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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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月夜眨着眼睛,继续装天真:“那爹爹你到底是要去哪儿?一定能借回银钱买吃的么?”

“这……”江照年听了三闺女明显带着浓浓期待的问话后,眼神儿便下意识的往妻子那方看了一眼,宋氏的脸色看起来十分憔悴,巴掌大的瓜子脸蜡黄蜡黄的,唯有那一双眼睛还残存着生气,她抬眼便望见丈夫递过来的眼神,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就摇了脑袋,江照年心下长叹一口气,泄气道:“爹爹也不能保证一定能借回银钱来,但是终归还是要去试试的,小夜乖,放开爹爹可行?”

江月夜狐疑的看看他爹又瞄瞄她娘,眼神儿转了几转,直觉告诉她他们之间有猫腻!

不过这会儿也没那闲工夫打探这些。

江月夜始终拉着江照年的衣袖不松手,直到看见他大哥与二哥出屋的身影,才撒欢似的冲上去,用一口儿童音说:“大哥,你快劝劝爹爹,他硬是要一人出去谋活路,我跟娘怎么劝都没用。”

其实在这当中宋氏一句话也没说,江月夜之所以把她顺带稍进来,主要还是看透了她的心思,不过大概只要是明眼人,都能一眼看出那妇人眼底深深的担忧。

江月华一弯腰牵住江月夜的手,偏下头轻声儿的答:“大哥知晓的,三妹不用着急。”

说完他便径直牵着江月夜往他爹那边走,江照年定在位置上等自家的大儿过来,顺便也朝着表情悻悻的二儿笑笑,示意他不用介怀,他二儿说的话一句不假,更不是那种自私自利的任性小儿,他这个一家之主是该有个当家人的样子,不能平白招人笑话。

江月华带着三妹走到他爹近前,江月夜为了不影响他们谈话,特意松开了自己的小手,乖巧的站到宋氏跟前去。

此时江月白也正好跟上来同她们站在一处,江月夜瞥了一眼她的便宜二哥,犹记得她刚穿来的时候,四周都是浓烟和火苗,但他却不顾自身安危,冲进火海里找她,一边喊她的名字一边哭泣,那样子滑稽得不得了。

江月夜偷笑了一下,忍不住喊他:“二哥?”

“干啥?”江月白回过头,一口莹白的牙齿程亮程亮的,大手掌猛的罩在江月夜的脑门上,笑道:“鬼丫头,就你心眼最多!”

江月夜今年十二岁,在古代来说已经不算小了,古代的女子十五岁及笄,代表可以成婚,环境好的家庭甚至在十二岁左右的时候就给自家闺女找好了结婚对象,以免大了耽误婚期。而且几乎所有的家庭都存在同一种观念,那就是到了十五岁还没有人问津的姑娘一定就是有问题的,因为如果是香饽饽,哪能没人上门?

对于女子是这样,对于男子其实也差不多,像江月华这样十六岁了还未订婚的男子,已经算得上是耽误了,只是江家的情况实在太差,谁会愿意把自家好好的闺女家过来受苦?

江月华这一立住,身量竟然比他爹还要高半个头,按说江照年的身形已经很伟岸了,江月夜用眼睛大约量了量,约莫就是一米七五左右的样子,这么看来江月华起码也有一米八。

只见他略微低了低头,注视着他爹道:“爹,你刚才对三妹说的话我跟月白在屋子里全都听见了,想必刚才月白发的闹骚你也听得一字不落,我知道爹你一心为我们考虑,不希望我们受苦,可是我们始终是一家人,是一家人就不该说两家话,我们兄弟虽然还不能撑起这个家,但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还是可以的,不能因为害怕吃苦,就让爹你一个人操劳,儿子不敢不孝!”

说到这最后一句,江月华便腰一挺头一昂,屈膝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我儿,你这是做什么!”江照年被江月华的举动吓了一跳,急忙弯腰去扶儿子,眼角忍不住有些湿润:“都是爹没用,这么多年不能给你们锦衣玉食的生活也就罢了,这下更是连你们的嘴巴都糊不起了……”

“爹,您别这么说……”江月白像是被他大哥传染了一样,也扑通一声跪了下去,眼泪婆娑的膝行到他爹跟前,抹着泪水哭喊:“都是儿子的错,儿子不该说那一番话,家中有难,就算让我立刻去死又有什么,我竟然还嫌累贪睡,我该死我没用,我……”

后面那句毒话没能说出来,因为宋氏已经一个踉跄冲了上去,死死的捂住了他的嘴巴,就怕他再说什么死啊死的混话,这个家破败成什么样都成,就是一个人都不能有事,否者她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江月夜猛的瞪大了双眼,完全没明白眼前这是什么状况。

靠!能不能不要这样,如果抱在一起哭就能解决问题的话就不会有那么多枉死的人了!

院子里凄厉的哭声一声接着一声,抽泣声一下盖过一下,最后甚至将南厢房与东厢房中的江月诗以及江月诚都给闹醒了,两个五六岁大的孩子一睁眼便看见父母兄长哭作一堆,不问三七二十一就飚开泪水加入了战局。

江月夜无语问苍天,简直想就这么撞墙死了一了百了,可待她抬眼一看,尼玛哪里还有墙?江家的房子全是木头盖的,年限长了不说,被大火一通扫之后更是摇摇欲坠,遮个风挡个雨都勉勉强强了,她还真怕被她一撞就全都散了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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