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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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房间……。也是他们赐儿的孕育之地。

沈千染缓缓抬首,眸光似水,潋着一潭温柔静静地注视着他,“那是重生后的,我才剪,其实,真正的命运是,我醒来后,发现与一个陌生男子过夜,彼时胆小如鼠,毫无主意的我只会吓得大哭,于是……。中了申茹的计。”

申茹是她的姨娘,她原本设计是让沈千染失贞于禅房里小纱弥,谁知因差阳错,兰亭误饮了桌上的一碗渗了魅药的水。

事发的当晚,申茹趁势让沈千染身败名裂,并连累沈千染的母亲由妻变妾,命运象是走进了荆棘丛生之路,一路刺得沈千染鲜血淋漓,榨干她一个十四岁少女所有的鲜活,直至五年后,她和赐儿在一座农庄的地窖里双双死去。

“其实我的本性是懦弱而无能,如果没有经厉抽丝剖蚕般的疼痛,怎可能变得一身铜骨。”沈千染轻描淡写地说自我调侃一句后,牵了兰亭的手,走到外面的廓道上,指了指那根柱子,“我挟了那样的记忆,怎么可能还敢大喊大叫,我只想偷偷离去,趁着无人知道,我要把腹中已孕育的孩子平平安安地生下来。但心里终归是不甘心,我和孩子受了那么多的苦,可你,却连世上有一个属于你的骨肉都不知道,我恨,可以不敢伤人,所以,一怒之下,就把你毛剪了,而后,从这里溜了下去。”沈千染转身,指了指楼梯口,“当时申茹和嬷嬷就堵在那候着,只等我尖叫一声,她们就冲去来,大哭大喊我失贞,让整个寺院都知道。”

“染儿,这世上失贞的女子不少,但没有几个女孩有勇气将孩子生下来,放在任何一个未婚女子身上,她皆会选择一碗落子汤,葬个干干净净……染儿,你能把赐儿健健康康地生下,你什么也不欠赐儿,赐儿他想守护自己的母亲,就如同你想拼死守护他一样,你和赐儿之间,永远没有‘欠’这一字。”兰亭的手指穿行在她的鬓发,“染儿,赐儿十九了,比起当年的我更有能力守护他心中的爱人,你应当相信他,不要把一切扛在你已的肩上。”

沈千染靠在栏边,眸光穿过窗户,定在桌上那干枯的油灯上,突然,眉眼一动,福至心灵般地开口,“兰亭,你方才说,二龙,可能都是赐儿,我只想着,七年前赐儿才十二岁,根本不可能,但如果……。我所了解的这一切,是被人篡改过的呢?赐儿当年失踪……半年?一年?或是两年呢?如果失踪两年,甚至三年?如果赐儿到了十四岁,他完全有可能与夏凌惜……。成了夫妻,咳,这年纪女大男小,虽然有些违合,但……”言及些,沈千染蓦然噤声,也不知道是羞于谈论,还是想到这一点太兴奋,滚烫的热意溢满双颊,烧得连那双眸都变了色,晶晶亮亮中,比满山的枫红更艳。

“染儿呀……。你让我说什么呢。”兰亭哑然笑开,他的妻子,果然是个通透的玲珑儿,本想今日带她去双缘拍卖行见骆珏笙,看来,还是缓一缓,届时,到了她生辰之日,再给她一个意外惊喜。

西凌皇太后亲自莅临谢府,取谢家六小姐谢良媛的生辰庚贴,不到半天,便传遍了整个西凌。

瞬时,西凌大街小巷象开了锅一样沸腾起来,茶馆、戏院、酒楼里所有宾客都在谈论这一消息,正好一个风水先生在茶馆里歇息,听到这消息,马上扬言道:“这就是风水的重要了,当年,这宅子最早是从宁家手上转走的,宁家是什么,是当今太后娘娘的母亲的母族,虽然宁家后来没有男嗣继承家业,可太后的亲哥哥,当年国舅却承了宁家的衣钵,所以,这宅子的风水,在西凌,除了皇宫以外,没有一处能与它相貔美。”

众人听了,连连称是,但其中有一个年轻人听了,大声笑开,“老头,如果在下没记错,就在前天,你还在此大放阙词,说谢家如今的宅子,风水虽好,可惜谢家一户商贾之家,震不住如此风水宝地,不出十日,必迁出府,谢家的生意也随之破败,举家滚回扬州呀。”

风水先生闻言,脸不红心不跳道:“那是因为在下没有看到谢家六小姐的真颜。”

“您呀,永远是马后炮。”那人接着戏谑,“要不然,您怎么不给自已算一处风水宝地,每天啥也不干,就天天蹲在那,等着好运来呢?”

