几条血痕从眼角深入嘴角,腥甜微暖的香气环绕姜静流,“我赢了,我没杀他。他伤了我的经脉,试图驯服我,但他的力量不够,他没有克服基因潜力的限制,他只能站在我后面......阿姜......”

姜静流默默看着流川,黑沉沉的双眼似乎要看穿他的身体,流川情潮翻涌,奔腾的热血折磨他的身体,更多的血滴滴答答落在地面,芬芳的气味从宫殿扩散开去。

钟舒敏站起身,“他的伤太重,开始控制不住兽性了。”

蛇头猛然转向,青色鳞片幽光闪闪,危险地看向钟舒敏,瞳孔中放射状的金色纹充满兽类的残忍,它张开大嘴,血腥味铺面而来,锐利的尖牙和呼啸而出的“滚”字将钟舒敏的身体冲下屋檐。钟舒敏身体灵敏地在气流中翻转,双手拍在荆棘地上,植物展开倒伏的身躯,无数藤鞭飞出缠绕绑住腾蛇几乎不能动弹的双翅。

姜静流一脚踩向流川头盖骨正中那一小片平整的鳞片,脚底生出无数符箓,符箓沿着腾蛇的血脉延伸,亮色的能量线和藤鞭交织将腾蛇的身体固定。

腾蛇扭头,瞳孔周围的血管充血,金色中透出红来,鳞片竖立如刀锋片片顶起,皮肉下似乎有更坚硬的东西要出来。

姜静流扬手便要抽取研究所的能量编织牢笼,一直装不在的忘川终于出现,一扇庞大的肉翼从宫殿的阴影中生长出来,卷起腾蛇扭曲的身体,“这小子刚升级,又在发情,凤凰血太不稳定,这样下去会被欲|望冲爆。”

姜静流收起符箓,“会怎么样?”

“兽|性的部分超越人性的时候,那将是黄泉的灾难。”忘川轻飘飘道,“我把他拎回去休整休整。”话音未落,须臾间院内已空。

姜静流转身拣起鸠雀的手臂,落下屋檐,钟舒敏拍拍手上沾染的碎草,“我去看看鸠雀。”

姜静流被流川的血气勾得心浮气躁,血液翻腾,情潮涌动,连忙从空间中捧了清水浇在脸上,又用针扎了身体几处穴位,这才脑袋清明。

钟舒敏循着鸠雀的血气抵达恶山山底,在落石间寻了半晌才见石缝中嵌着一具人体,还未伸手将他拉出来,鸠雀便扒开身体周围的花岗岩撑坐起来。

“你还好吗?”钟舒敏关切道,“阿姜在后面,让她给你看看。”

鸠雀身体一动不动,仅剩的左手在右臂上点了几下,封闭血管,半晌才冷冰冰道,“不要过来。”

姜静流赶到钟舒敏身后,看一眼便知鸠雀情况不妙,掏出几瓶灵液递过去,鸠雀退后一步,“我说了,不要过来。”

“鸠雀?”姜静流疑惑道。

“我现在不想见你。”鸠雀转身,黏腻的血液流动声在暗夜中尤为清晰,他身体踉跄一下立即站稳,拒绝钟舒敏的帮忙,冲向琼枝的方向。

姜静流想追上去,钟舒敏道,“远远的,别逼太紧了。”

“我很担心他,爸爸,我该怎么做?”姜静流忍住委屈,颤声道。

“他爱你,必不想让你看见狼狈的摸样。”

两人无声跟在鸠雀身后,鸠雀抵达琼枝树下,夜风吹起琼枝叶片叮叮咚咚悦耳极了,被惊动的鸟兽渐渐安静下来,无数巢内发出鸟儿啾啾的叫声。鸠雀站了许久,直到东方启明星升起,缓缓叹一口气,挣扎着跃上树,单手探入一个巨大的鸟巢,摸出一枚小巧的青色鸟蛋,一层又一层玄奥的图案环绕蛋壳,美丽极了。

鸠雀转身,飞快冲向研究所的方向,没入白玫的实验室。

“他要做什么?”姜静流着急地问钟舒敏,鸠雀什么也没说,但是她有不妙的预感。

钟舒敏停下脚步,低头想了一下,“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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