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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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我?”谢良媛自语一声,接过青荷递过来的热水,小口小口地喝了半杯,在青竹的示意下,换了一个躺姿,嘴里犹自念着:“他都没把我吩咐的差事办好,还好意思约我,难道是要我付路费?不会吧,这么小气!”

尽管她不认为连城是会折她的台,可这时候,她不能轻易与连城会面。

一则是周以晴和郦海瑶就在谢家,她们二人在东越多年,必定知道连城的身份,见她与连城有交集,必定会怀疑什么。

谢卿书则更不用说,他一直知道连城和夏凌惜关系非浅,一旦知道连城与她私会,肯定会怀疑她与夏凌惜有关系。

但连城这家伙,言出必行,她敢不赴他的约,他就敢拿着拜贴直接上谢家,且,会表现出无下线的暧昧,让谢家的人浮想连翩。

到时她,她还真解释不了。

怎么搞定这纨绔子弟呢?

谢良媛眸中柔光一闪,睨向南宫茉的眼神带了些许讨好,“茉茉,我帮你出气如何?”

宫宫茉凉凉地看她一眼,言简意赅:“你还是顾着自已,赴不赴约?”

“我干嘛赴约呀,这节骨眼,我又不想见他,凭生是非。”

南宫茉面瘫地扫了她一眼,“那你等着他找上门?连城这个人不好应付,你还是小心处理,你太自信,阴沟里翻了船。”

谢良媛嘿嘿干笑一声,从毛毯里伸出黑乎乎的手臂,挤眉弄眼道:“茉茉你过来,我教你一个出气的办法。”随之,指了指窗外,示意窗外有耳。

南宫茉将信将疑,走了过去,贴耳倾听,片刻,脸色先是惊疑,接着,双眸渐渐瞪大,最后,抽身站起,瞪着谢良媛良久,摇首婉叹,“我真怀疑你的脑袋不是人。”

不过,她也相信,这世间也只有这家伙想得出这么馊的主意。

同时,腹中的郁气一扫而空,竟开始同情连城公子。

“这不是一举两得么,顺便让你出了气。”谢良媛一扫泡药浴带来的郁气,似乎很为自已的计划而开心,她得意地朝镜中的自已抛了个媚眼,做了个胜利的手势,可惜镜中的人身上黑乎乎的药汁未净,跟个小泥人似地可笑。

谢良媛嫌弃地对镜子里的人“哼”地一声,甩开头,开始无聊地自娱自乐起来。

南宫茉不愿被她涂毒,即刻告辞,“那时间不多了,我马上去准备。”

翌日黄昏,谢家的三个兄弟终于从书房里出来,个个精神萎靡,尤其是谢晋河,毕竟三兄弟中,他年岁最大,这次受的打击也最深,熬了几夜后,眼袋浮肿,眼角的皱纹都变得明显。

这次谢家出此大难,与他的妻子和儿子都分不开关系,他是责无旁贷,必需主要挑起责任。

三人到谢老夫人寝房里,老夫人正在用晚膳,见他们来了,就吩咐绿莺加了三双筷子,母子四人,三年来,第一次共膳,虽然各自心底压着心事,但还是其乐融融,胃口大开。

膳后,谢老夫人平静地听完谢晋河算出来的数字,颔首后,语声字字有力:“还不算太坏,你们累了,都各自回房歇着,接下来,还有恶战要打,你们都给我养好精神,挺起腰杆,做出谢家男儿百折不挠的样子来。”

谢老夫人言简意赅,却让三个儿子同时精神一震,当即跪下磕首,大声应:“是,母亲!”

