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1 / 2)
巴黎市中心繁华又僻静的地段,价格十分昂贵,几乎是贵族的集聚地,但贵族们通常又矜持又骄傲,从不和贫民一样群居在一起,所以,两个家族的距离通常还可以塞下一条街道。
巴黎最有钱之一的人,范维尔男爵原本已经准备就寝,却接到了一封加急信件,来自于他名义上的外甥,当今皇帝的独生子凯德殿下。
给皇帝陛下生下儿子的女人是范维尔男爵没有血缘关系的姐姐,老范维尔年轻时保养过一个情妇,那情妇有一个独生女,天性浪荡多情的老范维尔男爵也有过一段时间把对方的女儿当成自己的来看待,在情妇去世后,那个女儿也在家族中呆了几年,直到后来老范维尔男爵离开人世后,对方也离开了。
范维尔男爵曾给过她一笔钱。
女性是没有财产继承权的,更别提这位名义上的姐姐完全同他没有任何关系,但当时才十九岁的范维尔依旧给了对方一笔钱。
他们之间并不存在什么矛盾,虽然没有过多的感情,范维尔在心里把这一举动叫做和平协议,这是因为对方没有丢过范维尔家族的体面,避免了那种可笑的遗产之争让范维尔家族蒙羞。
在知道凯德是那个人的孩子后,范维尔在房间里呆了两个小时,后来,偶尔的时候,他会去探望那一个外甥。
他的确是说过有需要可以找他,但也许是那小子骨子里是留着他们家族向上的血液,几年来,他从未用过。所以,再收到信件后,范维尔搁下了别的事情,待他拆开来看了以后,他的双眉拧了起来。
午夜,马车粼粼的声音在巴黎的大街上穿过。
范维尔男爵派人往宫里送了加急的信件,让凯德按照他说的做,接着,他又驾着马车感到了蓬巴杜先生的医馆,他把这位医生给接了出来,又马不停蹄的向皇宫赶去。
就像他在信里面说的,凯德王子身体不舒服,作为舅舅的范维尔男爵过来探望聊表关心。
他们从凯德发现的小道中来到玛格丽特的卧室,在瞧见那个女人后,男人的心沉了沉。
范维尔男爵疾步走向床边,他将玛格丽特半抱起来,放置在柔软的床铺中心,肌肤相贴的时候,分明感受到了对方被汗湿的粘腻感。
范维尔男爵这辈子都未碰过如此糟糕的女人。
围绕在他身边的女人总是干净整洁,不说风情,最起码的健康和笑容是必须的,但现在,这个叫做玛格丽特·戈蒂埃的女人却以这种最为狼狈和虚弱的样子躺在他的面前。
男人的心被狠狠地捏了一下。
“瞧瞧她,蓬巴杜医生。”范维尔男爵快速说道,凯德小王子想要上前,却被他阻止了。
“呆在这儿。”他对自己的外甥沉声说道,后者被吓了一跳,但还是老老实实的点头。
蓬巴杜医生从未忘记面前这个女人,还真是个糟糕的女人啊,年老的医生狠狠地眨了眨眼睛,然后给对方诊治。
五分钟后,蓬巴杜医生说:“男爵,替她把衣服先换了。”
☆、第66章 |1.1
范维尔男爵怔愣了一下,蓬巴杜医生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就算他同对方是好友,但在遇到病人这样的事情上,他总是不耐烦。
“动作快点,不想让她死的话就快点。”
男人抿了抿嘴唇。
蓬巴杜医生把凯德小王子带到一旁,隔开了视线。
范维尔男爵不再想什么,他把玛格丽特半抱起来。
“她瘦了。”这样一个声音如此突兀的在他脑海里响起来,男爵的动作有那么一瞬间愣神,接着他低垂了眼眸,替玛格丽特换好了衣服,这期间,怀里的人完全没有清醒,颧骨两侧是病态的嫣红,呼吸间像是卡着什么东西一般,有时候难受了,她会不自觉的用疲软的指甲抓着身边的东西。
当蓬巴杜医生过来的时候,细心的医生很快发现了男人手背上被抓挠到的一条红印子。
他看了男爵一眼,然后发现,平日里敏锐的男人此刻却没有注意到他的视线,他那双蓝眼睛还在瞧着那个黑发的女子,眉头拧了起来。
蓬巴杜收回目光,他检查了一下玛格丽特的眼珠,又观察了她的口腔等各种地方,结合原先的诊断,他说:“好的地方是跟原来的病情一样,不好的地方是现在的条件显然没有原先的好。”
他打开药箱,拿了注射要用的针管。
二十分钟后,范维尔男爵不能继续呆下去了,他把凯德送回他的寝殿,然后点带着蓬巴杜医生离开了皇宫。
玛格丽特一夜都没醒,直到第二天中午时分才醒转过来。
她依旧觉得难受,却不再是那种不可忍受的,她睁开眼睛准备起身,却发现手里抓着什么东西。
一张便签,上面有着信息。她看了,然后静默了一会儿,上面只有两个字母。
“ff。”
不需要太明确,玛格丽特就知道是谁了。
她靠在枕头上,不时地还在咳嗽,却不像昨天那样难受了,她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好像没那么烫人了。
玛格丽特将便笺握在手上,无力的搭在左边,她闭上眼睛。
博蒙亲王的书房里,后者瞧着那放在他桌面上的双手,然后抬起眼睛。
“我并未准许你进入我的书房,孩子。”
“我打了你的仆人。”盖斯东干脆承认,他微笑着继续诉说自己的来意,“您骗了我。”
博蒙亲王微微一笑,用一种怜悯的眼神看着黑发的年轻人。
“我骗你什么了呢?孩子,我依照你的请求,让她拥有这次机会,让她脱离一个妓女,成为一个裁缝,现在,你过来告诉我,说我骗了你。”
盖斯东脸上的笑意有一瞬间僵硬,他的肌肉绷紧了,到最后,他低头请求道:“请让医生去瞧瞧她,求您。”
“啊,我亲爱的孩子,为了那样一个女人,你请求了我多少次呢?”
博蒙亲王微微一笑,他让盖斯东到他的身边来,后者依言过来,单膝跪在地上,博蒙亲王轻轻地磨砂着年轻人漂亮的脸,他说:“你还要为她请求我多少次呢?”
“她要死了。”年轻人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他收敛了那丝笑意,就像一个孩子一样倔强的抿了起来。
“孩子,我可怜的孩子,你难道不明白吗?”博蒙亲王怜悯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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