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2 / 2)
至于燕青所担心,兰天赐并不以为然,既使今日短暂出现女娲玉舞人碎裂的流言,也不会对西凌造太大的威胁,因为,从流言从传播到造成恐慌,至少要两天时间。
而他,只需要两个时辰,就能把整个事件牢牢控制在手中。
“皇上,请示下。”
“燕青,急什么。”兰天赐冷淡地开口,“马上下令,所有禁卫军十二时辰整装待命,重点布在荣华街,一旦有流言散发倾向,立刻戒严。”
燕青一凛,明白,兰天赐话中之意,是不准备干涉谢良媛的行动。
“皇上,西凌史上,在收复淮南时,曾有一次人为操控,散发天降恶兆,引起普通百姓恐慌,最后引发骚乱,那次,死亡的百姓达三千,若非太上皇及时干涉,扬州城将会成为死狱。”
“乱不了。”兰天赐转身,面容如水,唇间擒笑,“燕青,这是天子脚下!”言毕,步至展示厅门口,从半开的门里,看着展示厅里的情况。
大厅内,所有客商已各回自已的桌席,谢良媛正揉搓着手中的花生,将皮捻了,一双皓眸闪动着水清色泽,嘴角弯弯,讨好地送进谢老夫人的嘴里。
谢老夫人轻轻拧了一下她的脸,象是说了什么,谢良媛马上转身,将手心里的一颗花生塞进了刘氏手中,眉眼恸尽女儿家的天真烂漫。
那一刹那,兰天赐甚至无法去探究这个女子心中所想,因为谢家已成刀上之殂,而谢良媛正是那执刀之人。
可分明,她与谢老夫人之间的亲蜜并不是作假,从近期一系列的事情可见,谢良媛似乎无意与谢家分割,那她究竟下的是一盘什么样的棋?
难道,她的目的不单单只是为了报复谢家和周玉苏?
蓦地,仿似福至心灵般,兰天赐转身便离开,对暗卫道:“两个时辰内,朕要十一年前那场赌玉的所有信息,多少人参与,死亡的名单,存活多少人,失踪多少人,所有细节,不得错过。”
展示台上,单经亘正扬了扬手中的拍卖流程单,笑道:“在拍卖报价开始前,有两个流程是必需走的,一是,关于拍卖会上,蔽店与卖家和买家的权益问题,得重申一次,尽管在坐的每一位在拿到请柬时,上面已写得清清楚楚,但在下认为,还是有必要重申一次,毕竟这次所拍卖的玉品,很可能是西凌史上最高的一次。”
单经亘拿出两份契约,打开第一份,笑道:“这一份是关于拍卖行与买卖两家签定的契约,详细就不说了,以免耽搁了陛下宝贵的时间。在下只申明三条,第一,本店只负责拍卖之事,待交易成功后,若交易额低于二千万两,本店则收三个点的佣金,若拍出的价格超过这个价,本店佣金封顶,只收六十万两白银。当然,这期间,从玉雕品进驻本店,到离开前,在本店内稍有差池,本店全程负责。”言及此,单经亘朝着谢老夫人一揖,和颜悦色地问,“老夫人,您觉得这公平否?”
钟氏听到双缘拍卖行要抽六十万两白银时,差点惊呼出声,但下一刻,心中蠢蠢欲动,禁不住幻想,如果有一天,周玉苏肯全力支持自已拿到双缘拍卖行的股权,那她这一生便足矣。
周玉苏的心情激荡丝毫不亚于钟氏。
谢老夫人含笑颔首,她是走南闯北的女商,自然知道这个双缘提出的这个价位合情合理,因为,既然向世人宣布这个玉舞人的存在,又要护住这玉雕的安全,这其间所花费的银子就是一笔巨款。
加上到位的宣传,炒作,这都是让玉舞人身价百倍的手段。
所以,谢家付出这一笔佣金,一点也不冤。
单经亘又是朝着谢老夫人一揖,脸上笑意敛起,正色道,“第二,本店只是媒人,介绍新郎新娘认识,大婚之日,负责迎亲接亲,甚至免费送新娘入新郎的洞房,但,可不管洞房。”
展示厅里,瞬时笑声扬起。
单经亘却依旧一本正经道:“本店概不保证玉的真伪或是品质好坏,这是买和卖家之间的责任。但为了保护买家的权利,本店将有一份契约让卖家签下,就是一旦所拍卖之玉是伪劣或是赝品,在买家付清全额的清况下,一年之内,发现问题,只要证据确凿,皆可向买家提出二倍的赔偿,本店亦负责帮助追究卖家的责任,如今,这一份契约,谢大公子已在玉雕品进驻我店时,签下。”
言毕,单经亘注目于钟亚芙,弯着腰深深一鞠躬,“郡主殿下,您是西凌响誉天下的女商,您开个金口,蔽店这一契约立得合不合理?”
