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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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海棠却已是跪下,从来镇定的脸上也尽是苍白,“大人!奴婢有罪!是奴婢撺掇夫人玩蹴鞠的!还请大人责罚!”

她这一说,其他的丫鬟也都纷纷跪下,“请大人和夫人责罚!”

姜珠此时惶惶不安,可也见不得她把责任揽在自己身上,便忙又道:“海棠是见我百无聊赖想哄我开心,她事先并不知情,责任并不在她!”

“就算心存好意却也难免疏忽,这顿罚免不了!”宫翎还未说话,宋夫人却又冷冷道。

海棠脸上更加苍白,宋夫人可是说得一点都没错,她们这些贴身丫鬟本来就是为主子分忧解难的,想主子未想,做主子未做,结果主子有孕了她们都不知情,还真真是罪该万死!

“请大人责罚!”海棠再次磕头,心悸不已。

宫翎也自是后怕,姜珠如今是他心尖尖上的人,他实在不敢想她有什么万一,所以他当即便道:“你去自领十个板子,再罚奉半年。”说完,一把抱起姜珠便往内室走去。

姜珠知道他是手下留了情,暗自松了一口气。

而海棠跪在院子里,眼睛红红,一脸自责又一脸感激。

……

大夫很快就来,一诊断,姜珠已有两个月的身孕。

宫翎心情复杂,阖府却是一阵欢腾。

……

宫翎他确实想象过有朝一日会有自己的孩子,可是他没想到这一天会来得这么快。姜珠的小腹依然一片平坦,根本感觉不出什么来,可是他手掌覆在上面,一股热流却像是突然从掌心蹿出,然后一下涌入心底。

他觉得很神奇,就像是突然有一根线出现,将他跟那个还未出世的孩子牢牢的牵扯在了一起,也将他跟这个世界牢牢的牵扯在了一起——他终于相信一切都已改变,他终于赢得了新的人生。

“你说这个孩子会是男孩还是女孩呢?”而在沉默了许久之后,他终于开口问道。

姜珠服下安胎药,此时正躺在床上,一点都不允许动弹,而宫翎不说话,她也不说话,对于这个孩子,她很惊喜,却也很惶恐,她不知道该怎样表达自己的内心,所以就只能沉默着,然后看着宫翎温热的手掌轻轻的摩挲着她的小腹,又轻轻的将耳朵靠上似乎想听出些什么。她不用问,都知道此刻的宫翎是紧张的,却也是高兴的,所以她跟着沉默着,只想看看他到底会说些什么。

可是谁想到,他竟然第一个问题会是问这个。

“你想要男孩还是女孩呢?”姜珠便忍不住问道。

宫翎没有立即回答,他盯着她的小腹看了许久,才郑重的回道:“我希望是女儿,这样我可以无所顾忌的娇宠她,若是儿子,那总要收敛着些,将来他保家卫国要承担一切,可不能长歪了。”

姜珠没想到他想得这么远,忍不住笑了起来,“如今才两个月,你想这些未免太早了。”

宫翎也意识到自己想多了,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而后却又突然将姜珠抱起,搂紧着贴着她的耳朵说道:“姜珠,谢谢你。谢谢你让我上辈子遇到了你,也谢谢你这辈子愿意留在我身边。遇见你,我何其有幸。”

姜珠有些愣神,可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后,一时动容也拥住了他,“上辈子我不知道,这辈子我也何其有幸,遇见了你。”

曾经一人众叛亲离不得善终,一人颠沛流离孤苦一生,而幸好他们相遇,一切都得以改变。

人生有幸,遇见你。

☆、52|222

姜珠安心养胎,因为胎像稍有不稳,再加时日不长,她也未作声张,只准备过段时间再跟父母报告这喜讯。至于那些邀约自然是通通推辞了,宋夫人知道后倒是来了几回,带些药材捎些吃食,尽是放心无虞之物。其中也有一些不俗之品,不过到底出自何人之手那就不得而知了。