瞬时,堂中一片笑声。

连城正在二楼包厢默默饮茶,听得心头烦燥,猛地一拍,探出头来,不阴不阳道:“你们是喝茶,还是说书,想听戏的,上戏院,别在这唱得人心烦。”

楼下那年轻人一听,原本聊得正欢,突然被呛,哪肯依,也是一拍桌,猛地站起身,“我们聊我们的,你不愿听,门在那,不送。”

连城亦知是自已无理,可他心里窝着一股邪火,正愁没地方发泄,这一来,正中下怀。

当即一跃,从窗口腾身跳下,人影翩纤已站在一张圆桌之上,一身紫色华服,负着双手,嘴角下弯,带了几分揶揄、几分挑衅:“本公子现在心情很不爽,所以,想打个架,臭小子,你今天出门没看风水,算你倒霉。”言毕,脚尖微微一触,桌上的一个茶壶便朝着那年轻人那飞了过去。

那年轻人那会躲得开,茶壶重重一磺在肩头,茶水沁了一身。

众人马上散开,原本想,这下有好戏瞧了,谁想,那年轻人只是眯着眼,也不恼,反而是脸带微微笑意,上下打量着连城,那眸光,说有多怪,就有多怪,瞧得连城全身毛骨悚然,冷喝道:“看什么?”

那年轻人讪讪一笑,从怀中取出一本书,翻开仔细看了看,还未开口,站在一旁看热闹的另一个年轻人已然嚷开,“我就说嘛,为什么这么眼熟,眼来他就是粉红公子。”

连城脑絮短暂一空,眯了眼,一时没明白。

人群中,亦有人不自觉地问道:“谁是粉红公子?”

“切——”众人嘘叹,“连宝莱阁每年一季的粉红公子都不知道,不过,往年都没有今年好卖,可谓一售就空呀。”

“是的,是的,这一季纷红公子特别有看头,尤其是那屁股上的一颗痣,看得让人心痒痒的……。”

连城脑袋“轰”地一声巨响,嘴角勾起一抹弯翘的月牙弧渐渐抹平,似乎,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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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算不算月卖萌呢?汗,月老骨头闪了。

☆、83 粉红公子

年轻男子赞得眉飞色舞之际,茶居中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在了连城身上,与之前不同的是,此时,多数的男人眼里,带了些许意淫的味道……

尤其是,这个“粉红公子”所伫之位上方正挂着几盏花灯,浅浅的光线兜头罩下,让男子的星瞳双目勾勒出一道邪魅之光,真如刚从画卷走出似的。

“难怪宝茉阁这次卖得这般火,此季粉红公子神情骨秀这余却透着一股风流之姿,这样的气质,也只有五代以上的钟鼎之家方能养得出。”

“不错,兄台,一会去问问宝茉阁老板,问他要不要加卖一季。”

连城眼角危险地眯起,下一刻,袖手一扬,手中便多了一本青色封面的图册,封面上写《粉红公子夜探深闺》,连城心悬了一下,微微抖了一下眉,比起方才,只是很含蓄地联想到画像,这图册让他脑子里爬升了不好的预感。

年轻人正得意,突然手一空,好不容易抢购得到的书不翼而飞,愣愣地摸了一下脑袋,看到连城手里突然多出了一本书,脸色一变,怒道:“喂,君子动口不动手,你用水壶伤人,本公子不计较,你还敢抢上了,区区卖肉的公子敢如此嚣张,眼里有没有王法。”虽然作势抡着袖子,可他心底也发虚,一个人轻而易举从二楼包厢里一跃而下,估计就是练家子的。

可没想到,他也就装装样子,连城也是一点面子也不给他,左脚一晃,一只茶杯以迅雷不可及之势砸到了之前的伤处,跟之前的不痛不痒不同,这一次,疼得他两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连城眸光冷冷看向另一个男子,那男子咽了一下口水,乖乖地从怀里掏出图册,放在了一张桌子上,而后,作投降状,迅速离开。

众人见势不妙,也纷纷离去。

连城忍着心中的狂燥,打开——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露天的白玉池,四周只是用透明的青纱幔若有若无地隔着,一个男子扒在墙上,满眼发光发看着白玉池里香艳的一幕。

池中,男子背对着偷窥者,湿漉漉的黑发半遮住后臀,显得右臀上一粒胭红的痣在晶莹的水珠印衬下更加显眼,仿如下一刻,那颗胭脂便会随着水珠从翘屁股上滑落。

让人忍不住对那紧致,浑圆的翘屁股暇想连翩,更甚,两瓣当中那一条深陷的勾壑带着妖异的气息,让人有一种喷血的冲动。

图片上露骨的旁白更令连城有一种将图中那猥琐那抠出来狠揍一顿的冲动,那人脑袋上方的旁白是:如若能变成粉红公子身下之人,愿短寿十年。

连城怒极反笑,幽深的黑眸此际溢着点点笑意,薄角延伸,扬出一个夸张的弧度,仿佛深陷其中美好。

一页一页皆是图文并茂的春宫图,男主人公以他的容貌为原形,艳名叫:粉红公子。

而女主人莺莺艳艳五花八门,有深闺怨妇,有青楼红妓,也有春心荡漾的官家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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