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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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奴婢马上去办。”青荷走到外寝,吩咐几声后,几个丫环端着洗漱之品进来。

青荷小心扶起她,帮着她穿上里衣,又细心地跪在地上,低头给她套上柔软丝履,“青竹回家探亲,许是要留些日子,夫人让奴婢来侍候小姐几日。”

青荷扶着她坐在妆台前,帮她梳头。

看着黄铜镜中那张消瘦暗淡之脸,谢良媛慢慢凑近,侧脸,抬首,挑唇,从各个角度审势后,眉宇之间隐隐闪过一丝喜色,这张脸败就败在长年病体致气色太亏、双眼秽暗、眼底浮肿、脸颊无肉,下巴过尖,远看还真是一般。

可近观时,就算以她近苛刻的审美来挑剔,也不得不承认,谢良媛仿如世间璞玉,只要有一双巧手褪去那玉上的一层石皮,稍经雕琢,必定风华无限。

这世上,没有女人会不喜欢一张漂亮的皮,还附赠青春。

谢良媛走到外寝,早膳已备好,除了燕窝红枣粥外,还有小米熬鸡汤,黄澄澄的,却不见一丝的油水,青菜炒得碧油油的,看了就让人胃口大增。

谢良媛一眼就看出,这不是谢家厨子所备的早膳,应是刘氏为她另设灶席。

不错,摊上一个好母亲。

菜很合胃口,青荷的鼓动下,她吃掉了一碗燕窝粥和小米鸡粥。

漱了口后,谢良媛觉得全身通体舒畅起来,走到窗边坐下,双手支着下巴,默默地看着外面熟悉的楼台亭榭。

谢良媛坐了不到半刻时,转首漫不经心地对一旁忙碌的青荷道:“今天太阳好,我身子感觉不错,我想去给祖母请安!”

她不知道府里为什么没收到夏凌惜的死讯,她决定出了闺房探听一些情况。

这时辰,正是给谢老夫人请安的时候,平日里,钟夫人和三房蔡氏都会领着自各一房的姨娘和女儿,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前去请安,周玉苏作为钟夫人的养女,从未缺席。

青荷有些意外的摸了一下她的额头,从衣柜里拿出一件薄披凤,“虽然说秋老虎热死人,但小姐昨晚流了一夜的汗,身体还是很虚,吹了风可不好,还是披件稳妥些。”

“依你就是!”谢良媛突然很享受被身边的人嘘寒问暖的样子,许是她以前太强势,丫环也好,嬷嬷也罢,只会对她点头哈腰。

走到庭院中,谢良媛站在桂花树下,似乎想到了什么,转身对青荷道:“这味好浓,对了,去年晒的桂花干还有么,去取几包来。”桂花干虽不值什么钱,但隔了这么久没去给老祖母请安,空着手总归不好。

“是,小姐。”青荷看她脸色恢复不错,便唤了两个二等丫环,拿着东西跟着。

谢府大院占地约二十亩,府里引了甘泉河里的水,围成一个人工湖,在湖的四周建花园,花园内,楼台亭榭,小桥流水,让人仿如置身于扬州。

在西凌帝都,这样江南风格的宅子可不多见。

这宅子是从别人手中盘下,听说还有些来历,是当今皇上的外曾祖父宁家的产业。

当年宁家是西凌首屈一指的富贾之家,为了摆脱朝庭对宁家的控制,一夜散尽家财,连同这宅子也盘了出去,几经转手,如今到了谢家人的手中

主仆四人走到后院花园的廊亭时,谢良媛脚步突然一滞,脸色遽变,冰凉的手猛捉住身后侧青荷的手腕,眼眶张到极致,瞪着不远处两个熟悉又诡异女子——

一身高腰淡青罗裙,青丝一半低盘,一半随意披着,与身边的一个着玫瑰红宫裙的少女有说有笑,举止亲密,那两人……那竟是“夏凌惜”和夏凌月姐妹。

见鬼了!

------题外话------

没办法,想慢点更,可脑子里停不下来,满脑子的阴谋诡计想写,只好又更了。亲们,除了收藏外,还得积极留言,对月是最好的支持。

☆、03 心生一计

青荷马上察觉到谢良媛的不对劲,只道她身体不舒服,马上扶住,劝道:“六小姐,您昨晚刚受了寒凉之气,还是不要出来吹风,让奴婢扶您回房吧!”

谢良媛抓住青荷的手紧了紧,但很快就松了手,原本秋风飒飒的表情,忽儿一变,恍如春暖花开:“没什么,昨晚服了药后,这会没觉得哪难受。难得这好天气,还是出来晒一晒,成日关在闺中,容易发霉。”

青荷一听也是,但还是不放心,指了指一旁的扶栏边的长椅,“那奴婢扶您在那边歇一歇。”

谢良媛眉眼一弯,“不必,大嫂过来了,我得跟大嫂请个安。”

玉窖火起后,她被浓烟熏晕,后来发生什么事,她的身体是否死透,她无从得知!

但——

无论周玉苏是使了什么诡计,或是找人易容替她!或是自已上阵,易容成她的模样,目的是让腹中的种堂堂正正的生下,捡个嫡子的身份。

甚至,在玉窖中她根本就没死透,周玉苏用诡异之术,灵魂占了她的身!

无论哪种情况,她都要弄个明明白白清清楚楚,权当是,今生遇到前世,参与一场百年难得的好戏!

两拨人马相聚在一条路上,自然少不得一番寒喧。

“媛儿给大嫂请安!”谢良媛微一福身,双眼含笑定定地落在“夏凌惜”脸上。

“夏凌惜”微微颔首,“六妹妹这是要去给祖母请安,那我们一起结伴吧,祖母见了六妹妹,准得高兴。”

“大嫂,这真是巧了,您前些日子跟媛儿要的桂花干,媛儿刚好带来,省得您再跑一趟。”谢良媛从丫环手上拿过桂花糕,乖巧地递了过去。

“那就谢谢六妹妹了,届时,做好了桂花糕,一定请六妹妹偿一偿。”夏凌惜含笑谢过,就在要接过的那一刹那,谢良媛低低呻吟一声,“哎哟。”突然捂住肚子弯了腰。

“夏凌惜”本能地双手相扶,就在双手相握的一瞬间,谢良媛虽然触到的一双粗糙,指腹全是硬茧的手,可她还是确定,眼前的“夏凌惜”之躯并非本尊!

因为骨格不同!

她从小师承祖父,刚开始接触玉触时,他的祖父让她闭眼摸了整整一年的玉石,让她仅凭一双手,准确知道每一块玉石的特征。

画虎画皮难画骨,眼前的人通过易容术,可以把一张面皮画得维妙维肖,可以把声色言行模仿得入木三分,但骨格不行!

“六妹妹,怎么啦,哪不舒服么?”眼前的女子神色焦急溢于言表,稳稳扶着她,“要不要找个郎中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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