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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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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雅思听力的小蔡也在一旁煽风点火:“上回我跟我姐逛街,亲眼看见他进了一家美容院,一个人。”

教托福阅读的老董感叹:“怪不得那皮子溜光水滑的,一点儿不像奔四的人。”

晓芙抱着保温杯坐在一片叽哩哇啦中,淡定地啜着柠檬水,心里很不以为然:多大点儿事儿啊?脸长他身上,他花他自个儿的钱,你们瞎激动个什么劲儿啊?人不就弄了个范冰冰吗?又没大刀

阔斧成金星!哟,他没真把自个儿弄成金星吧?!

她这段日子也算饱尝世态炎凉,这会儿对桃花眼居然产生了一种令她自己都无比意外的兔死狐悲的怜悯。

谁知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八卦之火很快烧到了她身上,老董忽然说:“他那眼睛现在比小张还大,还炯炯有神!”

马上有人附和:“还真是!”

晓芙忍不住解释:“我这双眼皮儿是真的啊!遗传我爸!”

那天的课上,俩混世魔王哄闹的时候,其中一个的前额在桌子上嗑了个大包,现在一家一个孩子,都宠得什么似的,晓芙好说歹说才把孩子义愤填膺的姥姥给劝回去了。

她站在空空的教室里环顾了一下四周,然后毅然决然地走进了桃花眼的办公室:“周总,我有事儿找您。”

坐在大班椅上的桃花眼并未请她坐下,而是把她囫囵看了个遍,答非所问道:“你这是又发胖了,还是有小蟠桃了?”

晓芙坦然直视着他的新眼睛,大大方方承认:“我怀孕了。”

“以后上课的时候一动一静都小心点儿,你要是闪着了,我可不会按工伤给你处理啊!”

晓芙笑了笑,心想:这人妖老板嘴损了点儿,心肠还是不坏的。

“坐下说吧,什么事儿?”他终于切入正题。

她在他面前坐下:“我已经想了很久了,我想能不能把我这个课室的桌椅都撤了,铺上那种儿童卡通地垫,上课的时候大家就坐地上。”

“给我个理由。”

“一来,不少孩子都好动,磕着碰着的事儿常有,要是把桌椅都挪走,就没安全隐患了;二来呢,上课的时候坐一块儿,也能增加我们这师生间的互动性,孩子更积极,做游戏啊什么的也都方便。”

“你是怕你这身子马上跟充气球似的膨胀起来,在教室里转不开身吧?”

如果不是……

如果不是……

晓芙忍辱负重地走出了他的办公室。

第二天她去上班的时候,满室的桌椅已让搬空,铺上了卡通拼图地垫,前门口还挺细心地弄一鞋柜给孩子放鞋。她正兀自惊讶着桃花眼的雷厉风行,那厮柔情似水地走过来,在她身旁优雅地托腮站定,满意地点点头:“还成!”晓芙挺感激他:“谢谢周总。”“别谢太早!我那些桌椅都还没想好怎么处理呢,要不都搁你家去吧!”

腹黑男和职业女性

晓芙怀孕快三个月的时候,致远让晋升为副院长。

消息传到大院,人言再次可畏起来:“晓芙那东西打小看上去就缺心少肺的,没想到肚子里花花肠子还不少。那头跟前夫还没掰扯明白,这头肚子里都让别人种下桃儿了!”“可不是?还一怀俩,愣把个老男人吃得死死的!说是吴老头子住院的时候两人搭上的,晚上就睡他办公室!”

“谁说的?年初给老鲁妈陪床的时候两人就开始聊骚了!”“这年头笑贫不笑娼!老张在教研室现在混得那叫一个窝囊,这两年一直让人压着!这下好,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了!”……

不管人言怎么可畏,新女婿有本事是真的。晓芙爸妈一夜之间洗刷前耻,仿佛甩掉了千斤重担一般,重新光辉了起来,在家属院里昂首挺胸走路的样子很像高卢雄鸡。

有一天晚饭后在大院操场上散步的时候,夫妻俩让个好事者拦住问:“说是你们现在这个女婿在美国还有个儿子?”对方特地强调“现在这个”。

晓芙爸脸上立刻有些挂不住,晓芙妈一只眉毛挑得老高,反问对方:“谁说的?谁看见了?”

对方:“……”

“没看见就是造谣!”晓芙妈说得斩钉截铁。

晚上躺在床上,两口子浑身空前绝后的舒坦。

晓芙爸发自肺腑地说:“其实我一直倾向于她找个学理工科的,没承想她能有这么大能耐,搁过去打死我都不说这话!你说他俩到一块儿谈什么呀?人读过那么多书,见过那么多世面的?”

“我们张晓芙也不是白丁!”晓芙妈马上护起犊子来,“不就数理化比人怂点儿吗?告你啊,张海涛,以后别吃饱了没事干,跟小马瞎叨叨我们张晓芙这不好那不好的!”晓芙妈现在“小马”长“小马”短地称唤着新女婿,好像马夫称唤自己心爱的小马驹。每每这时,致远的脸就黑红黑红的,又不好说她什么。晓芙则拿双眼瞪着她妈,寒光一闪一闪的。

这会儿晓芙爸一脸冤枉:“我这也没跟他说什么呀!再说了,致远那么忙,哪会把这点屁事儿挂心上?!我就是好奇,你说他俩到一块儿谈什么呀?”

晓芙妈一脸不以为然:“男的跟女的到一块儿,你说谈什么?!”

这个话题就此打住,两口子心照不宣地不再深谈下去。

致远升任副院长这事在他本人和晓芙这儿反而没太被当回事。

他也就是下班回家和正在厨房做晚饭的晓芙提了一嘴。

晓芙对副院长和科室主任之间的职能区别基本抓瞎,就笑笑:“哦,不错。”话一出口,又觉得自己的反应太敷衍了事,就找补一句:“你前段时间忙着写述职报告是不是就为这个呀?”

“嗯。”他应了一声,随即问,“今天咱又开荤?在门口我就闻见肉香了。”

“嗯。”晓芙一面尝着铫子里的热鸡汤,一面吩咐,“火候够了,你先把垫子摆桌上。”

这段时间她不怎么害喜了,胃口也好了不少,家里的饭桌上渐渐又能见些荤腥了。

等她把两碗汤摆上桌,致远拿勺子舀起一块乌鸡肉:“这什么呀这是?这给女人吃的吧?”

晓芙嗔怪道:“谁规定乌鸡只有女人能吃?亏你还是医生!”

俩人说说笑笑,倒也和谐,直到致远说出下面的话:“丫头啊,我这以后行政方面的事儿肯定搞得更多,会比以前还忙。你看你能不能别去上班了,把家里的事儿给我安排妥当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起码有九成把握她会温顺地点头。结婚虽然才俩月不到,可他明显感觉出来她的变化,她好像努力想让他对她满意,她这种努力让他感动,让他内疚,也让他心里隐隐有种负重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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