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一(2 / 2)
你追我赶,那人总在一两丈远处,不近不远,稍闪神差些跟丢,可他会在下一个拐角又自动出现,如此这般,不知跑到了哪里,眼前忽然开阔,阳光下一湖碧水波光粼粼,湖边靠着一叶小舟,白衣如雪的男子长身玉立在船头,招招手:“小花生,上来。”
花生上气不接下气,早没了刚才的愤怒,男子边笑边晃着手中的酒壶:“有好酒。”
...
她咽口口水,好吧,小爷暂不和你计较,先,喝酒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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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小舟上喝小酒吹暖风赏湖景是件很惬意的事,花生懒洋洋四周打量,寻思,这里不错,可以带老大他们来玩,哦,对了,小眠定然很喜欢。
在船另一头喝酒玩水的男子回眸望过来,轻柔道:“为什么要去杀人啊,小花生。”
正在灌酒的花生一阵猛咳,良久,直起身子瞪他:“坏小爷的事还敢提。”
无痕神情懒散:“花小生,杀人可不是好玩的,更何况...”他故意拖长尾音,见花生脸越来越黑,无耻愉快地笑道:“她是太子妃,你若成功,那是要被活剐的。”
“狗屁,小爷我蒙着脸...你怎么知道我要杀太子妃?”她突然醒悟,大惊,状似当时一众贵女,她还没来的急出手。
无痕半侧过身子媚眼如丝,用眼神告诉她,你是白痴,然后优雅地转回身子:“花小生,你为何要杀她?”
为何?这需要问吗!她灌了口酒,声音没有起伏:“小爷高兴,小爷愿意,小爷看不顺眼,要你管啊。”
“嗯...这样啊...你那师兄知不知道这事啊?看来...”
她翻翻白眼:“爷看不惯她长的比我好看,这样总行吧。”
他哈哈笑了:“原来如此,唉,真是个任性的孩子,得告诉你家大人好好管教管教,怎能因为人家比你漂亮就杀人呢,那岂不是天下只剩你一个了。”
“什么意思你?”花生怒吼。
他笑的像只狐狸:“我啊,胆子很小,经不得吓的。”
“你...”她气的撇开头,猛灌酒,半响,闷闷说道:“她不死,他就没有活路,我,不能看着他受了那么多苦之后却被一个女人害死。”
“所以,她必须死。”
风过湖面,小船微微荡漾,无痕似有若无的叹息轻轻飘来:“唉,傻瓜,你杀了她也无用的,反而让他更难忘记。”
“什么?”
她霍然转头望向船头,背对着她盘膝坐着的男子如雪的衣衫在风中轻轻飞舞,高高束起的黑发有几缕飘散在空中,飘渺中带着抹慵懒,她忽然觉得他和那人有几分相似,都带着冰雪莲花般的圣洁气息,出尘中还有夹着几分悠然的慵懒,不同的是,那人骨子里有一种俯瞰天下的凌厉,而这个男人则是真真懒散。
晃神间,无痕似叹息般的说道:“不管多深的爱,都抵不过时间的流逝,浓情终有一天会转薄,亲情如此爱情亦如此,世间最无情的便是这岁月流年,可是啊,一个人若死了,时间便会戛然而止,永远停留在那一刻。”
“小花生,若今天我不阻止,你即便真杀了莫小蝶全身而退,那以后,又怎么去和一个死人争?她会永远停留在傅流年心头,永不褪色,你就连一线争取的机会都不会再有。”
花生兀然瞪大眼,好半响,唇动了动,喉头一片干涩。
无痕回头望她,柔声道:“其实,你爱他,便该告诉他,至少,争取个机会,而不是这般冲动。”
“告诉?怎么说?说...我不是男人是女人,说我爱你所以你也该爱我?”她咽咽口水,目光茫然落在湖面:“我为他出生入死,他却为那女人心甘情愿舍弃自己性命,我在北狄生死不明,他用传国玉玺却去一株血莲,只为救她的性命,我千方百计为他求来解药,他却被那女人随便一张纸条就招去幽会...我不惜用命去换他一生平安,只愿他从此自由自在不再悲苦无依,而他却放弃尊严甚至臣服在他最厌恶的大哥身下承欢,一切只为保那女人平安。”
“...他可以为她做到这田地,你说,我要如何去说?”
她缓缓抬头,晶亮的眼眸弥漫浓重的恨意和伤心。
男人或是女人这种性别问题从来不是他们之间的问题,问题的问题只在于,他喜欢的爱的只有那个女人。
“你知道吗,我下山迷路随便扔了个鞋找个方向,结果遇到了他,有时我在想,若是那时选的是另一方向,是否一切都会不一样?他是他,我是我,他的喜怒哀乐与我没有半个铜板关系,而我只做没心没肺的洛花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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