出了寝房门时,谢晋河突然想起,便返身对谢老夫人道:“母亲,卿书有罪,儿子不会替他求情,但有一件事,儿子还是得跟母亲说说。”

谢晋河见母亲颔首,便续道:“昨日里,卿书来告罪辞别,他坦诚,女娲玉舞人,他对谢家的愧,这些年,确实从谢家这里捞了不少油水,但三年所进的玉石材料全是赝玉,他不承认,他心再狠,也做不出这等狼心狗肺的事。”

谢老夫人这几天也一直在思索这个问题,也觉得三年前卿书刚接手谢家采购的大权,就生异心,有些不合理,听了谢晋河的话,便道:“卿书犯了这样的错,如果还留在谢家,对二房三房的不公平,他那些弟弟妹妹都看着呢,所以,让他走,出去闯荡闯荡,再吃些亏,也是好的。”

谢晋河默默点头,良久又说:“卿书将这些年,私存了一笔银子,有两千万两,他让儿子转交给您,他昨日已动身前往扬州,去追查当初批发给他赝玉的玉商,希望能讨回公道,让谢家少一点损失。”

“这是他该做的,银子,我们收下,至于这孩子,你也不用多操心,他机灵着,人脉也广,到哪也不会吃亏,你现在什么也不想,打起精神,把目前的事处理好。”谢老夫人柱着杖慢慢陪着儿子到门外,看着苑外的婆子正忙着展灯。

看着风中摇晃个不停地纱灯,仿佛下一刻就要灭了的样子,不免暗叹,这人的一生,如风中残烛,即使不被风吹灭,也是有油灯燃尽之时。

思及此,谢老夫人突然想起了什么,便道:“钟雯秋那边,你得派个人到扬州向良双和良卉说一声,让她们来一趟皇城,至少,得让她们见自已母亲最后一面。”

良双和良卉是谢卿书的妹妹,在谢家迁至皇城前,已在扬州出阁嫁人,如今皆儿女双全,日子过得还算红火。

谢晋河点了点头,迟疑道:“母亲,那她娘家那边,是否要告知一声?”

“你就看着办,想给点银子打发也不是不可以,但别让他们觉得是谢家亏了他们的女儿,倒让他们叉着腰杆子来讨债了。至于宝瓶那丫鬟,不能留,她是死契的,你让如容处置了她。”

钟氏的娘家,是乡村的土财主,有几亩土,女儿是谢家的内宅掌权人,一直是钟家引以为傲的事,每年年底,钟氏的两个兄弟都会举家来谢府住上一两个月,走时,搬了一车的东西离去。

谢老夫人虽没说什么,但蔡氏却每每拿这事来取笑,还说,幸好钟雯秋只有两个兄弟,要是来个十兄弟,年年来蚂蚁搬家,谢家迟早会被搬空。

这也是谢晋河最头痛的事,夫妻两人后来离情离心,与钟氏娘家人的贪得无厌不无关系。

“是,儿子马上去办。”

“嗯,下去歇着吧。”

谢晋成回到刘氏的苑落,吃了个闭门羹,心情郁结不开,想到郦海瑶动了胎气,便匆匆前去探望。

守在门外的丫鬟见到谢晋成,忙喊了声,“夫人,老爷来了。”

郦海瑶怨念了两日,刚收到丫鬟传来的消息,说是三个老爷谈好事后,进了谢老夫人的寝室,她原本平静地心微微起了波澜。

尽管她听从了周以晴的劝告,别真把自已当成后院中的妇人,可真到了节骨眼,身为女子,自然有一种较量的心思,希望男人办完正经事后,撇了久别的妻子,上她的床榻。

这是证明女人的魅力所在。

这会,如愿了,虚荣心自然得到极大的满足,这几日对谢晋成的不满一下子全散,迅速掀了门帘出来,不顾还在庭中,上前便搂住谢晋成的脖子,若秋水双瞳媚弯着,唇瓣扫过男人的脸,飞快地含住他的耳垂,娇嗔之语随着女子的气息直朴了进去,“坏人,把我一个人扔在这,不闻不问。”

这一次随谢晋成回谢府,看到了谢晋成的哥哥和弟弟,发现,谢晋成看上去比他弟弟都年轻几岁。

谢晋成的容貌也是与两个兄弟完全不同。

谢晋河和谢晋元相貌堂堂,四平八稳,还蓄了胡须。

谢晋成则年轻俊秀多了,尤其是一双眼睛,乌黑莹亮,眸光清透不沾凡尘气息,带着几分脱俗,加上又是科举出身,言行举止总透着些文人的气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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