钟亚芙微微点头,温婉一笑:“当然,贵店不是玉质鉴定行。”
“郡主殿下高见,所以,我们今日也特聘西凌最负盛名的玉品鉴定师来助大家来鉴定此玉的真伪,当然,本店负责聘请一切费用。”
谢良媛心道:“这单经亘简直可以去茶馆说书了。”
单经亘续道:“第三,是为了保证卖家的利益,今日参与拍卖者,拍时,只允许在西凌可流通的银票,或银子或黄金在当场交易,一律不允许口头或是以欠条的方式交易。所以,在座的,在开口拍价时,请注意您兜里的银票数额。”
“最后,让我们欢迎一下,西凌谢家大公子,他将全力向你们展示女娲玉舞人。”接着,声线一转,略用暧昧之声笑道:“夏大当家,可否暂借一下谢公子?”
场面气氛欲发轻松。
谢卿书轻轻拍了一下怀中的周玉苏,柔声细语道:“你再忍忍,我马上下来。”
周玉苏咬着唇瓣,身体时冷时热的温度混合成一种颤栗疼痛,她很想开口,让他马上抱她离开这里,可最终还是轻轻颔首。
谢卿书一扫脸上焦灼之色,款款信步登上台,拿出一本《西凌物志》,笑道:“相信能来此的,诸位手上都有一本,由朝庭最新编制的《西凌物志》,在物志的第三个图册,所记载的就是女娲玉舞人,不过,这是一年前编制的,当时,朝庭乃至整个玉界都认为,这玉舞人早已不复存在,所以,在它后面的备注中附写了:下落不明……。”
谢良媛注意到后门处被轻轻推开,连城公子很快落座,心头的大石落下。
谢卿书约用半盏茶时介绍了女娲玉舞人的出处,他无意中寻到,并从主人手里购买后,开始与鉴定师根据西凌物志上的图册与展示台上的玉舞人相比较。
护栏打开,玉品签定师手执玉棒,让众人安静后,轻敲下舞人的手臂,清脆的回音让厅上的人如闻天籁。
接着,玉品签定师开始详解玉舞人身上的各个玉纹,与图册相比较,最后,作了定论,“既使玉匠能找到一块完美无暇的玉石,且拥有与玉匠大师魏庚相媲美的雕刻之术,但玉纹如每一块玉身上的记号,天下无双,所以,本签定师,慎重申明,此女娲玉舞人,乃是六百年前大师魏庚的遗作。”
经过一番论证后,拍卖开始。
钟亚芙一马当先,首先开口,“两千万两。”
谢良媛心微微一“咯噔”,不会吧,这一金口,已经刷了近八成的客商了。
果然,热议之声传来,人群中有个中年男子笑道:“在下早已所料,今天只能是陪秀才念念书的份,可没想到,这一开价就是两千万两。兄台,你作何打算?”
“虽然在下极想购得此玉送赚于家中老母,可现在也只能是望而兴叹,无法奉陪了。”
虽然西凌经过十多年的修养生息,加上沈千染大力发展西凌商业,如今西凌的富商遍布天下,但五千万两也不是随便能出手。
台上,单经亘笑问:“有高过钟郡主出价的么?”
连城公子淡淡开口,“两千五百万两。”
钟氏太过兴奋,用肩膀轻撞了一下身边周玉苏的身子,压低声线道:“天哪,娘的心都要抖了,惜儿……”
周玉苏猝不及防,身子略倾了一下,滚烫尿夜渗出少许,瞬时,腹下如千万只蚂蚁在爬一般,痒得她恨不得捂着下身,直接冲出大厅。
钟氏见她扭捏得厉害,两手交叉握拳于腿心处,心里疑虑更深,忍不住轻轻揭开她面纱一角,只见,周玉苏面目上涔涔汗珠,双唇紧抿,一副马上要昏倒的模样。
钟氏越发担心,压着声线问,“你这几天是不是和卿书行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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