——姜珠现在也懒得思考这些琐事里面的玄机。

现在整个宫府已是全神戒备,除了明里暗里多出的守卫外,日常生活间也是各种小心,住宅大夫又多加了一个,很有经验的婆子媳妇也被安排了不少,就是宫翎自己,如今也是家事为重,早早忙完政事就赶回家中,只陪伴着娇妻,与她共同感受着腹中胎儿一日日的变化。

日子过得充实起来,所有人紧张着,却也期盼着。

如此,寒冬很快过去,天气渐渐暖和起来。过了三月,胎位已稳,宫府上下都舒了一口气。姜珠最是高兴,胎儿安好最好,她也终于不用再整日喝那浓汤补药了。一个月内滋补不停,她的脸上都明显圆润了,照照镜子都不敢再看。可恨的是那宫翎每天晚上都要抱起她掂掂,然后兴高采烈的说一句——“呦,又沉了些嘛。”

沉你个头!

不过现在一切安好,她也应该回一趟永定侯府把这喜事告诉双亲了。

姜珠开始让手下人安排,只是刚把礼品备好,永定侯府倒是先来人了。

姜珠看着面前的丫鬟,却是大感意外,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姜溪身边的丫鬟。

姜溪派人来做什么?姜珠现在对这个八堂妹的感觉总有些复杂,所以乍一见到来人自然就心生警惕,而当她接过丫鬟递来的信时,她的眉头更是皱了起来。

姜溪给她写信?!写什么?!

姜珠满心狐疑的打开,一看,却怔住了。

信上说:三房要分家,长房沉默,二房大闹,她此次是来知会一声。

姜家闹分家倒也是有过的,当年长房暗中战队连累了整个永定侯府,二房的人心生不满就嚷嚷着要分家,四叔也是搅合其中,于他来说分得自己的那份家产后他就更加逍遥了,不过当时老侯爷还在,硬生生的给镇压下去了。而当时,他们三房可是一句话都没有的。至于之后,老侯爷驾鹤西去,长房袭了爵,整个永定侯府都遭到了毁灭性打击,分家之事倒从未提起了。

那现在怎么突然就要分家了呢?还是她们三房……上次正月十五她回去,家里可是一点风声都没有啊。

猛然地,姜珠突然想起一件事,在很早之前,还是去年中秋的时候,母亲是提过分家的事吧?只不过当时好像被什么事打岔了。所以这次分家是母亲的意思?

父亲从来以和为贵,自是不会轻易提兄弟分家之事的,可是母亲温和柔顺,又岂是站出来提出分家之人?要知道在现在提出这个分家,可以说是犯众怒的事啊!

现在整个永定侯府都依然处于低靡之态,也就她三房现在隐有飞腾之势,父亲在朝中任职倍受青睐提升有望,母亲也始终受到公主的尊敬跟喜爱,而她自然是不说了,他们一旦想要把自己摘出去,那其他是会遭到其他三房的疯狂反对。现在侯府有抬头之势可全凭的是三房的关系,如果不是他们三房,谁还理会他们永定侯府?他们不分家,得的好处所有人都能沾光,可一旦分家,那其余三房可就捞不着一点好了,到时候还不得白眼狼忘恩负义六亲不认各种罪名往他们头上扣啊。

而现在也不难想象他们三房此时的困境。他们三房势单力薄,长房阴险,二房胡搅蛮缠,不管是哪一个,都足够让人头疼呢,自己父亲母亲本都是良善之人,又怎么能够招架得住?姜溪写信过来提醒,不就是暗暗表示现在三房处境不妙么?

可是母亲提出分家,为什么不知会她一声?有她在,有她背后的宫翎在,就算其他三房再反对可总要顾忌着些。

再者,姜溪又为什么突然来提醒?她虽然含蓄,可字里行间却是意思分明,这是在提醒她现在三房有难呢。可是她能有这么好心?还是打着什么主意?姜珠已经不太敢相信这个八堂妹了,可再一想宫翎之前说的话,却又觉得应该不过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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