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吓到陆曼了(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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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玉英是笑着讲出来的,要是孙玉民却笑不出来,谁在后面指挥都是一样的,拼命的总是底下的弟兄们,终归是死不到他,如果走投无路还能投降,这是很多国军将领的实际做法。而且现在孙玉民压根就没空去想报复别人,他一心想着怎么去阻止这场影响深远的浩劫。

怎么办呢?孙玉民左思右想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在某一刻他突然想到如果陆曼在自己身边,或许可能会把陈布雷带来,这样的话就有阻止的可能。

他的想法很幼稚,花园口决堤是老蒋经过深思熟虑才做出的决定,不是光靠某一个人的说辞就能劝服的。

…………

陆曼回到武汉已经整整三十五天,她记得很清楚。

那次风波过后,她从河南回到了武汉,就没怎么出门,每天宅在家里看书做饭。陈布雷虽有疑问,却不好开口问他,叫来她大哥也没问出个所以然,这个小妮子只一口咬死是孙玉民担心她在前线,会让他分心,才派兵送她回武汉。这个解释倒合情合理,陈布雷和陈迟二人便没有再去怀疑。

这几天陆曼觉得很奇怪,先前每天都送报纸来的邮差,居然连着几天没有来了。更让她觉得奇怪的是,几乎很少时间在家的陈布雷,每天下班后都准时回家,甚至是中午都赶回来吃中饭,然后捧着一本书,在书房院她看书,还时不时地抬头看会她。

陆曼先前还以为是因为自己出嫁,让老人家牵挂了,现在回来了,自然想多陪陪形同手中宝的自己,后来发现不是那么回事,有几次自己想出门,他都要陪着去,还让司机备车,这让她觉得很不自在,却又不好说什么。

陆曼是个聪明的女人,虽然知道不太对劲,但是她还是没有明着来反抗。

中午时分,陈布雷回家吃过午饭后正打算驱车回办公室,却看见陆曼提着个小手袋跟着出来了,他赶紧问道:“怜儿,你要去哪?”

“父亲,我去您办公室玩,天天呆家里我都快起霉了。”陆曼撒娇道。

陈布雷笑嘻嘻地说道:“人怎么会长霉,傻丫头。”

待陆曼坐上自己车后,陈布雷猛然醒悟,这丫头哪是去自己办公室玩啊,肯定是察觉到给什么,才会想去自己那边查询什么。

想到这里,陈布雷有点紧张。自己去过军医院,孙玉民的伤势很严重,一直在昏迷中,虽然一堆医生围着他在抢救,但是从德国专家的神态里,他看出了情况不容乐观。

现在陆曼要去自己办公室,行营那么多张嘴,还有那么多的报纸和信息渠道,想让她不知道,简直太难了。

陈布雷还在苦思冥想对策,怎么能够让这丫头打消去自己办公室的念头。陆曼却在偷偷观察,看到他愁眉苦脸的样子,心里忽然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行至半途中,陈布雷突然提议道:“丫头,好久没有去看你二姐了,要不我们现在去吧?”

他这个提议还没得到陆曼的回应,坐在副驾位上的秘书插嘴道:“主任,您下午还要陪委员长参加军事会议,去不了二小姐那边。”

陈布雷气得咬牙,这个家伙提醒的真是时候。

陆曼没有去笑话父亲的窘样,她已经隐约猜到他对自己隐瞒了什么。自己有什么事情需要父亲如此苦心的去刻意隐瞒?除了他还能有什么!难道他在战场上……?陆曼不敢想下去,只凝望着车窗外面。

车刚在台阶前停下,陆曼就抢在秘书来帮忙开门前跑下了车,飞快地朝陈布雷办公室跑去,一路上甚至撞倒了几个拿文件的女军官。

冲进办公室她首先就跑到报架上去翻看报纸,那边打大仗,不可能报纸上不刊登的。

只一下,她就发现了陈布雷想要对自己隐瞒的信息:兰封战败,名部均开始撤退。

光这个消息父亲不会费那么大的苦心,肯定还有其他的什么。

陆曼耐着性子往下看去,这篇各种战败解释,各种推托的报道,换作平时她肯定看不下去,可是现在,她急于知道实情,只得一行一行地仔细看着。终于她看到了最后那句话:第三集团军第十二军第二十师师长孙玉民将军在兰封前线英勇奋战,身负重伤!状况不佳,生死未仆!

看到这一行字后,陆曼立时就觉得天旋地转,无尽的悲伤和痛心涌了上来,口中只喊出了一句:“玉民!”人就摔倒在地上。

陈布雷毕竟是年事已高,哪里还跑得动,在秘书的搀扶下紧赶慢赶地往办公室走。还在走廊上就听到自己办公室里传出了一声重物砸地的声音,瞬间他的心就凉了:怜儿知道了。

一个女军官恰好在陈布雷办公室门口,看到陆曼倒下,赶紧尖叫着:“来人啦。”

“别喊了!”陈布雷气喘吁吁地走进了办公室,和女军官一起把陆曼扶着坐了起来,在她人中使劲掐了一下,看着她悠悠的醒了过来。

“爸爸,玉民不行了。”陆曼靠在陈布雷怀中,凄惨的大哭。

“怜儿,生死有命,不是人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陈布雷看到女儿这番模样,突然就想起了当初她母亲杨品仙产褥热去世的场景,那时的自己何尝不是像她一样悲伤欲终。

“不,爸爸,玉民不能死!他还有很多壮志未酬,还有很多鬼子等着他去杀!玉民不能死,爸爸,他不能死,您救救他吧!”陆曼痛哭流涕,从她嘴里说出的这些话让人心疼不已。

陈布雷不知如何安慰自己这个可怜的女儿,只得将她紧紧搂在怀里,防着她流泪。

“陈小姐您说的玉民是不是二十师师长孙玉民将军?”蹲在边上照料的女军官忽然问道。

陆曼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嘴里不停地呼唤着:“玉民。”,听到女军官的问题,她更加伤心,点着头说道:“是的,他是我丈夫。”

“您不用伤心了,先前医院来电话,孙将军已经醒了!主任家里没人接电话,我才在门口等着的。”女军官的话如同灵丹妙药,陆曼一下子就站了起来,抓着女军官的肩膀,把她拉起,问道:“你说的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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